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四在饭店里找了找，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冯依的事物，只有在开启了“鬼王凝视”以后才隐约感到有她的气息。
这个除夕之夜，方四过的特别拧巴。本来触景相思，好在有了一点关于冯依的消息，要不这个除夕夜得有多么痛苦。
方四在每一个屋里搜寻的时候，只有在大爷休息过的房间会隐隐约约的有冯依的气息。
推开大爷的门以后，卧室里床铺收拾的整整齐齐，房间不大，除了屋子里有老年人的气味以外，还是很整洁的。方四感知到的冯依气息不再时隐时现。
“难道冯依和大爷有关？他们要过了十五以后才回来呢。”方四摸不着头脑，随后又叹气。
方四无聊，只好打开电视看一下春晚，电视上演的是《红高粱模特队》，音乐和舞蹈都是喜庆又充满魔性。方四嗑着瓜子，吃着橘子，无聊的打发着时光。
新年钟声敲的时候，方四在饭店门口烧了纸，念叨念叨，点了鞭炮，就跑去睡觉了，没有等今年的《难忘今宵》。
大年初一，方四看到大街上俊男靓女人来人往，互相拜年。
初二，广场路边大街小巷烟花鞭炮不停。
初三，按照习俗，在家睡懒觉。
初四，把灶神请进来。
初五祭财神。
初六送穷神。
初七吃面条。
初八敬谷物。
初九拜玉帝。
初十石不动。
十一吃一天瓜子，十二发呆一天，十三躺着，十四打扫卫生，十五上灯，十六终于来了。
正月十六早上，方四早早的开门，打扫好卫生，准备好一挂鞭炮。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马伟自己从桑塔纳车后座上下来，从包里拿出一条香烟，递给他的司机朋友，俩人来回礼让了几个回合，最后司机还是收下了，跟马哥道声感谢就走了。大爷，马嫂和小宝却没有来。
方四主动上去迎接马伟，笑脸盈盈，却有点失落。
“马哥，他们怎么没回来呀？”
“我爹说有事，明天自己过来，你嫂子和小宝就在家里暂时不过来了。”
方四悬着的心又放下了。
马伟进门之前，方四点了之前准备的一挂鞭炮，嘴里念叨了几句吉祥如意发大财之类的话，才肯让马伟进到饭店里面。
“你小子还挺讲究啊，这样也好，图个吉利。”
十六这一天，马伟来了以后都不需要怎么干活。因为方四都把上上下下处理的干净整洁。
方四问：“马哥过年怎么样？”给马伟递上刚泡好的一碗茶，两个人相邻而坐。
随后马伟滔滔不绝的给方四讲起了过年的趣事。蒸花馍，水饺里藏钱，放鞭炮这些都是小孩子的趣事，自然不在马伟的话单里。
“初二晚上，马宝峰在马建波家赌博被发现了，他媳妇拿着扫把满街的追，一边追一边骂，结果马宝峰脚底打滑，一下子摔倒了把胳膊摔折了。初四早上我去他家拿铁锹，他脖子里挂上绷带了，正好看见他媳妇一边骂他，一边喂他饭吃。你个驴日的，再去打牌把你爪子掐断，哈哈哈哈哈。还有马全财在自家羊圈被羊顶了屁股，疼的……”
方四打断了马伟的滔滔不绝，“马哥，你说的马宝峰是不是油坊的那个。”
“是啊，怎么，你认识他？”
“我跟他借了五百块钱，现在打工就是为了还他钱。”
“什么？你欠他钱？哈哈，真是少见。”
“马哥，你笑什么？”方四不解。
“他还欠我1000块钱来，你借他的500块不用还了，哥给你包了。”
“使不得，使不得，不是小数目呢。”方四连连拒绝。
“你就不用管了，改天见了马宝峰我和他说。”马伟把事揽过来了。
方四昨天还盘算，除去租音响和买横幅的钱，加上马伟给的250元，存款已经超过200元了，谁知道刚才马伟帮忙把债务消了，方四顿时一身轻松了许多。
十七日上午十点，大爷慢慢悠悠的推着人力三轮车来了。方四忙着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大爷。
等大爷进来，方四主动寒暄，大爷疲惫的脸色露出笑容，点头示意，“小方辛苦了。”
方四右手小指微曲发动一阶功法“鬼王凝视”，搜索着大爷的大脑，此时大爷已经回了卧室，五秒钟的时间，方四已经扫描了近半个月的记忆，并没有发现什么。
距离变远，扫描速度明显降低，“鬼王凝视”在人界的威力已经降到不能再低了。方四对此有些苦恼，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啊？
过了半个小时，大爷出来帮忙干活了，这半个小时里方四一直没有停止对大爷大脑的扫描，可是效果并不理想。
由于分神，方四在做牛肉汤的时候，不是汤多了，就是肉少了，有次给顾客递勺子时，打碎了一个瓷勺。
“这么下去不行，得想个办法。要不就等晚上，大爷睡了以后再试试。”方四把大量搜索的时间点选在了夜里十一点至两点。
下午店里关门休息的时候，马伟说要骑车出去一趟，让方四他们先休息。
“这不机会来了。”方四心里得意。
方四对大爷释放功法，目视他回卧室，随后方四在卧室门边上放上板凳坐下，一切就绪后，开始扫描。
半个小时时间里，方四已经成功扫描七十五年的记忆，发现在51年前有个记忆点和冯依有关。
很快马伟就回来了，此时方四已经完成扫描跑到楼上宿舍整理记忆，可是刚要开始整理，方四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目前方四身体无法承受功法带来的扫描记忆冲击，这具身体是凡胎，没有筑基，未开圣境，自然承受不住功法的威力。估计需要休养十天半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无奈方四取消了整理记忆，只扫描出在一汪清泉之中有个女子的身影，距离大约有100米，分不清身影的身份。通过对气息的判断，方四有80%的把握，这个淡红色衣着的女子是冯依。
可为什么冯依躺在51年前的水里呢？和马大爷又有什么关联？依照方四目前的身板，估计很难在短时间内通过功法找到答案。
正月十八凌晨2点，方四准时醒来，因为身体的原因，方四主动到隔壁敲门，跟马伟说明自己身体难受，出去采购的活自己干不了了。
马伟关心问了方四，又让方四先去休息，剩下的活由自己来干就行。方四领情，怕又耽误生意，还是下楼跟马大爷一起干活。马伟穿戴好，急急忙忙去市场了。
“大爷，51年前你去过一个什么水塘吗？”
马大爷停下了手里的活，眼睛瞪的很大，吃惊的看着方四，“谁跟你说的！？”
“我是听村里人说的。”
“根本没有的事，别听他们瞎说。”马大爷放下水管，回了卧室，像是很急切的样子。
“哎，马大爷，你别走啊。”
卧室里传来声音，“以后不许再提了，如果再提，就把你赶出去。”
方四被大爷的反应着实也吓了一跳，肉盆里的水漫出来了，才回过神来。
在接下的几天里，大爷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方四也尽量躲着他。直到有一天，方四起床后，马伟告诉他，老爷子已经回老家了，剩下的活就两个人干，让这几天疲疲沓沓的方四好好干活。
方四的身体状态一天天好起来，干活的那个麻利劲又回来了。
在干活之余，方四还是忍不住问马伟关于马大爷的事情。马伟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听村里老人说，那天之后我爸回家就像变了一个人，腿也是在那时候受的伤。其他的详细情况，我爸只字未提，平日里谁要问起这件事，我爸就躲起来不见人也不说话一阵子。连我都不敢当面问他这事，你是不是问他来？”
“我就问了一句关于水塘的话，他就这样了。”方四解释。
“什么水塘？”马伟竟然不知道连忙问道。
方四自知话多了，赶紧打圆场：“我也是听村里人说的，一个什么水塘。”
“你还知道什么？跟我说说。”马伟紧追不舍。
“不知道了。”方四咬住牙不说了，马伟才作罢。
在干活的时候，方四始终想知道51年前在一汪水池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很确定，马大爷就是那个突破口。
“想什么办法能回清泉镇一趟呢？”方四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