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狼,你好像很开心?”
一道电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刚刚切断了对列车投影、脸上还挂着甜蜜笑容的银狼,身体一僵,笑容收敛,尴尬又心虚地转身,看向那个高大的铁皮人:“啊哈哈,哪有。非要说的话,就是我刚才通关了游戏。”
银狼晃悠了一下手机,小脸的肌肉极其僵硬。
身材高大的铁皮人狐疑地扫了她一眼,只是声音依旧没什么情感。
“你最近好像都很开心,像是瞒了我什么事情。”
“是吗?你多想了吧?”
银狼终究不是叶言风和花火,论演技还差了不少,这会儿根本不好意思直视自己的这位同伴。
而铁皮人自顾自地将手放在胸前,下一秒,装甲身躯开始崩解,绿色的萤火无风而起,由内而发,席卷了铁皮人整个身体。
美丽又神秘。
在这虚幻的光火中,一位面容温婉美丽的少女,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散发着莹莹绿光的机器,显出身形。
白发绿裙,与先前的高大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反差感。
美中不足的是,少女的脸上似乎有着极细微的裂痕。
“没关系吗,从那里出来?”
银狼毫不意外,因为这位也是星核猎手的一员,甚至于说是她的前辈——萨姆,或者说,流萤。
悬赏比她还要高几十亿。
“无妨,”流萤的声音如落了温水的白玉珍珠,又似那黄昏时分的残留晚霞,听来就能叫人心情平静,“只是一会儿的话。”
她的眉宇间藏着疲惫。
“刚完成任务?”
银狼挑了下眉。
流萤点点头,坐在了银狼的身边。
“说回正题,你刚刚在干什么?那么开心?”
“…”
还以为糊弄过去了。
银狼嘴角微抽,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流萤胸前的吊坠。
“我不是说了吗…”
“通关的时候,你可不是那个样子的哦,而且最近你时不时地对着手机傻笑,面对我、面对刃的时候也像是藏着心事,卡芙卡也常常帮你打掩护。”
流萤星河般的眸子里尽是探究之意。
“…你想多了。”
银狼倔强地移开目光。
流萤眯起眼睛盯着她,心里隐隐觉得银狼一定在瞒着她重要的事,但潜意识又叫她不要乱猜测。
会是他的事么…
她抓紧了吊坠。
——————
“哎呦,这天儿可真冷。”
从高空中飘散落下,叶言风环顾四周,入目只有冰雪,寒风一个劲儿的往衣服里钻,他不由得搓了搓手。
“令使也会感觉到寒冷吗?”
花火从他背着的一个大袋子里露出头,笑嘻嘻地道。
令使在宇宙空间中来去自如,所以从列车上离开,来到雅利洛-VI号上,叶言风并没有用到什么工具,而是直接从大气层飘了下来。
至于花火,原本类似的情况一直是抱着她下来,但好歹他现在也算是有妇之夫,所以就把她丢进了袋子里,自己庇护着她,扛到这里来。
说实话,这个过程不是很舒服,但花火也没什么办法。
“只是从客观角度而言,但让我生理上不适应还差的远呢。”
叶言风说道。
“不过呢,倒是你,你的这身单薄打扮,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看起来还真是奇怪。”
他将“花火专用袋”放了下来。
天空有细小的雪花飘落,降在花火大面积的裸露肌肤上,光是看她的样子就让人觉得寒冷——虽说她本人一点也不冷。
“呜呜呜,花火大人太可怜了,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竟然被你虐待得只能穿一件裙子,瑟瑟发抖~”
花火日常装可怜,很快又是满脸笑容:“所以,你给我买两件棉袄呗。”
“做梦,自己去买。”
叶言风毫不犹豫地拒绝。
“欸~真小气,花火这么可怜的美少女,你都不心疼心疼的吗?”
花火拉住了叶言风的胳膊,开始晃悠起来:“嗯?好哥哥~?”
“咦~”
叶言风被这发嗲的声音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若是一开始,第一次听到她的这种叫法,叶言风还能有种骨头发酥的感觉,但现在基本上是嫌弃了。
反正花火也只是觉得这样他就毫无办法,逗他玩儿而已。
换黑塔和银狼来撒娇还不错。
“你又不是没钱。”
“我没带呀~”
花火摊开双手,指了指位置很私密的口袋,露出挑逗的表情:“要不你来找找?”
“…”
叶言风拳头硬了。
“你就庆幸我是正人君子吧,不然非得…”
“非得什么?”
花火反而故意凑前,在冰冷的空气里,她的呼吸格外炙热。
叶言风耳朵发红,或许是冻的,或许是害羞:“总之,这里也不知道与外界隔离多久了,我就算有信用点,也不一定用得上,我也只能以物易物。”
“这不就得了,多谢令使大人~”
花火伸出胳膊碰了碰他,心情愉悦。
嗨呀,果然呐,叶言风看起来厉害,内在其实是个纯情小处男嘛~
完全抵挡不住我花火大人的绝世容颜!
看她那得意的模样,叶言风心里已经盘算着别的法子整她了。
大风扇还是不够,不长记性。
两个人在冰雪里结伴而行,目的地呢,就是这里唯一的城邦——大概是唯一的吧,反正叶言风感应四周的时候,只感应到那一个。
因为星核的影响,路上碰上了几只裂界生物,两个人随手都给解决了。
不久之后,两个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停住了脚步。
“我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站在一个破碎的雪堆面前,花火皱着鼻子说道。
“很淡的「欢愉」,还有「开拓」。那三个人碰上愚者了?雅利洛-VI号还有酒馆的人?”
叶言风到现在熟悉的假面愚者也只有一个花火,于是只能问她。
“哪里有乐子,哪里有愚者,”花火笑嘻嘻地道,“我大概知道是哪个人了。”
“熟人?”
“好歹是认识,不过这个人没什么意思,他对「欢愉」追求的理念和我不同。”
花火一脚踢飞一个雪块,破碎的白花漫天飞舞:“不过看样子早就离开这里了,咱们也去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