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一支庞大的钢铁舰队正劈波斩浪,向着申城的方向高速航行。
这支舰队的核心,是东洋帝国海军的骄傲,也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列舰之一——“长门”号。它那高耸的七层舰桥如同城堡般矗立,八门巨大的410毫米主炮炮管斜指天空,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散发着无可匹敌的威严。
庞大的舰体犁开白色的浪花,烟囱中喷吐着滚滚黑烟,宛如一头来自深海的钢铁巨兽。
围绕着“长门”号,还有两艘“**扶桑**”级旧式战列舰,虽然略显老旧,但其356毫米主炮依然威力惊人。
此外,还有四艘新锐的“**妙高**”级重巡洋舰,以及八艘“**吹雪**”级特型驱逐舰,共同组成了一支火力强大、阵容鼎盛的特混分舰队。这支力量,足以在远东海域横行无忌,碾压任何敢于挑战帝国海军权威的对手。
“长门”号战列舰,宽敞的舰桥内。
分舰队司令官,山口多闻中将,正端着一杯咖啡,凭窗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他身材不高,但目光锐利,脸上带着久经战阵的自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几名高级参谋和舰长围绕在他身边,气氛轻松,甚至带着几分度假般的闲适。
“司令官阁下,按照目前的航速,我们预计后天傍晚就能抵达申城外海。”一名作战参谋汇报道,语气轻松,“到时候,让那些狂妄的支那人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海上力量!”
“哼,”旁边一位舰长,负责指挥一艘扶桑级战列舰的小泽治三郎大佐,冷笑道,“那个叫林宇的陆军泥腿子,恐怕连我们的战列舰有多大都想象不到吧?等他看到‘长门’号的炮口,怕是立刻就要吓得跪地求饶了!”
“哈哈哈,小泽君说得对!”另一名妙高级重巡洋舰舰长附和道,“听说他在陆地上还有些本事,打败了陆军那帮废物。可在海上,他有什么?几条破渔船吗?哈哈哈!”
舰桥内响起一阵哄笑声,充满了对林宇和大乾海军的极度轻视。在这些从小接受海军至上教育、并亲身经历过帝国海军辉煌胜利的军官们眼中,陆军本身就低人一等,而贫弱的大乾更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对象。
至于林宇,不过是那个落后国家里跳出来的一个稍微强壮点的蚂蚱罢了,在大象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山口多闻中将放下咖啡杯,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诸君,不可大意。但也不必过分紧张。我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开到申城外海,让林宇看到帝国的决心。我相信,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在看到我们这支舰队后,都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他除了屈膝投降,接受帝国的条件,别无选择。否则,‘长门’号的炮弹,会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绝望。”
“我已经通知厨师长,”山口多闻转向副官,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等林宇派代表上舰乞降的时候,准备一场丰盛的庆功宴。我们就在‘长门’号的甲板上,一边欣赏申城的夜景,一边庆祝帝国的又一次伟大胜利!”
“哈伊!司令官阁下英明!”众人齐声应和,脸上都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在他们看来,这次南下申城,不过是一次武装巡游,一次轻松愉快的“炮舰外交”演示。
林宇的屈服是必然的,胜利的香槟已经可以提前打开了。
这支承载着帝国骄傲和傲慢的舰队,继续向南航行。
随着舰队距离申城越来越近,轻松甚至可以说是懈怠的气氛,开始在各艘舰艇上弥漫开来。
底层的普通水兵们,在完成了日常的清洁和维护工作后,三三两两地聚在甲板的角落或者舱室内闲聊。他们谈论着抵达申城后可以去哪里“潇洒”,想象着那些穿着旗袍的“支那女人”,或者盘算着能不能趁机捞点“外快”。
在他们眼中,这次任务和之前的多次“炮舰外交”没什么两样,就是开过去吓唬吓唬,然后看着对方乖乖服软,最后还能趁机上岸快活几天。
“听说了吗?就那个姓林的,把陆军那帮马鹿打得屁滚尿流!”一个年轻水兵挤眉弄眼地说道。
“嗨!陆军那帮废物,打不过人家不是很正常?”旁边的老兵不屑地吐了口唾沫,“换咱们海军来,几炮下去,管他什么林宇李宇,都得乖乖跪下!”
“就是!咱们的‘长门’号可是世界第一!炮弹打出去,申城都要抖三抖!”
“到时候让那姓林的亲自来舰上磕头认错!”
“说不定还能让咱们登陆‘维持秩序’呢!申城可是有不少好东西……”
这种轻蔑的论调,在军官群体中则表现得更为露骨和傲慢。
夜幕降临后,“长门”号宽敞明亮的军官餐厅内,一场小型的晚宴正在进行。
山口多闻中将和几位核心舰长、参谋们围坐在一起,享用着精致的西餐,喝着从本土运来的清酒。
“司令官阁下,这次我们给那个林宇准备的‘条件’,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小泽治三郎大佐喝了一口威士忌,脸上带着一丝不满足,“依我看,就该让他把整个申城的控制权都交出来,由帝国直接管理!”
“小泽君,饭要一口一口吃。”山口多闻中将摇晃着酒杯,慢条斯理地说道,“先让他交出凶手,赔偿损失,拆除防御工事,接受帝国顾问团。等我们彻底掌控了申城的命脉,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说得也是。”另一位重巡舰长笑道,“不过,想到能亲手炮击申城,让那个狂妄的家伙在我们的炮口下颤抖,真是令人期待啊!第九师团的耻辱,也该由我们海军来洗刷!”
“第九师团那是陆军的无能,与我们海军无关。”山口多闻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对陆军的轻蔑,“他们连基本的警戒都做不好,被一个地方军阀打败,简直是帝国的耻辱!不过,这正好给了我们海军展示实力的机会。”
“等林宇屈服后,申城的税收、港口管理权,我们海军可要多分一杯羹!”一位参谋官带着贪婪的笑容建议道,“那可是一块流油的肥肉啊!”
“哈哈哈,那是自然!”山口多闻举起酒杯,“为了帝国的荣耀,为了我们海军的利益,干杯!”
“干杯!”
餐厅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军官们觥筹交错,仿佛已经提前开始了庆功宴。他们讨论着如何羞辱林宇,如何最大化地榨取利益,如何让帝国海军的威名再次震慑远东。在他们眼中,林宇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们宰割。
没有人觉得会有任何意外发生。在他们看来,拥有“长门”号这艘海上巨无霸和整支强大分舰队的自己,面对一个连像样海军都没有的陆军军阀,胜利是理所当然的,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悬念的。
这种从上到下的集体性轻敌和傲慢,让他们彻底忽略了潜在的危险。
他们就像一群即将踏入陷阱却毫不自知的猎人,沉浸在对猎物唾手可得的幻想中,一步步走向了林宇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死亡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