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整天，陈年终于喘了口气。从清晨收购物资到下午监督安全屋施工，他连水都没顾上喝。
13楼的堡垒初具雏形，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开着五菱宏光直奔城里一家高档自助餐厅。
前世差点饿死，这世趁着末世还没来，怎么也得奢侈一把。
票价1999元一位，主打海鲜和顶级牛排，他摸着兜里的现金，冷笑一声：“1999算什么，末世后一块面包都买不到，今天得让老板亏出血。”
餐厅灯火辉煌，桌上摆满龙虾、鲍鱼、生蚝和烤得滋滋冒油的和牛。
陈年拿了个盘子，直奔海鲜区，夹起一只大龙虾、一堆鲍鱼，又舀了满勺蟹黄。
他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甩开膀子猛吃，吃相毫不讲究——龙虾壳咬得嘎吱响，鲍鱼一口塞满嘴，蟹黄沾满手，汁水滴在桌上。
周围食客投来鄙夷目光，有人低声嘀咕：“饿死鬼投胎吧？”
一对情侣皱眉挪开座位，女的捂着鼻子抱怨：“真没素质。”
陈年瞥了他们一眼，嗤笑一声，继续埋头猛吃。
末世三个月后，这些人会为一块面包打破头，谁还管素质？
正吃得起劲，门口传来高跟鞋声和高亢的笑声。陈年抬头一看，眉头皱起。是李倩和她闺蜜小美。
李倩穿着一件紧身黑裙，手里拎着名牌包，化着精致妆容。小美端着一杯红酒，咯咯笑着。
跟在她们身后的还有个男人——一身骚包的粉色西装，戴着金链子，手腕上晃着一块劳力士，油头粉面，满脸傲气。
陈年眯起眼，这家伙他认识，叫周浩，是个富二代，前世他见过几次，李倩总说是“普通朋友”。
李倩一眼看到陈年，愣了下，随即掩嘴轻笑，走过来：“哟，陈年，你在这儿啊？1999一位，你哪来的钱？”
小美斜眼打量他满桌的海鲜，阴阳怪气道：“啧啧，吃得跟猪似的，也不怕撑死。陈年，你超市生意这么好，咋还跟个土包子似的？”
周浩吊儿郎当靠在李倩身边，嗤笑一声：“倩倩，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超市老板？吃相真够low的，跟个叫花子似的。”
陈年嚼着一块鲍鱼，冷冷瞥了他们一眼，没搭腔，继续撕开一只龙虾。咽下龙虾肉，声音低沉：“吃饭，别烦我。”
李倩被他冷淡的态度噎了一下，脸色一沉，叉着腰道：“陈年，你什么意思？上次跟我吵，这次还给我摆脸色？”
陈年停下筷子，抬头直视她，眼神寒得像刀，“李倩，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之前你怎么对我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周浩听不下去，往前一步，指着陈年嚷道：“嘿，小子，你跟谁摆谱呢？倩倩跟你这种穷鬼玩玩是给你面子，别真把自己当回事！”
他搂住李倩的腰，得意地笑，“她跟我才是正经一对，你算哪根葱？”
李倩没推开周浩，反而娇嗔地拍了他一下：“浩哥，别这么说嘛，陈年以前对我挺好的。”
她转向陈年，语气嗲得发腻，“陈年，你现在有钱了吧？在这儿吃1999的自助，上次我看中的香奈儿包，3万块，你给我买一个呗，别小气嘛。”
小美煽风点火：“就是，陈年，你女朋友要个包还不简单？”
陈年放下龙虾壳，擦了擦手，缓缓站起身。他盯着李倩，眼底的寒意更浓。
前世，他傻乎乎地相信她，把她当命，省吃俭用给她买礼物，甚至以为她是真心爱他。
可现在，周浩的话像一记重锤砸醒了他——他只是李倩的备胎之一，她的“养鱼池”里，他不过是条不起眼的鱼。
她那些亲密恩爱，那些甜言蜜语，全是逢场作戏。
他冷笑一声：“李倩，我还真傻，掉进你的鱼塘还当真了。”
李倩脸色一僵，强笑道：“什么鱼塘？你又发什么神经？”
“别装了。”陈年往前迈一步，压迫感扑面而来，
“周浩说得对，我算哪根葱？你玩我罢了。不过周浩你也得小心，她不知道还养了多少条鱼呢，小心鱼没吃上，还惹了一身腥。”
周浩听不下去了，推开李倩，指着陈年鼻子骂：“你他妈有病吧？我警告你，离倩倩远点，不然我找人废了你！”
李倩拉住周浩，皱眉道：“陈年，你有病就去治，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你有钱吃1999的自助，没钱给我买包，还在这儿装疯卖傻！”
陈年冷眼扫过她俩，嘴角勾起嘲讽：“买包？李倩，我的钱是留着活命的，不是喂你这条白眼狼。你和你的富二代慢慢玩，我不奉陪。”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周浩，“至于废了我，三个月后，看谁废谁。”
周浩气得脸涨红，撸起袖子就要上前：“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
李倩赶紧拦住他，小声劝：“浩哥，算了，这儿人多，别跟他一般见识。”
她瞪了陈年一眼，拉着周浩和小美转身就走，“陈年，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
半路，她脚下一滑，撞翻一个服务员的托盘，盘子摔得粉碎，引来一片注目。
她涨红着脸，低头快步跑出餐厅，狼狈不堪。
服务员跑来收拾残局，嘀咕：“这女的脾气真大……”
周浩回头骂了一句：“看什么看！”也跟着走了。
陈年重新坐下，拿起一块和牛塞进嘴里，嚼得慢条斯理。
他看着窗外，前世的傻乎乎和今世的觉醒交织在一起，心底的恨意烧得更旺。
回到家中的陈年，从空间中去取出来一碗汤，和一个被吃了一口的苹果。
之前为了实验神秘空间的特性。他特地把一碗热汤和吃了一口的苹果放进空间，等了三天再取出。
结果让他惊喜，汤取出来，还冒着热气。苹果被吃掉部分没有氧化。这也验证了他的猜想——空间里的食物完全不会变质。
这发现点燃了他的野心。既然食物不腐，他可以用小钱撬动大货。
次日一早，他开着五菱宏光，开始流转于居民区附近的快餐店，一次订几百份盒饭，专挑鸡腿饭、牛肉饭这种高热量的。
他统一对外宣称：“隔壁工地的。”
第一站是“老王快餐”。店面不大，油烟味呛鼻，老板王胖子正挥着铲子炒菜。陈年推门进去，拍出一叠现金：“王老板，500份鸡腿饭，明天送。”
王胖子一愣，铲子停在半空：“500份？陈年，你超市不干了，改送外卖了？”
“干点兼职赚外快，隔壁工地急着要，工人多。”陈年面不改色，“现金付，能便宜点不？”
“工地啊，那得不少活儿！”王胖子咧嘴笑，抹了把汗，“平时一份12块，500份我给你算10块，5000块咋样？”
“行，明天拿。”陈年点了5000块递过去，心里盘算：500份饭进空间，一天三顿盒饭的话，都能吃5个多月。
“得嘞！”王胖子接过钱，喊后厨的小工，“小李，加班炒500份鸡腿饭，明天陈老板来提！”
小李探出头，满脸油光：“500份？王哥，咱们锅够用吗？”
“够不够也得干！”王胖子瞪他一眼，转头对陈年笑，“陈老板，以后工地有单子多照顾我啊！”
“没问题，长期合作。”陈年敷衍一句，转身出门。
第二站是“张记牛肉饭”。老板娘张姐四十多岁，嗓门大，生意火爆。陈年一进门就喊：“张姐，400份牛肉饭，后天要。”
张姐正在收银，抬头一看是他，乐了：“哟，陈年，你咋想起我这儿了？400份干啥用？”
“隔壁工地，工人等着吃饭。”陈年掏出4000块，“10块一份，行不？”
“工地啊，那得饿狼似的！”张姐接过钱，爽快点头，“行，10块就10块，后天给你备好。量大还能再优惠，你啥时候还来？”
“看情况，工地活多。”陈年随口应付，“张姐手艺好，工人指定满意。”
“哈哈，那就好！”张姐拍拍胸脯，朝后厨吼，“老张，400份牛肉饭，后天赶出来，别偷工减料！”
隐约传来老张的抱怨：“400份？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三站是“李氏烧烤饭”。老板李哥瘦得像竹竿，专做烤鸡饭。陈年订了300份，每份9块，总共2700块。
“咋小陈还超市不开了，接上工地的活了？”李哥接钱，疑惑地问，“这季节工地咋还这么忙？”
“年底赶工，工人多。”陈年语气平淡，“你便宜点，以后多合作。”
既然陈年不愿意回答，李老板也懒得问，反正有钱不赚王八蛋。
“行吧，9块算友情价！”李哥笑得露出一口黄牙，“三天后给你备齐，陈老板大气！”
“谢了。”陈年点头，开车离开。
几天下来，他跑了五家快餐店，订了2000份盒饭，总共花了2万出头。
每次提货，他都开着五菱宏光到后门，趁人不注意全收进空间。
2000份高热量盒饭，鸡腿、牛肉、烤鸡，足够他在末世吃很多年。空间不腐的特性和快餐店的低成本，让他用最小的钱撬动了最大的收益。
夜里，他坐在超市柜台后，手抚着黑色漩涡印记，空间里物资再添一笔——大米堆积如山，罐头码得整齐，旁边多了2000份热气腾腾的盒饭。
窗外冷风吹过，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末世前的每一分筹备，都是他生存下去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