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现在自己手里要是有个什么毁天灭地同归于尽的武器,会毫不犹豫就给炸了。
玛德,压力实在太大了。
但此事无论真假,他都得当真的。
薛仁贵面色凝重,抽出随身佩剑,蓄势待发。
“仁贵,你来指挥!朕在后面为你压阵!”
“好!末将领命!”
说完,剑锋在月色下划出一道寒芒,振臂大吼,声若雷霆。
“御敌!全军御敌!!”
片刻,城下营盘如沸水翻腾。原本休憩的士卒瞬间跃起,甲胄碰撞之声如骤雨倾盆。
转眼间,城头兵士如云,全部手持武器,身披铠甲,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同时全都神色紧绷,眼中闪着凛冽杀意。
此时远处地平线上,隐在夜色下的大军,逐渐清晰,以山呼海啸之势,疾驰而来。
而且,渐渐有兵分三路之势。
李承乾见状暗道,这八成是真攻城,换做是他,在有兵力优势时攻城,一定会兵分几路,让其首尾难顾。
所料不错,必然是进攻南面明德门,北面光华门。
其中光华门有豆卢宽率军镇守,其也是一员老将,同时也分配给他足够火药,应该问题不大。
但明德门,并无悍将镇守,而是派了五千兵勇和月月在那,最为危险。
不过没办法,长孙无忌还要带着一众倒向自己的大臣,调配粮草、督促打造军械等事,也空不出手。
而且说实话,让这些人率军,他也不放心。
只能寄希望于,李佑、李谙二人收到自己下午给他的信后,会帮忙坚守了。
想到此处,他眼中露出一抹狠厉之色,如果真坚持不到各地勤王兵马到,那就同归于尽,他在东宫前面广场上,还埋这无数火药。
“末将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这时成想传来一道明显强壮中气知足,其实内里虚弱的声音。
李承乾当即转头看去,既高兴,又难受。
“向辉...你...你不好好养伤怎么过来了。”
“哈哈,俺自打跟随陛下之日起,但凡有大战从未缺席,今日这等恶战,俺怎么能不来?”
此时北向辉已经去掉浑身绷带,身披铠甲,但整个人明显十分虚弱,面色青白如纸,双唇不见半点血色,干裂的唇纹间隐隐渗着血丝。
李承乾不由叹了口气,他这明显早就准备好参战了,只是恰巧这时候李世民攻城。
心中虽是不忍,但现在确实缺人手,只能安慰自己,王者无情。
“向辉之勇,堪为全军表率,这样,你马上前去明德门协助月统领。”
“记住,你不要参战,全程指挥即可。”
薛仁贵自然也听到北向辉声音,眼中不由露出不忍之色。
但他师弟是自己主动来的,而且现在这种时候,他也好说什么。
也只能是压下心中担忧,强行稳下心神,专注用兵。
北向辉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声音还是中气知足中夹杂着虚弱。
“陛下放心,末将不会丢您的脸的。”说着直接牵着战马向明德门疾驰而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李承乾心中祈祷,一定要活下来。
只要活下来,别说娶月月,就是要娶嫦娥,劳资也想办法给他弄下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李世民大军已经临近城头,各种工程器械全部推了出来。
薛仁贵自然是不能惯毛病,大吼一声:“放箭!”
霎时间,无数箭矢撕裂夜空,尖锐的破空声此起彼伏。
而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不断。
城下顿时宛若人间烈狱一般,特别是箭弩的炸药,很多时候并不能把人直接炸死,而是铁片贯穿。
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种攻城战都是疯狂冲锋,这让伤兵根本无处可逃。
有的被后面涌上来的人人硬生生挤下护城河,然后在腥臭的河水中绝望挣扎。
更多人则直接被践踏而过,传出痛苦嘶喊。
五六轮齐射过后,本在月光映照下波光粼粼的护城河,便呈现渗人的暗黑色。
空气中,除了刺鼻的硫磺味,就是鲜血的独有的腥臭。
但人力终有穷时,床弩的机扩也需要休息会,才能继续齐射。
城下敌军人数还甚巨,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踩着放倒的云梯冲到城墙边,正在砍挂着吊桥的锁链,夜色一下火星四射。
指挥大军的薛仁贵见状,冷笑一声,放下手中武器,取下身后硬功。
弯弓搭箭,猿臂屈伸,弓如满月。
“嗖!嗖!嗖!”以一快的速度,连射十多箭,将在砍锁链的士兵全部射死。
但后面敌军前赴后继的踏着云梯往上涌。
与此同时,军阵之中,数十名壮硕士兵,推着将庞然大物缓缓推出,其形如被折叠起来的巨型蜈蚣,通体用小臂粗细的芦苇杆制成。
在士兵盾牌兵的掩护下,巨物推至护城河边,伴随一阵“咔!~咔!咔!”的声音。
折叠蜈蚣全部展开,俨然是一座宽五六米的浮桥。
观战的李承乾不由皱了皱眉,这玩意叫做折叠式壕桥,可是货真价实的攻城利器。
士兵们此时也全部从浮桥上冲了过来。
而且军阵中又推出一个宽数十米,形如巨龟,通体覆着厚厚牛皮的巨物。
这玩意叫,轒辒车,我攻城时运送沙土,填护城河的东西。
李承乾见状,心中微动,这两样上次没露面的杀器都出现了,代表李世民这次是真要攻城了。
但这春明门,肯定是主要进攻方向,但李世民却并未露面?
这让他觉得,这老登还是有阴谋,不过自己暂时实在是想不出来。
薛仁贵此时走到他身旁:“陛下,要不要放火油?”
李承乾见状,露出不悦之色:“仁贵,朕说过,既将军权交于你,就由你全权指挥,不要有事就来问朕!”
“末将明白!”
说完薛仁贵直转身,下令道:“上滚石!滚木!”
他话音未落,空气中传出无数呼啸之声,随之整个夜空被照的犹如白昼,无数巨大火球向城头暴射而来。
“避石!避石!”
见对方动用投石车,薛仁贵急忙大声 嘶吼!
“嘭!!”
“轰!!!”
巨大飞石砸在城头,爆出巨大响声,刺的人耳膜发痒。
同时伴随石头碎裂,城头顿时陷入一片祸海,有运气不好躲避不及的士兵直接就被砸成了一滩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