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岳关。
“好。”秦无幽应道一声,寒霜剑入手,转瞬间,秦无幽的身影出现在玉面公子右侧。
“佛门六神通之一的神足通。”镇边王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
实话实说,即便洛青不请他出手,他也会出手。原因无它,大齐蛮狄欺压圣朝城下,他岂能不出手?
神足通来到玉面公子右侧后,寒霜一剑斩下,大成的寒霜剑意让整个空间如同冰窟般寒冷。
“这是什么剑法?”玉面公子以折扇轰击而去,却发现来剑只是剑影,击中之后便化为虚幻。
陡然间,玉面公子后背一凉,折扇又横挡在后背,下一瞬便爆发出铿锵之声。
“这是……张太一的风影无痕!”镇边王微微一惊,目光死死盯在秦无幽的身上:“这小辈……是剑尊张太一的传人。”
“你成功把我惹恼了。”玉面公子携带着怒火,折扇打开,九根扇骨爆射而出,赫然是九柄小型飞剑。
九道银芒撕裂空气,折扇震出金石裂帛之音。
淬毒的飞剑呈天罗阵式疾旋而下,每柄剑刃都映出玉面公子扭曲的倒影,毒雾裹挟着罡风将秦无幽周身三丈尽数封锁。
秦无幽靴底忽地绽开冰莲,剑鞘脱手时带起玄鸟清唳。
寒霜剑在掌心翻出冷月弧光,剑脊凝结的霜花簌簌坠落竟凝成冰盾,九柄毒剑撞上冰晶的脆响宛若玉碎,毒雾顷刻间化作漫天冰渣。
秦无幽不慌不忙,一个剑花又将九柄飞剑尽数挑回,寒霜剑上的冰霜之气暴涨。
“昭天圣功-斗战圣法!”四境初期的修为在此刻突然暴涨到四境中期。
“一剑寒霜!”
剑尖垂地刹那,秦无幽踏步如踏星河,剑锋自下而上挑起万载冰川倾泻之势,凛冽剑气迸发。
玉面公子折扇瞬间覆满冰棱,发梢垂落的冰锥映出他瞳孔里急速放大的剑芒,那是道横贯天地的霜痕,所过之处连尘埃都被定格在冰晶矩阵之中。
“不好。”玉面公子将九柄飞剑收回,折扇迎风骤展三丈,九柄飞剑倒卷回扇竟嵌成山脊脉络。
玉面公子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扇面泼墨山河遇血则活,墨色峰峦裹着飞剑寒光拔地而起。
一剑寒霜轰击在墨色峰峦之上,一攻一防形成对峙之势。
而就在此刻,秦无幽双手结印,文圣天书在其头顶显化出幻影,儒门六字真言形成空间将玉面公子封锁。
紧接着,秦无幽的身躯爆发出鎏金色的光芒,那双拳之隐隐约约出现龙鳞,对准玉面公子所在的那个空间双拳砸下。
“噗。”玉面公子往楼阁方向砸去,幸而被齐傲琼接住。
“玉面公子……败了?!”
“以四境中期……不,是四境初期,胜过了四境巅峰的玉面公子?!”
“这……怎么可能?”无尽的骇然涌现在卓子凡的脸上。
“大齐第二?”秦无幽将大拇指往下竖:“希望你们那位大齐第一不要像你一样废物。”
徐州却是露出复杂神色,脑海中回想起摄政王的那句:“枪绝之子,智谋通天,竟织下了通天剑宗、醉香楼、星辰学府三方势力的网,如若不除,后患无穷!”
……
镇岳关外是漫天的风沙,卓子凡与裴天宇并肩而立,任由风沙吹刮在脸上。
“这是我无法容忍的耻辱。”卓子凡看向自己左手的小拇指,关节处隐约可见一道血线。
若非稷下学宫宫主出手为他续骨接脉,恐怕他已经成了残废。
自吴道云与李烬台入五境后,他认为自己已经成为了这十人的领头者,而今日却败给了大齐第二天骄玉面公子。
更让他丢脸的是,此前他认为入不了他眼的秦家废物,却偏偏击败了玉面公子,为他报了仇。
这是何等的讽刺。
“你灰心了?一次失败就让你心灰意冷了吗?”裴天宇问道。
“不。”卓子凡冰冷的眼中燃起怒火:“我更渴望失败后的胜利,对于一个剑客而言,剑才是决定胜负的界限,不临近深渊,又如何登向山巅?玉面公子、秦无幽都会是我的垫脚石!”
镇边王在烽火台上俯瞰城墙上那两道意气风发的身影:“那个天骄,叫卓子凡,对吗?”
“对,乃是悬空剑门门主郑琦琛的亲传弟子。”徐州道。
“好一句‘不临近深渊,又如何登上山巅’,此子道心如磐,未来成就不会低。”
“说来也觉得可笑,六大天骄他的败绩是最多的,曾先后败于八圣子、李烬台、吴道云之手,这一点倒是和他师傅郑琦琛如出一辙。”徐州笑着道:“当年,郑琦琛也是先后败于五绝之手。”
“战而败之,败而战之。”镇边王的目光投向关内:“那位击败玉面公子的秦姓天骄可是剑尊张太一的弟子?”
“剑尊张太一……王爷何出此言?那青年乃是昔日枪绝之子。”徐州皱眉。
“枪绝之子,难道就不能是剑尊张太一的弟子吗?”镇边王双手撑在烽火台城墙上:“那一剑风影无痕,本王不会认错。”
徐州愕然,猛然间瞳孔骤缩如针尖般大小,恍然间已是明白了所有。
是了,是了,如若没有一位剑道至强亲传剑道,那秦家子何以领悟大成剑意,剑道甚至走在了通天剑主亲传弟子吴道云的前面!
如若没有一位至强震慑,秦家何以织下拢合三大超级势力的大网!
本以为摄政王太过谨慎小心,却不想纵使摄政王都小看了这秦家子!如此智谋双全,若与圣朝为敌,将是后患无穷!
蓦地,徐州的眼中迸发出凶光,本宫主原本只是想夺回文圣天书为老师续命,如今看来,必要斩草除根!
“你……”镇边王注意到了徐州的异样,感受到了其身上隐隐约约的杀意。
“王爷,贪狼吞月、破军犯紫,祸根大概率便是此子!”徐州神色认真:“王爷外御强敌、镇守山河已是不易,圣朝内部的稳定自有我等守护,只请王爷作壁上观。”
镇边王沉默良久,随后开口:“你们自有掂量便可,我虽与张太一有两分交情,但既然涉及国运,本王便不会多你们的事。”
“只不过,本王既然是两不相帮,事后你便应该想好如何应对张太一的怒火,那老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