“你是最近抢劫了庇尔波因特的那个令使?”
三月一点出来,姬子也记起了最近的新闻,在场人皆是大骇。
姬子的无人机立刻启动,丹恒护在三月七和星的前面,准备随时带着她们跑路,艾丝妲也是后退了一步,大脑疯狂转动想办法拖延时间。
场内剑拔弩张起来。
“哎呀,正是在下,看来我也是个名人了啊…怎么样,见到我本人样子之后,觉得我长得帅不帅?”
叶言风就像是没看到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一般,思维跳脱地指着自己的脸,笑嘻嘻地问道。
一时间,空气中笼罩着寂静,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有艾丝妲和三月七尴尬地赔笑,脸上的肌肉看起来很是僵硬,像是被硬扯上去的。
彼此之间的气氛僵持下来。
“看来人家很怕你呢~”
花火在旁边捂嘴偷笑,戳了戳叶言风的侧身。
“看来太厉害也是一种罪过啊,”叶言风一副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寂寞的表情,忧愁地叹了口气,“算了,不指望你们能说什么话,开门见山吧,我想见黑塔,我们两个认识。”
“您认识黑塔女士?”
听到这句话,艾丝妲忽的就松了一口气。
黑塔就是空间站的主心骨,如果这个人是找她的话,倒可以不用太紧张了。
“可是我好像没听她提起过您?”
“她也不会事事都和你说吧?好了艾丝妲小姐,你就说能不能让我见她一面吧。”
叶言风催促着说。
倒不是他很着急,主要是,黑塔不在,对面的这些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一点意思都没有。
如果这些人和黑塔关系很好,等黑塔来了,估计气氛会缓和不少。
“我会把你的情况也发消息给黑塔,想来她很快能抽出时间连接上…呃,你身后的人偶。”
姬子依旧不敢放松警惕,但也并没有表现出慌张,说道。
同时,她朝身后打了个手势,丹恒掏出手机给列车上的瓦尔特发消息。
面对一位令使,尤其是「欢愉」的令使,怎样谨慎都不为过。
好在眼前这位虽然抢劫过公司,但目前看起来情绪非常稳定,是个能交流的。
叶言风注意到了他们的小动作,没在意,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可以理解。
随后,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好几个凳子,摆在了地上,招呼着大家坐下。
除去大大咧咧没心的星,其余人的身体都有些僵硬,心里惴惴不安。
而因为空间站还在遭受入侵,艾丝妲提着心去继续指挥科员了。
于是乎,接下来,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中,时间慢慢流淌。
数分钟后,没等到黑塔,大家先等到了两位意外的客人。
“卡芙卡,你确定没问题吗?星穹列车的人可都在这里,黑塔一会儿也回来了,咱俩不会被抓住吧?”
“放心,银狼,那个人不会让你被抓住的。”
“艾利欧说的?话说为什么不直接用投影见面?”
“艾利欧说的,知道他的身份之后,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至于为什么不用投影,相信我,如果那样的话你会后悔的。”
“嗯?为…”
“瞧,银狼,他在那儿。”
一位丽人,一个少女,走入众人视线之内。
看清来者的瞬间,星穹列车的几位立刻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瞳孔震动。
“星核猎手?!”
“嗨,星穹列车的几位,好久不见~还有星,又见面了。”
卡芙卡温婉地笑着,从容地同在场几人打着招呼。
“卡芙卡,银狼,”姬子皱紧了眉,眯起眼睛盯着这位可以称得上是敌人的人,“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你们知道自己的悬赏有多高吗?”
“别紧张,几位,我没有恶意,返回这里只是为了见一个人。”
卡芙卡笑着看向此刻仍坐在原处、没有动弹的叶言风的背影。
“你们认识?”
即便是姬子,此刻也陷入了困惑的状态。
星核猎手去而复返,是因为叶言风?
他们怎么和「欢愉」令使认识的?
“这个嘛…准确来说,是银狼认识,”卡芙卡神秘一笑,“叶言风先生,你为什么不转身?”
叶言风身体一颤,他身边的花火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银狼,又看了一眼叶言风,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地旁观起来。
有意思,难道叶言风对银狼这个名字很熟悉,才迟迟不回头?
他在纠结什么?
“叶…”
听到这个姓氏,原本一直好奇地打量着叶言风背影的银狼,身体僵住了一瞬。
不过听到他完整的名字之后,又不由得暗自摇头——怎么可能。
(公司并不知道叶言风叫什么,所以新闻也不清楚是谁抢了公司,银狼自然也是第一次听到)
(卡芙卡是通过剧本知道的)
但是,就在叶言风缓缓转身,她看清了那张此刻充斥着紧张和疑惑的面庞之后,大脑立刻就嗡的一下,仿佛有人在她的耳畔狠狠地敲了一下鼓。
原本稍稍放松的身体再次紧绷起来,眼中的水波剧烈荡漾。
像,太像了…不,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就是他!
银狼的身体颤抖起来,止不住地颤抖着,心脏像是在被巨人捶打,血液流遍全身,如岩浆流经每一寸肌肤。
脸颊在发麻,发热,全身上下的神经疯狂地传送着电信号。
她明白了卡芙卡的惊喜是什么。
她明白了卡芙卡为什么神神秘秘的。
她明白了为什么卡芙卡说如果用投影来,她会后悔。
是的,如果再一次见到他,她却是投影,她一定会后悔的。
游戏搭子?开什么玩笑,他对她的意义,可远不是一个游戏搭子那么简单。
“阿、阿墨…”
她张了张嘴,破碎的音节哽在喉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如砂纸磨过粗糙的石头。
舌尖抵住上颚,尝到了铁锈味,鼻腔里翻涌的酸涩漫过眼眶,将那张英俊熟悉的脸洇成晃动的涟漪。
她踉跄着向前半步,大腿的每一丝肌肉都疯狂地战栗着。
似乎有无数看不见的丝线捆住了她,让她只能踉踉跄跄地走向那个人。
布帛撕裂般的抽气声在胸腔炸开,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阿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