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坐在池中,手中把玩着一颗天珠,几百块买来的,不知道真假他也不介意是假的。
至于白天那个卖天珠的摊主极力推荐他的那个50多万的天珠,呵呵,他是有钱,但不是傻。
此刻他的目光在苏然和林晓芸之间游移,两个女孩并排坐在池水的另一端,偶尔的嬉笑与低语在静谧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然轻轻搅动着池水,真丝泳衣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看着陈默宽厚的双肩,突然想起草原骑马时那股顶撞的热意,手指无意识抚过腰窝。
林晓芸突然转过头来,水珠顺着她新染的栗色卷发滚落。
“然然你发什么呆呢?”她将冰镇青稞酒贴向好友脸颊,“尝尝这个,管家说用冰川水酿的。”
苏然被一口冰凉的青稞酒激得轻颤,抬眼看见对面陈默向这边移过来,对方脖子上的水珠顺着喉结滑动。
“小心着凉。” 陈默将羊毛披肩搭在苏然肩头,藏蓝色流苏扫过她裸露的脊背。
林晓芸忽然踩着鹅卵石凑近,酒壶在两人之间晃出清脆声响:“默哥偏心,我也要。”
温泉蒸汽漫过她肩头薄纱,若隐若现的蝴蝶骨让苏然想起大学时舞蹈课的更衣室。
那时晓芸总爱在镜前转圈,问她新买的吊带裙好不好看。
“晓芸,你泳衣...”苏然捏紧披肩流苏,看着闺蜜脖间欲坠的系带,“带子松了。”
“是吗?” 林晓芸转身背对陈默,绸缎在水面漾开墨色涟漪,“默哥,麻烦你帮我系紧些?”
她将湿漉漉的长发被撩到胸前,露出整片光洁后背。
月光在肩胛凹陷处投下暧昧阴影,像两弯未满的月牙。
陈默刚欲伸手,苏然猛地站起,羊绒披肩滑进池水,胸前的饱满在雾气中泛着珍珠光泽。
她双手按着林晓芸的双肩,力气大得出奇,把她又转了回来:“还是我来吧。”
陈默分明看到林晓芸的笑显得有些勉强。
但他不知道的是当前更让林晓芸感到尴尬的是她忽然想起自己出发前对闺蜜的告诫。
...
房间里的藏香炉腾起袅袅青烟,苏然对着鎏金镜面调整肩带。
镜中忽然映出林晓芸的身影,她正倚在门框上啃苹果,齿尖在果肉上留下新月形印记。
她开启了新的话题:“你们知道转经筒为什么要顺时针转吗?”
见两人摇头,林晓芸也没卖关子。
“之前去色达时有个活佛跟我说...” 她踱步到苏然身后,冰凉指尖划过对方腰窝,“在雪山许愿最灵验。”苹果清甜气息喷在苏然耳后,“特别是晚上12点的时候。”
苏然突然转身握住她手腕,阻挠对方的攻击:“那你许了什么愿?”
“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林晓芸作势要跑,苏然追在后面扯她披肩,两人笑闹间惊散池面倒映的星河。
温泉池边的陈默正调试着相机,取景框里突然闯入两个人影,画面瞬间定格在两女的笑脸上。
“再闹要着凉了。”陈默用浴巾裹住苏然发抖的肩膀,转头看见林晓芸抱臂站在月光里。
她黑色泳衣吸饱了温泉水,紧贴在起伏的曲线上,像条伺机而动的美人鱼。
三人围坐在池边品酒时,苏然捏紧酒杯,看着酒液在杯壁晃出涟漪。
没多久窗外便飘起了细雪时,林晓芸提议玩真心话游戏。
她转动空酒瓶,瓶口第三次对准陈默的时候她总算问出最想问的问题:“初吻什么时候?”
苏然裹紧披肩往壁炉边缩了缩,火光在她睫毛上跳跃,明显显得非常好奇。
陈默晃着酒杯回忆:“大学操场,她戴着兔耳发箍...” 他声音顿了顿,好像进入了回忆。
林晓芸好奇,身体前倾并地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打翻蜂蜜罐,黏稠金浆顺着石桌淌到苏然脚边。
“抱歉抱歉。” 她跪在藏毯上擦拭,真丝裙摆滑到大腿根。
陈默别开视线时,看见苏然正用银勺搅动奶茶,勺柄在杯沿敲出细碎节奏。
刚刚林晓芸的问题让她大学迎新晚会的记忆突然涌来—— 那是她第一次见林晓芸,当时对方在舞台上发光。
后来两人成了朋友,又成了闺蜜。
苏然记得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林晓芸还挺看不上自己那个颜值颇高的前男友,怎么现在好像不太一样了?
另一侧的林晓芸也难得陷入沉思。
陈默察觉到某种微妙的气氛,起身调试起三脚架:“要不我们一起拍张合影?”
取景器里,苏然坐最中间,她将下巴搁在自己肩头,林晓芸却偏头咬住她耳垂。
快门响起的刹那,苏然突然转头,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月光洒在她们交错的呼吸间。
不知何时,池边香炉飘出异样的甜香。
陈默后颈泛起薄汗,看了一晚上大灯的他感受到燥热难耐,但脑海里却不时浮现出胡笳那张精致的脸。
他不知道酒店加了少量藏红花特制的 “情侣香薰”功效不小,只觉得香味上头。
作为30多岁的老男人自然分得清欲望和感情。
于是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半尺,却看见苏然单手捂着眼睛上半身有些晃悠。
“头晕?” 他下意识伸手,却被林晓芸抢先扶住苏然肩膀。
“估计是喝了酒又泡太久。” 林晓芸将苏然的手按在自己脉搏上,“你看我心跳也快,要不先别泡了?” 她说话时,膝盖在水下再一次轻轻蹭过陈默小腿。
苏然缓了缓神,笑道:“晓芸你还记得上次在青城山泡温泉,你喝了两杯青梅酒后抱着温泉石像哭了半小时。我酒量可比你好。”
凌晨两点,聊着聊着就睡着了的林晓芸枕在陈默的外套上,苏然轻轻为她披上毛毯。
雪山的风卷着经幡掠过露台,将林晓芸梦呓般的呢喃送进她耳中,她轻声喃喃道:“干嘛要和我抢呢。”
当晨光再次刺破云层时,陈默在经廊撞见转经的苏然。
她裹着酒店提供的藏袍,发间别着朵格桑花,听见脚步声也没回头。
和记忆中那个在4S店里穿着制服套裙的形象简直天差地别。
铜经筒隆隆作响,陈默跟着她的节奏推动转轮,“你许了什么愿吗?”
“希望...” 她突然被经筒反作用力带得踉跄,陈默的手掌及时垫在她后背与石墙之间。
经幡在头顶猎猎作响,苏然闻到他袖口熟悉的雪松香,她忽然转过头来,看着陈默的眼睛,“我希望重要的人都能得偿所愿。”
林晓芸的嬉笑声从廊桥另一端传来:“默哥!然然!你们俩偷偷跑出来也不叫我!”
苏然退后半步整理头饰,格桑花瓣飘落在陈默肩头。
正午返程的车里,林晓芸将修好的照片发给苏然,“这张设成壁纸如何?” 她指着的这张照片里陈默教苏然调相机的背影,画面角落自己举着奶茶杯的倒影恰好构成三角构图。
苏然拿起手机笑得很甜,“好看的。”
陈默则一边开车一边问回蓉城后是直接回家还是有什么安排。
后视镜里,苏然正把陈默借她的羽绒服叠进行李箱,闻言回答:“回蓉城我请你们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