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墨尘拗不过慕静妍,月汐观中冲天的妖气,可苦了林墨尘这位老法海了。
第二天的慕静妍容光焕发,此时像一位小媳妇正在梳妆打扮。今天是公子重要的时刻,她可要好好给公子长脸,一早就做好了饭,就沐浴更衣起来。
吸足妖气的林墨尘,正坐在桌前喝着粥,无奈的笑了笑,这晚上的汐蓉仙子和白天简直判若两人。
此刻完成打扮的慕静妍仙气飘飘,清纯动人的脸庞温婉恬静。黑色瀑布般的长发,顺着整齐的发线绕过精灵一般的耳朵汇聚在后脑,并在后颈处被一根精致的发带扎成一束。身上白色风衣,黑色紧身裤勾勒出了她完美的身材。慕静妍穿着五、六公分的高跟短靴,刚好搭配林墨尘那一米八五以上的高大身材。
慕静妍收拾好碗筷,叫了一声:“主人,那我们出发吧。”
这一叫差点没让林墨尘脚下一个呲溜。回想起昨晚慕静妍的称呼,心中简直痒的难熬。林墨尘多次说过别叫他主人、公子什么的,但慕静妍听归听,叫归叫。
林墨尘让慕静妍稍等一会,自己先打一通电话,时间还比较宽裕。
电话内容没有避讳慕静妍,林墨尘拿出一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充分符合慧善师兄的要求,和尚也得与时俱进。
慕静妍安静的待着,她倒不好奇林墨尘给谁打电话,凭她的听力,林墨尘开不开免提都一样。而有林墨尘的这份信任,她就觉得很甜蜜。
电话接通,慕静妍听到是一个声音很好听的女生,她脑海中突然觉得对方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当她稍微一搜索后,果然发现这个声音的主人她是认识的,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
但她并没有多问林墨尘,只是在他打完电话后,默默挽起林墨尘的胳膊,一道走出月汐观。
两人拿着礼物,打了车便向顾府出发。约莫20来分钟,浙省的省委大院便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大院不允许其他车辆进出,但门口已站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在等候。她看到慕静妍便微笑着招手。慕静妍也笑着打起招呼:“韵秋,好久不见了!”
来者便是顾老孙女顾韵秋,年纪比慕静妍略大一些,与莫家莫晓芳以及西子第一大家的杨月婵并称西子四大才女。
顾韵秋拉起慕静妍的手,惊讶这妮子容貌怎会越来越美,显然这两人之前有着不错的关系。
待女生寒暄完,顾韵秋才打量起慕静妍身后的林墨尘。一身黑色衣裤,健硕挺拔,看着很年轻,但表情却很职业,显得有些城府。
顾韵秋心想:眼前男子模样确实俊俏非凡,但这慕静妍平日清冷孤傲。她在杭城的追求者无数,就说打头的莫家大少,怎么也算一表人才,都入不得这妹妹的法眼。可见这俊俏小生有些手段。
今日早上爷爷给自己看了拜帖诗,诗句还算过得去,不过这书法功底确实了得,如此年轻竟不逊名家之手。今日得好好观察一番,这家伙究竟有何手段,能让汐蓉仙子亲自来送拜帖。
慕静妍见顾韵秋看向林墨尘,连忙介绍起来:“韵秋,这位就是林墨尘,林公子。虽然年轻,但才华横溢,是我命中贵人。”
顾韵秋心中惊讶,这慕静妍几日未见就和这男子私定终身了?竟说出命中人这样的话,简直不敢想象。不行,今日可得好好帮这妹妹把把关,不是写的一手好字就能配得上这高贵仙子的。
但顾韵秋面上没有表露,也是职业般的微笑,微微向林墨尘颔首自我介绍:“我姓顾,名韵秋,和静妍是好朋友。”
林墨尘也还礼:“林墨尘,初来西子,贸然拜访,多有叨扰!这就有劳娇娥领路了”。
顾韵秋咯咯一笑:“林公子果然会夸人,难怪哄得静妍为你如此上心。爷爷已在等候,我们这边走。”说完便领着两人朝前走去。
娇娥是唐伯虎对美女的称呼,顾韵秋也当得此叫法。她双目清媚,五官丰韵,天生一副乖巧的大家闺秀模样,和名字一样温婉动人,娇而不魅,算的绝色美女。
但林墨尘觉着还是慕静妍更加好看一些,清纯动人,天生带有一股仙气。尤其是见过她从仙至妖的一面后,觉着恐怕连仙女温青都要退让三分。
大院很大,当地士族都汇集于此。但几人步行不多时,却也来到了顾老住所,可见顾老地位不减当年。几人走进单独的院门,顾老正在门外逗着一排笼中燕雀,颇为悠闲。
顾韵秋率先开口叫了声爷爷,顾老便转身迎接来客。
林墨尘从远处就目视顾老,虽然头发花白,但面色红润,风采依然。并且顾老衣着在这二月天也不算厚重,显然身体颇为健硕。
林墨尘此刻已站到三人中间,略微快过慕静妍半步,落后顾韵秋一些。在顾韵秋介绍后,率先叫了声:“顾老,您好!晚生林墨尘,贸然登门,实在叨扰,望顾老见谅,这是晚辈刚习得的一些小玩,望顾老指点。”说完,便将手中的购得的鸟笼,砚台交于顾韵秋,转给顾老。
顾华见眼前之人,挺拔俊朗,一脸正气,心中本就不生排斥。现在,闻其谈吐也是懂得规矩,心下又高看了一分。
顾华便哈哈笑道:“小林,果然一表人才,一手妙笔更是大家风范。我现在清闲的很,有年轻人来陪我这个老人说说话,高兴的很,何来叨扰一说。我们进屋聊”。
顾韵秋很有默契,把林墨尘的礼物放好,便为几位泡茶。顾老的住所装修很简朴,依然是上世纪年代的模样。但屋内各种字画书籍繁多,摆放井井有条不显凌乱。各种山石摆件、意境绿植也不缺,整体显得庄重肃穆。
顾老在大厅中一张厚重的木质独椅上坐下,示意林墨尘和慕静妍坐在同样木质的长椅上。椅子很重,林墨尘看着纹路估摸着应该是海黄。
林墨尘坐下后摘下棒球帽,露出寸头和隐约可见的戒点香疤,但他没开口,等待着顾老问询。
顾老作为长者明白了林墨尘的用意,这是尊重的意思。毕竟这不是商业谈判,并不是谁的话少就越有利。而是林墨尘把话语的主导权交给顾老,由他来把握这场对话的节奏。
于是顾老缓缓开口:“小林年轻有为,一手书法已然大成,我见你额头似有佛印,你是佛门中人?”
林墨尘回答:“不瞒顾老,晚生来自少林,刚还俗不久。故而刚才一直戴帽,请恕晚辈不敬。”
顾华摆了摆手示意无妨,继续问道:“少林乃千年修佛圣地,不知小林师从哪位高僧,又为何放弃这成佛之道。”
“顾老,佛讲因果,晚生在尘事还有因未去,故求佛不得,还俗乃是家师之意。家师德高望重,晚生不敢提其名讳。但我师兄,想必顾老应该知晓,便是如今少林方丈……慧善大师。”
顾华听到慧善后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想不到这年轻的小娃居然辈分如此之高。当今慧善大师在普通人眼,那可是少林方丈,是佛法无边的高僧。
但对于从政多年的顾华可是清楚,慧善还是当今护国四天将之一,代号“青龙”的武道宗师。若这姓林的小娃所言不假,那他师父岂不就是那尊当代活佛?
天呐,那这林墨尘为何要踏入这尘世。他还如此年轻,如若潜心修行,今后造化定然无穷。
顾韵秋刚泡好了茶,拿着托盘递给两人,刚要为爷爷杯中添水,听到林墨尘来历后差点溅出沸水。好在立刻稳住身形,才不至于闹出笑话。
顾华虽然心中料想林墨尘不敢造假,但还是要试探一试。他故作坦荡哈哈一笑道:“你看我确实老了,竟然不知林上人辈分如此之高,难怪出手便含宗师之范。林上人勿怪,你这年纪确实容易让人误会,可否让老朽一闻上人法号?”
林墨尘连忙作释:“顾老莫要折煞小生,我已然还俗,佛门已和晚生再无关联,何敢当得顾老“上人”相称。其实晚生与顾老有过一面之缘的。那是前些年,我随师兄们来过西子灵隐寺,在宗门大会上见过顾老一面。晚辈法号若生,当年给我们的贺帖,听闻便是出自您之妙手。晚辈至今仍时常临摹顾老笔法。若要深究,顾老您也算晚辈老师呢!”
顾华记忆很好,当年自己确实代表地方政界,为那场佛门盛会题过词,还给每位高僧写过贺帖。其中便有这位叫做若生的僧人。只是当时人多,没有注意。如今才得知这位若生僧人竟然如此年轻。心中更是对林墨尘再次高看一眼。
这林墨尘看着不卑不亢,话语中的恭维之意又巧妙自然,让人听了喜从心生,着实不简单呢。但他既有如此背景,今日前来拜访又为了何事呢?
顾华满面笑容:“哈哈,果然佛说缘分,今日你我便是。既然若生上人已然还俗,老朽仗着年纪也就喊你小林了。今日务必在我这用膳~不,吃饭,最好陪我这老朽喝两杯,佛祖应该不怪小林你吧。”
林墨尘也搭着:“顾老盛情,晚辈自感难怯。只是这酒虽然已不受佛门约束,但还望顾老给晚辈适应时间,哈哈。”
几人谈话气氛逐渐轻松,林墨尘无论背景、书法、谈吐都极为优秀。即使离开少林,但顾华和顾韵秋可不会觉得林墨尘就和少林再无瓜葛。
期间,顾韵秋多次起身为几位添茶加水,实则寻找机会来到厅后询问一位忠厚长者。此人乃顾华贴身护法,钟老。钟老太阳穴凸起,宽厚的大手背在身后,气息浑厚内敛,定然修为极高。
顾韵秋尊敬的轻声问向钟老:“钟老,静妍的能力我是知道的,这林墨尘,您可看出端倪?”。
钟老白眉微微紧锁,慢慢说道:“小秋,老朽不才。先说这慕姑娘,今日好生古怪。她之前来过顾家时,其修为就已是当世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可今日我观其气,竟又如同这江河湖海,已然提升了到了极为可怕的境地。并且她外放之气中,竟然阴阳交辉,这可极为罕见。女修者怎可能拥有如此纯净的阳气?”
钟老突然停顿,咳咳了两声,好像难言心中之意。但他还是顿了顿继续说道:“就算这慕姑娘,修炼阴阳双鱼结合之法,也不应该有如此外放的烈阳之气,恐怕她近日是修得了某种极为高深的功法。”
顾韵秋皱眉,虽然她还是个雏儿,但也明白钟老是啥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心中道:这仙女妹妹不会真被这林墨尘给摘了吧?但她还是继续问:“那这林墨尘呢?”
钟老眉头更加皱紧:“恕老朽看不出,看似平平无奇。但这林公子身上没有丝毫外放之气,即使再普通之人,身上也必然是有气的。所以,要么这位年轻人的修为,远在老朽之上。不过,听闻其才将将二十出头,纵观古今武道,天底下也绝无有此可能。小秋,你虽修行尚浅,但也该明白,这武道修为是要靠日积月累的,好比这池中之水,想要越深,便要有不断的用修行去加注其中。”
顾韵秋以为然,她不好武,但这原理还是晓得的,她不会觉得林墨尘年轻就会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即使他师父再厉害,也不能脱离武道本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