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戏份结束,何树卸了妆,洗完脸,做着扩胸往外走。
不知不觉,他已经在剧组待了一个半月了,特属于北方城市的小年如期而至,连同着自己人生第一部男配的戏份也逐渐走向结尾。
这段时间的忙忙碌碌,不知不觉就错过了不少节日,何树往外走的时候翻了翻手机日历,今年的圣诞节和元旦节他都是泡在剧组里过的,每天不是来回上妆就是拍戏,一点儿节日的乐趣和氛围都没品到,幸好他也快杀青了,自己银行卡的数字也逐渐丰盈,这次他要陪奶奶安安稳稳的过个好年。
路口的宾利亮了灯,何树拉开车门坐进去。
段承寒伸手去握他,灼热的掌心将何树冻僵的手指包裹住,对着他的手心哈了一口热气,“冷不冷?”
何树被这股热度弄得指尖一颤,原本冻僵的皮肉好像有数不尽的小虫在爬,酥酥麻麻的痒意走遍了全身。
但他现在可是铁面无私的检验官,就被这么一个小小的撩妹招数哄骗可怎么行。
他可是一个博览群书的男人,虽然览的是电子书,但是电子书也是书嘛。
何树清了清嗓子,把手抽回来,傲娇道:“还成,咱们走吧。”
段承寒笑了笑,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这个点奶奶都要睡下了吧。”何树看着窗外,哭了一晚上的眼睛十分疲累。
段承寒说:“今天奶奶没睡,特意留着门等你呢,本来她想等你回来一起吃饭,我说你今晚是夜戏,劝了好一会儿他老人家才动筷。”
这些话听在何树耳朵里很不是滋味,他闭了闭眼,“等这部戏杀青,我在家里多陪她一段时间。”
段承寒勾唇,“别忘了杀青之后你还要回去考试,跟新学期的补考时间一样,咱们的何大明星还是个学生仔呢。”
“啊——”何树哀嚎一声抱住脑袋,一说到这个他就头疼,他现在不是在拍戏,就是在写网剧剧本,现在还要加上一个考试……
“我的命也是命啊……”
恰逢红灯,车子稳稳停下来,段承寒探出身子在何树的脸蛋上烙下一吻,“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我也得跟你一起回去补考。”
到家已经快十点了,段承寒不知道在后备箱拿什么东西,何树自己一个人先进了门。
院子里被段承寒装了夜灯,老太太听到动静,只戴上了眼镜就迎了出来。
“奶奶,我回来了!”何树快跑了两步,冲上去抱住只到他肩膀的小老太太。
“哎呦我的乖乖……”老太太拍着他的背,眼睛里泛着血丝,“怎么比上次回来又瘦了,你这个工作得干到什么时候……就是小段说的那个什么……杀什么?”
何树笑了笑,还没说话,搬着一大堆礼品袋的段承寒走了进来,接道:“奶奶,是杀青。”
老太太一拍他的手,想起来了,“哦对,是杀青。”
何树回过头,看那一大堆东西,“你这拿的什么东西啊?”
“年货啊。”段承寒理所当然的说:“等你下戏的时候让助理买的,你年前又忙,之后买人又多,我怕奶奶自己一个人不方便,我干脆提前买回来了。”
老太太一听赶紧来拦,“这孩子,你买这些干什么,我经常跟着你春梅奶奶出去逛的,买东西不费事,你快把这些东西拿回家去……”
段承寒握住老太太的手,爽快而又真挚的说:“奶奶,我亲奶奶在我还不记事的时候就走了,自从认识您开始,我早就把您当成我亲奶奶孝敬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您跟我客气什么啊,拿着,过年我也要厚着脸皮来您这儿过。”
“这……好孩子……”老太太被感动的两眼泪汪汪,一听他奶奶走得早更是升起了磅礴的怜爱之情:“这就是你的家,奶奶巴不得你常来陪我这个老婆子呢……”
何树说:“奶奶,天那么冷,你先回屋里等,我跟段承寒一起搬,搬完就进去。”
他把老太太扶回去,然后去找正在把东西往车下搬的段承寒。
他今天穿着一身灰色的大衣,里面是修身笔挺的西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贵族精英范,可此时英俊潇洒的段承寒手里正提着一箱大红色的土鸡蛋……
何树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就,怎么说呢,这个情形让他莫名想起了家庭伦理剧中一个很常见的剧情:大过年女婿跟着自家媳妇上娘家串门子送东西……
真的还挺活灵活现的,那一箱土鸡蛋就和再精英再装的人回村都要穿睡衣不洗头是一个道理。
何树能看到段承寒的上心,这段时间幸好有他在,奶奶才越来越开心,就当是帮他这个连家都不能多回的“大忙人”尽孝了。
何树往前走了两步,轻声说道:“段承寒,谢谢你。”
段承寒的表情略微有点不自然,“跟我老说什么谢谢,再说了,我和奶奶的感情可不止是因为你,我是真把她当长辈看,奶奶也把我当自家小辈疼。”
何树突然捏住他的下巴,仰头贴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嘴角,真心实意道:“我说真的,段承寒,这段时间多亏了你,回来这两次,我发现奶奶平时的笑容都更多了。”
冰凉的指节捏在他的下巴上,段承寒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热了,何树的眸光水盈盈的,看的他体内那股热气不断地往下流。
何树的嘴角有层浅浅的笑意,见他愣神又吻了他一下,“辛苦了,段哥。”
一声“段哥”快把他的理智叫没了,段承寒的心脏狂跳,他小心翼翼的把那盒鸡蛋放到地上,下一秒就揽住何树得腰激吻了上去。
何树已经很久没这么叫过他了……
段承寒一边舔着他的唇,一边在心里发疯,何树,何树,我的何树……
我的,是我的。
两人的嘴唇厮磨在一起,原本冰冷的寒风被他们之间的灼热驱散,段承寒轻喘着气,这种像小学生那么纯洁的亲吻已经没法满足他了。
“张嘴……”他哑着嗓子催促,何树很配合地伸出舌头,段承寒一下把那软舌含了进去。
两人在寒风中吻的难舍难分,由于他们的身高有一定差距,何树甚至还得踮起一点脚尖,段承寒宽大有力的臂膀箍住他细瘦的腰,垂头索要着何树给他的温存。
色情的“啧啧”声回荡在寂静的小巷里,何树小狗一样在段承寒的下唇啃了一下,没见血,但是段承寒很快就会意,把他轻轻放开。
两人轻喘着气,额头抵着额头,何树摩挲着段承寒的侧脸,低声说道:“咱们得快进去了,待会奶奶该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