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内一处偏殿,石显与弘恭二人脸色阴沉。
石显双手抱臂,眼神中满是阴狠,声音尖锐地说道:
“哼,那萧望之竟然在陛下面前说我们干政,这分明是想置我们于死地,绝不能让他好过!”
说罢,他重重地一跺脚,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射而出。
弘恭微微眯起双眼,脸上带着一丝冷笑,附和道:
“石大人所言极是。那萧望之仗着自己是名儒,又有几分威望,便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这是公然与我们作对,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日后我们在这朝堂之上还如何立足?”
石显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
“不错。我们可以找人弹劾他,给他扣上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的罪名。再在陛下耳边多吹吹风,让陛下对他心生猜忌。只要陛下动了杀心,他萧望之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一死。”
弘恭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石大人此计甚妙。还有那苏远枫也多次劝谏陛下远离我等,要是将他也除掉,那这朝堂还有谁敢和我们作对”
听到弘恭提及苏远枫,石显眉头微蹙:
“苏家屹立百年,根基深厚。苏远承在西域手握重兵,苏家更是唯一获封异姓王的家族。倘若我们把他们得罪狠了,陛下为了平息苏家的怒火,拿我们开刀以作安抚,到时候我们可就大祸临头了。”
石显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让弘恭原本冲动的情绪瞬间冷静下来。
他低头沉思片刻,眼神逐渐亮了起来,缓缓说道:
“前日我瞧见一名宫女,那容貌堪称绝色,名为王昭君。我们偷偷将这名宫女送给他,也算是向苏家示好。
如此一来,说不定能让他不再偏向儒家,站在我们这边,也免得他日后与我们为难。”
二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阴谋得逞的快意。
......
在那充满阴谋得逞快意的相视一笑后,石显与弘恭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实施他们的阴谋。
他们四处搜集萧望之的把柄,同时在朝廷中散布谣言,诋毁萧望之的声誉。
不久,他们便找到了一个机会。萧望之的一个学生郑朋,因未得到萧望之的重用而心怀怨恨,被弘恭、石显收买。
威逼利诱之下,郑朋联名数人上书弹劾萧望之。
这些弹劾的奏章如雪片般飞到了刘奭的案头,每一篇都言辞激烈地指控萧望之结党营私、图谋不轨,意图谋反。
刘奭看着这些奏章,眉头紧锁,心中大为震惊。
他虽然信任萧望之,但面对如此众多的弹劾,也不禁心生疑虑。
石显与弘恭趁机在元帝身边煽风点火,石显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
“陛下,萧望之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心怀叵测。他勾结朝中大臣,妄图架空陛下的权力,若不及时铲除,恐将酿成大祸啊!”
弘恭也在一旁附和:
“陛下,这些弹劾绝非空穴来风,萧望之的罪行证据确凿。如今他势力庞大,若不果断处置,等他羽翼丰满,陛下的江山可就危险了。”
刘奭被他们说得动摇了,他下令将萧望之逮捕入狱,进行审讯。消息传出,满朝哗然。
苏远枫得知此事后,便进宫面见刘奭:
“陛下,臣以为萧望之乃朝廷忠臣,绝不可能谋反。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于他,请陛下明察。”
刘奭看着苏远枫,犹豫地说道:
“苏爱卿,如今弹劾萧望之的奏章众多,证据确凿,你为何还要为他求情?”
苏远枫诚恳地说道:
“陛下,所谓的证据皆是石显与弘恭等人捏造而来。萧望之一心为国,为陛下殚精竭虑,若因莫须有的罪名而被诛杀,恐寒了天下忠臣之心。”
刘奭听了苏远枫的话,心中有所动摇,但石显与弘恭之前的话仍在他耳边回响。
他皱着眉头说道:
“苏爱卿,此事事关重大,朕需慎重考虑。”
......
廷尉狱内,身为刘奭老师和御史大夫的萧望之如今已没了往日的风采。他头发凌乱,神情憔悴,昔日那身象征着尊贵与荣耀的朝服也变成了囚服。
听到动静,萧望之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苏远枫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他挣扎着站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到牢栏前,声音虚弱却带着几分急切:
“苏丞相……如今陛下被石显、弘恭二人的谗言蛊惑,心智蒙尘,渐疏朝政。长此以往,朝堂恐成那二人的囊中之物,社稷危矣。”
咳嗽了几声,缓了缓气,继续说道:
“我身陷囹圄,已无力回天。丞相您乃国之栋梁,陛下信任有加,还望您多多在陛下耳边进言劝解,绝不能让这两个奸佞之徒把持朝政,祸害我大汉江山呐。”
苏远枫望着萧望之,眼前之人形销骨立,与往昔朝堂之上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心中一阵酸涩翻涌。
回想起过往,他与萧望之虽在朝堂之上多有交锋,不过都是基于不同的治国理念,为了大汉江山各抒己见罢了。
他缓缓向前,靠近牢栏:
“萧大人,您遭此大难,受苦了,如今陛下已听不得我的话了。”
他的话音如重锤般落下,萧望之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失去了最后的光亮。仿佛支撑他的最后一丝力量被抽离,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冰冷潮湿的地上。
数日后,狱中自杀。
......
石显与弘恭得知苏远枫为萧望之求情后,心中十分恼怒。他们决定再次设计陷害苏远枫,以绝后患。他们四处散布谣言,说苏远枫与萧望之是同党,意图共同谋反。
刘奭出于对苏远枫的信任,并未理会反而斥责二人,这让石显与弘恭大为恐惧。
阴暗的角落里,显咬牙切齿道:
“这苏远枫如此不识趣,收礼不办事就罢了,还和我们作对,陛下还如此信任他,这可如何是好!”
弘恭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苏远枫势力过大,若不除之,迟早是我们的心头大患。这次陛下没信我们,我们得从长计议。”
石显来回踱步,突然停下,压低声音道:
“我们可以持续收集所谓苏远枫的‘罪证’,把他平日里的一些举措歪曲成有谋反之心。再拉拢一些朝臣,让他们也跟着附和我们。一次不行,我就不信几十次,数百次,陛下还不信。”
弘恭微微点头,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容,附和道:
“没错,这耳边风的威力可不容小觑,水滴还能石穿,只要我们坚持不懈,陛下总会动摇的。”
随着时间推移,石显与弘恭的谗言像慢性毒药,一点点侵蚀着刘奭的信任。数年后,刘奭终于相信了他们的话,对苏远枫起了猜忌之心。
他再次召见苏远枫,严肃地说道:
“苏爱卿,朕听闻你此前与萧望之勾结谋反,可有此事?”
苏远枫乍一听到这话,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陛下如今竟听信那奸佞小人的谣言,将诸多忠诚之士下狱问罪。如今又无端怀疑臣,难道也要将臣下狱,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若您继续如此不分黑白,忠奸不辨,那可真是昏君所为啊!如此下去,大汉江山必将在您的手中走向衰败!”
刘奭听着苏远枫这番言辞,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满是怒不可遏的火焰,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正欲发作。
然而,理智在愤怒的边缘将他拉回,他想起苏家在朝中的势力和威望,心中虽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强压怒火。
最终,他咬着牙,冷冷下令:“将苏远枫贬官,即刻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