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寒用手指摩挲着何树脖颈的皮肤,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道:“这种事在他们那种底蕴不深的圈子里不算少见,咱们之前那个学校里但凡是家世不好长得好看一点的男男女女都可能被盯上。”
“只不过你格外穷一点,好处理一点,所以他先盯的是你。”
“……”
何树在接受毁三观洗礼的同时还被狠狠地扎了一刀,他无语地说:“谢谢你的补充,但是他要是真有这想法之后为什么不动手?”
段承寒深深地看着他,语气竟然有点深情:“因为我给了他一个小教训,他以为你是我的人,所以学乖了,开始很有眼力见的开我们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以为我会很喜欢。”
“所以我说了,你就算当时没忍住,远离我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就算你离开我,这个关于同性恋的流言也不会消失。他们只会觉得你是被我玩腻了,失去我的庇护,只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你,所以,你还得感谢我那三年愿意罩着你。”
何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短短的半分钟里完全被颠覆了,这些事他上辈子也从来不知道。
他现在感觉脑子好乱,他之前还吐槽段承寒管这管那把他当儿子养,但他没想到段承寒真的像一个企鹅爸爸,把他当儿子护在自己的肚皮下了……
而且上辈子他也一直没说过,何树控制不住的捂住额头,难道他认知里的世界副本和其他人的世界副本差那么多吗?
在他眼里他不过就是运气好上了一个有补贴的好学校,顺便暗恋了一个天之骄子,完全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日常。
但是现在有人告诉他,这种最平凡的日子不过是有人在为他保驾护航,他能完好无损干干净净的毕业是得益于段承寒的威慑。
也是了,普通人干不过有钱的,有钱的干不过有权的,他这个最底层的人进入这个到处都是暴发户的学校跟羊羔落入狼群也没区别了。
何树欲哭无泪了,甚至觉得这段时间疯狂用“以前被开同性恋玩笑很烦所以不想和你有肢体接触”这个理由的自己很可笑,他仰起脸,有点生无可恋的看他:“段承寒,这些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们有钱人为什么这么黑暗?”
段承寒被他这副摸样逗笑了,安抚的把他搂紧点:“我和他们可不一样,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伤害你,所以你安心的留在我身边就好,没有不长眼的东西敢动你的。”
“……”
何树面无表情,好好好,对我没有别的意思真是太谢谢你了段狗。
怪不得当时他和段承寒告白的时候他会被吓成那样,原来真的是何树自己想歪了。
段承寒特意保护了好兄弟的菊花,结果没想到自己反被好兄弟觊觎上了。
受不了。
这不是我们社会主义接班人该想的问题。
“段承寒。”
他轻飘飘地飞出一点鼻音:“嗯?”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点什么爱当爹的癖好?”
“……”
段承寒诡异的沉默了。
什么意思?
何树气的血液倒流,给他竖大拇指:“你特么真牛逼!”
段承寒轻咳一声,轻飘飘地在他屁股蛋子上捏了一下,“不准说脏话。”
又被捏了屁股的何树悲哀的发现他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快被轻薄习惯了,一开始段承寒碰他的时候他还会控制不住的激动,甚至还会应。
现在呢?已经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了,可能是心理上的转变,觉得激动反抗没意义,也可能是真的认识到段承寒这厮没有其他心思,何树脱敏了。
他成长了不少,竟然可以心平气且面无表情的半靠在段承寒身上说骚话了,就比如现在:
何树感觉段承寒那只大手已经捏上瘾了,也没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对,就像在捏小猫咪的蛋蛋一样稀松平常,但是何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于是说道:“你现在这个行为不会是要表演一出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吧?要对鲜嫩的我下手了。”
段承寒瞳孔地震,他下意识把何树松开,好像有点咬牙切齿:“你,乱骚什么?谁教你这些的?”
何树满脸无辜道:“这还用教吗?骚话不都大差不差吗?”只不过他看的和段承寒看的不是一种而已。
想到这里,他笑容一变,对着段承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邪性:“别装,我就不信你不看…”
段承寒好像要说什么,前排突然传来司机张叔说话的声音:“少爷,度假山庄到了。”
段承寒一下就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睥睨众生的霸总陡然一变,又磨磨蹭蹭了。
一副心虚相。
何树就说段承寒一路上又是喂他吃饭又是升隔板,还非要贴着他抱着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呢。
原来在这儿等着哥们是吧?
何树把放在车窗外大片绿植的目光收回来,略带质问得瞪着他,一字一顿:“段 哥,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段承寒过来搂他:“带你来放松一下去,给哥一个面子,你不来我都没让他们直接玩,都等你呢。”
何树无语,把他胳膊扒拉开自己下去了,不同于闹市区的新鲜的空气一入肺腑,让他的神色缓和了不少,说实话,他还挺愿意体验这种自然风光的。
远处那个是跑马场吧,这么全面。
段承寒又一言不合贴上来:“想骑不,之后我教你。”
何树对骑马还挺感兴趣的,毕竟谁小时候不想成为一个驰骋江湖的大侠?手持利剑,策马奔腾的豪情壮志一直在何树的心底。
但是他必须要傲娇一把。
“我干嘛要你教,这马场就没有马术教练吗?”
“啧,我不比他们专业?”段承寒搂着他腰的手用了点力道:“听我的,待会先吃饭,你在车上都没怎么吃,下午歇一会。”
何树接话:“歇一会干嘛?”
段承寒在他耳朵边说:“休息完我带你骑好东西啊。”
何树顿时老脸一红,这骚小子说话怎么这么没正形,骑个鬼啊。
“我#!”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国粹,两人闻声回头,只见宋耀一脸嫌弃的往这跑:“你俩一会儿都分不开啊,我特么老远就看着你俩下车了,下车树苗去眺望远方,老段你就跟屁股后面搂上去了,你们用得着这么腻歪吗?”
段承寒挑眉:“怎么,你羡慕啊?你羡慕就去搂老萧呗。”
宋耀一口气没上来:“我搂个锤子,大家伙就等你俩了,这都快两点半了还没吃上饭呢,何树你也是,比祖宗还难请,你不来老段都不让我们动筷子,他们本来以为老段谈对象,结果一听你是男的,彻底领教到老段的下马威了。”
何树也无可奈何,毕竟他本来都没想来:“我兼职呢,谁知道被他拉来了。”
段承寒:“你们要吃就吃呗,又不是不能动。”
宋耀翻他白眼,“你不来谁敢?特别是徐誉藤那神经病,非要等你来。”
何树从宋耀的表情上看出来了什么,追问道:“这个徐誉藤是?”
段承寒听了宋耀的话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也算是我们发小吧,行了先进去,待会我带你去认认人。”
他自个儿率先走了,宋耀摁着着何树的肩膀在后面和他说:“你待会进去肯定少不了被徐誉藤挤兑。”
“为什么?”
宋耀刚要说话,在前面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段承寒就威胁道:“宋耀你敢说我之后就把你手办砸了。”
“哇,好凶,不说了还不行吗?”宋耀推了推何树的胳膊,暗通款曲:“总之你待会见了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