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清站在精神病院门口,抬头望着那栋灰白色的建筑。
\"放心好了,你只管去办手续,剩下的交给我们。\"方四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陈树清摸了摸口袋里鼓鼓的信封,那是他准备给医生的\"心意\"。
住院部的大厅里还是弥漫着那难闻的消毒水气味,陈树清刚走到缴费处,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喧哗。
\"我没有病!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是县委的人,你们没有权利关着我!\"
这声音......陈树清的心猛地揪紧了。是树明,是他的弟弟。他快步冲向楼梯,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二楼的走廊里,几个白大褂正围在病房门口。陈树明被两个护工架着,还在拼命挣扎。他的病号服皱巴巴的,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睛里布满血丝。
\"树明!\"陈树清喊了一声。
陈树明猛地转过头,看到哥哥的瞬间,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哥!你快告诉他们,我没病!我真的没病!\"
陈树清快步走过去,挡在医生面前:\"我是他哥哥,我可以证明他没病。我今天就是来给他办出院的。\"
主治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戴着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不耐烦:\"病人的情况很不稳定,现在出院太危险了。\"
陈树清凑到弟弟耳边,压低声音:\"别闹,再闹他们更不会放你走了。\"他感觉到陈树明的身体在发抖,但总算安静下来了。
“医生,请借一步说话。”陈树清面色凝重地将医生拉到走廊的拐角处,然后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旁人之后,他才缓缓地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摸索着掏出一个东西来。只见那是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似乎装着什么重要的物件。
“您看看,我弟弟真的没病啊!只是最近工作压力实在太大了……”陈树清一边说着,一边将信封递向医生。医生的目光迅速在信封上扫过,但随即又移开了视线,连连摆手推辞道:“这可不行,不能这样。”然而,陈树清并没有放弃,他紧紧握着信封,态度坚决而果断。
见医生始终不肯收下,陈树清索性不再犹豫,直接伸手将那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塞进了医生那件白色大褂左侧的口袋里。动作之快、之利落,让医生都来不及反应过来。
“哎,别。你这人,你看你,哎,行吧,行吧,下不为例啊。”医生的语气终于稍微缓和了一些:“既然家属如此坚持,那好吧,就先给他办理一个临时出院手续。不过,在此之前需要签署一份免责协议,如果后续出现任何问题,我们医院可是不会负责任的哦。”说完,医生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陈树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背着手,在前面走。陈树清跟在后头一块来到了陈树明的病房门口。
就在这时,陈树清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方四和影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走廊尽头。方四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影子则一如既往地沉默。
陈树明在护工和哥哥的搀扶下从病房里出来,突然挣开了护工的手:\"方四!是你!\"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你这个混蛋”。
方四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久不见啊。\"
陈树清心里一惊一喜,惊讶在方四的出现不是帮忙,而是起了反作用,喜的是树明真的记起来之前的事情。他赶紧挡在两人中间:\"都别激动,先离开这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