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的同胎妹妹竟然被封为郡主,还见君免跪可自由出入宫廷。
这直接凌驾全府的尊荣,让她糖里夹黄连,只剩下苦。
恭喜了父母后,她跟着换药的妹妹回了后院暖房待着。
心里生妒,郁结难消,她压根没想过要给家里帮忙。
换了药,郑唯荷跟妹妹耳语:“父亲升为城防司指挥使,只怕日后来家里提亲的人又要上一层次。”
三品大员,有实权和没实权,地位可是差之甚远。
大姐前些日嫌弃那些三品之家来提亲,就是因为那些人家官大权不大。
什么光禄大夫家,太常卿家,散官加清水衙门,大姐都瞧不上。
现在父亲升任城防司指挥使,联姻的人家自然会跟着水涨船高。
郑唯秀明白三姐话意。
她看了眼拿着话本子翻看的大姐,撇了撇嘴。
府里大喜,阖府都忙着庆祝,张罗各等,这大姐却在这里坐着不动。
自私的人真是只会享受,不想付出分毫。
她心堵的道:“不如我们去看看能帮上什么忙吧,我只是一只手动不得,你也是脸上涂了药,并不是做不了任何事。”
郑唯荷挂上面纱点头:“我也正有此意,那我们去找大哥大嫂领活干吧!”
“嗯,走吧!”
走到门口郑唯秀才回头问了句:“大姐,家中有喜,要办宴,我们一起去看看有何需要帮忙可好?”
尽管知道大姐无心,但总要招呼一声。
脑子在想自己事的郑唯真抬了头,不由心烦皱眉:“既然知道家中要办宴庆祝,你们出去丢什么人。”
一个手断一个容毁,彰显什么勤快。
没想到一句相邀,换来的竟是恶言。
本就恼大姐不懂事的郑唯秀,瞬间爆发:“大姐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们丢人,我们丢什么人了?”
“我们只是受了伤,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们有何丢人?”
她气到一言还九句。
“家里母亲身体不好,大哥身体也不好,就嫂子一个人掌事,我们说去帮忙有何不对?”
“何至于让你说我们丢人,你不丢人你怎么不去,你是眼瞎吗看不见家里需要人帮忙。”
“你说谁眼瞎?”郑唯真把书一扔,摔出了气势,恼怒的站起来。
但同样气怒上头的郑唯秀,无惧嫡姐威压。
也不顾三姐劝阻,大声说话:“我说你眼瞎,看不见家里忙得很,还有心情在这里看话本。”
她豁出去的道:“ 二姐为了咱们家忙进忙出,嫂子入门来也不曾得闲过。”
“而你,只懂享受家里的一切,一点力不想出就罢了,还说我们想去帮忙的人丢人。”
“你有何资格这么说我们,你根本不配为我们大姐!”
“郑唯秀,你放肆!你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跟我这般说话。”郑唯真气极了。
要不是看她断了手,她定然要她好看。
“我庶女怎么了,我庶女也是父亲的女儿,我庶女也知父母辛苦,哥嫂辛苦。”
郑唯秀甩开三姐,一股气对上怒瞪她的嫡长姐。
“郑家家训是以忠为首,以孝随后,我郑唯秀无愧忠孝两字,你呢?你敢拍你胸口说你孝吗?”
“你手脚康健,坐这里看着父母哥嫂辛苦而不动,就是不孝,你一个不孝之人有何资格说我们丢人。”
被个庶妹当着下人面如此指责,郑唯真气得半死。
她指着郑唯秀怒斥:“你不过是想沾好处才显你那点孝顺懂事,别在我面前这么大言不惭,还无愧忠孝两字,我呸!”
看到她们越吵越凶,郑唯荷连忙给婢女使眼色让去找大人来制止。
大喜之日,怎么就吵起来,真是的。
她急得跺脚。
既不敢拉有伤的妹妹,也不敢冲火头上的大姐劝解。
她太知道这大姐会怎么拿旁人出气了。
她脸上可不能一伤再伤。
被大姐斥沾好处的郑唯秀一点不心虚,她还仰头承认:“没错,我就是为了沾光才要孝顺父母,体恤哥嫂,我得了好还不孝顺他们体恤他们,那就是白眼狼。”
她冷看只懂说人,不懂审视自己的大姐。
“你做这样的白眼狼,我可不做。”
“我做人讲良心,你不讲良心做白眼狼你尽管做,但别说长良心的人丢人。”
她忍这冷心冷肺的大姐已经忍了许久。
若不是今日好好的被被骂丢人,她也许还会忍下去。
但既然撕破脸,就没有说一半留一半的理。
她迎着大姐喷火怒目不后退。
以前她怕这大姐,现在,她一点都不怕。
没了那老毒妇撑腰作势,这大姐不过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想要像以前那样动不动的欺压她,家里自会有人为她做主。
有理绝不能像以前那样退缩认输。
第一次被庶妹如此强势反击的郑唯真,颇有些措手不及。
因为措手不及,在连珠炮般的攻击下颜面丢了一地。
嫡姐之势压不住,道理上也说不过。
这样的的窘境,让郑唯真的羞恼如同烈火焚心。
曾经有过那么一点想跟家人处好关系的念头,在这一刻都灰飞烟灭。
“你个婢女生的卑贱货,竟敢以下犯上的指责羞辱我,我看你是找死。”
她冲过去就大打出手。
不顾郑唯秀有伤,扇她耳光,还打她断手。
一边打一边骂她卑贱,狗胆包天,该死。
郑唯秀自然不会任打,她气得单手回击。
就算断手在疼,再次受伤她也不在乎。
伺候主子的奴仆,都急忙上去劝阻,郑唯荷吓得大喊不要打不要打。
暖房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