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树第二天是在极其浮夸的房间里醒来的,他感觉给这个度假山庄做装修设计的设计师真的很俗。
也不是说他审美多好,但是谁会在睡觉的地方挂这么大一个水晶吊灯啊,他一睁眼就看见了,这些有钱人也不怕哪天睡觉的时候被砸死?
直接物理超度。
他在床上缓了两分钟,直到拿起快要罢工的手机才想起来忘了什么。
他昨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拽过来,他还没来得及给奶奶打电话报平安呢,小老太太见他一夜未归肯定会担心啊。
“卧槽,完了。”何树刚翻到电话簿,手机剩下的2度电就彻底罢工了,这老手机在电量低的时候掉电更快,何树烦躁的在床上发疯似的滚了两圈,“我真服了段承寒你个狗,老子连充电线都没拿来!”
“看你酒醒之后第一时间骂我我真是太感动了。”段承寒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浴室门边,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只裹了一件浴袍就走了过来,露出来的部分锁骨还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小水珠。
刚骂完人就被逮到的何树吓了一跳,虽然经历过昨天打画框的事他能看出来段承寒并不想揍他,可是潜意识里的认知很难改,何树还是觉得段承寒挺凶残的。
平时跑跑火车没关系,真对上的时候还是要认怂。
“那个,我昨天怎么睡在这儿了?”何树心虚的用被子遮住自己,在黑暗里把眼睛搓了个遍,确保没有小零食之后才钻出来。
一冒头出来,段承寒已经走到床边弯下腰,和他的距离没隔几寸,何树被吓到了,更多的是不好意思,就听他说:“你昨天喝多了非要抱着我睡,还吐了一身。”
“我抱着你?怎么可能?”何树没收住声,还有点心虚,因为他也不知道断片之后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段承寒看着他,不想放过一丝表情似的:“你昨天跟我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我都断片了我哪知道……我说什么了吗?”
何树很害怕,怕自己真说了什么逆天的话,可是要是真说了不好的东西段承寒应该不会对他这么平静,所以他推测应该无伤大雅。
“我酒品应该不差吧……但我自己也没喝多过我也不清楚,要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何树想装傻,反正不管说了什么都可以用喝醉当借口遮掩过去,他承认,男人是这样贱的。
可坏就坏在他俩离得太近了,近到何树一不留神就会沦陷在段承寒好看的眼睛里。
他发挥不出演技了,在面对段承寒的时候,他除了放弃抵抗没别的选择。
“你醉的和烂泥一样,我也没听清,所以才问你。”段承寒好像没把这个放在心上,皱着眉把他从床上揪出来,“赶紧去洗澡,昨天我就给你擦了一下,身上还有酒味。”
“哎哎,你别拽的那么大力,我要走光了。”何树在他手里根本没有反抗之力,赤着脚踩到地毯上,滑溜的灰色睡袍快被扯掉一半,他的一接触空气,下半身的异样就更明显了,他竟然还挂着空挡?
“卧槽我裤衩呢段承寒?”
段承寒挑眉,“扔了啊,我不是说了你吐了一身?”
何树落到这个下场真的又羞又愤,“我知道吐了,但你把外裤扔了不就得了,你把我裤衩扔了我待会穿什么啊?”
他有点埋怨段承寒自作主张,但是喝醉酒大晚上折磨人的他好像也没多有素质。
“反正也脏了,你穿一次性的呗。”段承寒现在很吊儿郎当,笑起来像风月场上的浪荡公子哥,眼睛还盯着他下三路:“很精神啊。”
何树感觉自己被调戏了,又反驳不了,连被扯散的领子都来不及拉,只想先去浴室洗个澡然后等待清晨的躁动消失。
“真是有病。”他嘟囔着绕开段承寒。
段承寒在他走动间看到了他的胸口,眼眸一暗:“说谁呢?一次没教训你你就蹬鼻子上脸是吧?”
“我蹬什么……卧槽——”
何树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呢就被段承寒摁到了床上,背对着他,这个糟糕的体位让他慌不择路,总有种要城门失守的美感:“卧槽段承寒你要干什么?”
段承寒看着何树挺翘的屁股,浅灰色的丝质睡袍又薄又轻,把他一个男的都衬托的腰细屁股大,“你说呢?”
他嗓子好像哑了,一手粗暴的摁着何树的脑袋不让他起来,一手快准狠的冲他打下去,“当然是要教训你。”
“啪”的一声。
何树被摁在被子里的脸红透了。
他竟然又被段承寒摁着打,这傻逼。
“你疯了吗段承寒!我今天早上惹你了没?”
“你说你惹我了没?我说没说过管住你的嘴!”段承寒的眼睛红透了,又对着那处地方打了一下。
怪不得叶铭西要搞他。
怪不得昨天……啧。
何树被欺负的咬牙切齿,“段承寒!你大爷的想和老子绝交是吗?要绝交你就继续这么羞辱我!”
“嘘……别喊……你当你是小孩子吗?”段承寒跪到床上,身体下压贴上他因为生气而变得通红的耳朵,“没人要跟你绝交何树……咱们又不是小学生,你也别老是把这种话说出口,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你的喜欢算个屁!你喜欢就能随心所欲的羞辱人吗?
话是这么说,段承寒手上的力道确实松了不少,何树找准机会翻身农奴把歌唱,一下把他掀开了,骑在他腿上冲他打了一拳……没打到,被段狗挡下来了。
段承寒瞪着他,瞪的何树心虚,怎么热血上头就出拳了呢……
其实就算他最后没挡下来,何树可能也打不下去,这玩意儿主要是看脸。
伤害美色的事他做不出来。
“你想打我,何树,你竟然想打我?你竟然要打我?”段承寒不可置信,来来回回地重复。
何树寻思打你咋了,我还想上你呢,这要是让你知道你不炸了吗牢底?
还有这句话很难理解吗,说那么多遍想干嘛?
“怎么?就准你打我我不能打你?”他在段承寒十分有压迫感的眼神下梗着脖子喊:“是你先来撩闲,知不知道先撩者贱。”
“对着我这张脸你也能下得去手?”段承寒堪称川剧变脸一样快的情绪,他又不气了,笑的一脸邪性,“你不就喜欢长的好看的吗?”
“我什么时候喜欢长得好看的了!”何树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特别是还经历过宿醉,他一点记忆都没有,现在怕的像被说中心事一样冷汗直流:“不是,我,我就算喜欢好看的我也不喜欢男的,不对,这个世界有人不喜欢好看的吗?难道你不喜欢好看的吗?”
何树越解释越乱,段承寒还是挂着“渗人”的笑,“你结巴什么,何树,我知道你不管男女看到好看的就走不动道,叶铭西好看吗?你们昨天在走廊里都说过了什么?和我说说。”
何树脑子一团乱,这都什么跟什么,“这跟那个叶狐狸有什么关系,我和他又不熟。”
段承寒咬牙,“都起外号了还不熟?那要怎么熟,何树……来,你告诉我,怎么算熟……”他掐着何树的手控制不住的用力:“是不是等他把你带上歪路就熟了?嗯?何树,说话,是不是!”
段承寒眼睛很红,何树这才发现段承寒的眼球里有很多血丝,像是没休息好一样。
因为没睡好发疯?疯的可怕,何树被他掐住的手痛死了,“是什么啊,你有病啊,能不能把手松开……”
他疼的脸都白了,感觉侧腰恐怕要青,段承寒却像是着了魔了,看他在自己身上痛苦的皱着脸,喉结控制不住的滚了一圈,竟然伸手要去拉他的领子。
嗓音低哑道:“何树……你衣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