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的严肃的气息，让顾仇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不是吧？这么严重？他只是想从穆玄机那里打探点消息而已，他会因为做这种事死掉？这也太荒谬了吧？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很难相信，那我就再说的详细点吧。”
“还望前辈明示。”
顾仇立马冲着墨玄的血拱了拱手，诚挚的传音。
这种性命攸关的事，容不得他大意。
“那小子好像的确知道点虚天瞳的事情，并且也没有对你表现出恶意对吧？我猜你心中，应该有这样一个想法。现在离乱古时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就算还有人记得虚天瞳，应该也不全是仇视虚天瞳的人了吧？”
顾仇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没错。
要是不是这样，为什么穆玄机会对他表露出善意呢？
但他不清楚，中州的其他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那我问你，要是他告诉你，中州绝大部分人，甚至所有人，都已经忘记虚天瞳的事了，你会怎么想呢？”
顾仇一愣，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我会觉得庆幸？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之前前辈担心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也没人会危及我的性命，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吧。”
再怎么说，跟整个山海大陆的帝境为敌，还是太恐怖了。
那个叫永夜魔尊的家伙，真的是挺了不起的。
“就当是这样吧，那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选呢？是留在东州苟活，还是去中州寻找更好的机缘呢？”
顾仇嘴角抽了抽，什么叫苟活啊？他好歹也是东州顾家的大少爷，再怎么也沦落不到苟活的境地啊……
“保险起见的话，我会选择留在东州吧，毕竟您也知道，我是一个很怕死的家伙。”
但他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墨玄的问题，因为现在墨玄正在解答他的疑惑。
墨玄有些许的无语，顾仇这话说的还真是理直气壮啊。
“我不会对你的选择说三道四，毕竟那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刚刚的情况，我是往好的方面去说了，可要是情况并不是这样，反而跟我之前说过的一样。中州现在的帝境，依旧对虚天瞳感到恐惧，只要你一露头就会宰了你，那你又该怎么选呢？”
顾仇摊了摊手，“我好像没得选啊，只能留在东州了吧？反正那些帝境从来都不离开中州，我也不用担心在东州会被发现。”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他才不会傻到去跟一堆帝境硬碰硬。
可听到他的回答，墨玄却发出了一声轻蔑的笑声，弄的他有些紧张。
怎么回事？他的回答错了吗？
可不管怎么想，避开那些帝境才是最好的选择啊……
“你做出的选择是好是坏，我们暂且先不谈，毕竟我说的两种情况，都只是随口说说的而已。真实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我也并不清楚。”
顾仇轻点了下头，随即又看向穆玄机。
“那只要我从他口中知道中州的情况，您就能知道我的选择到底是好还是坏了吧？”
可他极其认真的回答，换来的却仍旧是墨玄一声轻蔑的笑声。
他没有恼怒，反而因为墨玄的这声轻笑开始思考他说过的话中，不对劲的地方。
但不管他怎么想，他都觉得他的回答没有问题。
总不能，墨玄只是单纯的想笑吧？
“小子，你还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吗？”
墨玄突然出声，将话题拉的远远的，弄的顾仇猝不及防。
“当然记得，但前辈为什么要说这个啊？”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初见墨玄时感受到的震撼。
“那个时候，小白有说过我是从乱古时期活下来的吧，而你没有相信对吧？”
顾仇点了点头，的确，在听到白璇说，墨玄是从乱古时期存活至今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墨玄在说谎。
但这种想法，在后续他跟墨玄的“相处”中慢慢消失了。
墨玄没有说谎的必要，也没有意义说谎。
要说墨玄这么说是为了骗骗白璇，但在他面前，就没有这么说的必要了。
“那你现在信了吗？”
“信了。”
“为什么？”
为什么？顾仇真没想到，墨玄居然会问他为什么。
他挠了挠头，冥思许久后，轻声道了句抱歉。
他想不出为什么。
“最开始你不相信，那是必然的，因为从乱古时期活到现在，在任何人听来都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而你之后会相信，多半是因为你在我的腹中世界见到了那些已经绝迹的灵药，以及我跟你说的虚天瞳的事吧。”
墨玄的答案，让顾仇没法反驳。
好像，他的确是因为这些才相信的这件事。
“直到现在，你都还在怀疑我跟你说过的，山海大陆的帝境视虚天瞳为禁忌这件事，没错吧？”
“没错，实在是这个消息太吓人了啊，前辈您但凡说点别的我都信了。”
这真不能怪他，他也很想相信啊。
墨玄的轻笑声再次响起，“我觉得这段时间我对你的帮助，应该不算小吧？”
顾仇点头肯定，“当然，前辈对我的恩情，我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既然如此，我有一件事比较好奇，是我对你的帮助大，还是这个假小子对你的帮助大？”
假小子？顾仇闻言看向穆玄机。
好吧，这家伙确实是个假小子没错。
“那当然是前辈对我的帮助大了，要是没有前辈的话，我也不可能会有现在的境界。说不定，都已经死在某只妖兽的口中了呢。”
这个问题，对顾仇来说完全没有思考的必要。
但他对穆玄机也是挺感谢的，不管怎么说，穆玄机也在大楚皇城帮了他很多。
他说的那些话，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对穆玄机做什么，只是想从穆玄机口里套点话而已。
“好，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了，那我很好奇。对你帮助更大的我说的话你都不信，那你为什么还要去问他呢？难道他说的话，你就信了吗？”
墨玄的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顾仇的心头，让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说的好听点，是你想知道中州的事情，但其实，你只是想通过他的嘴，来听到你想听到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