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
窦太后正端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她一生尊崇黄老之学,对新政中尊崇儒术的举措极为不满。身边的亲信宦官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后,如今陛下在朝堂上大力推行新政,尊崇儒术,这与太后您所倡导的黄老之学背道而驰啊。”
窦太后冷哼一声,说道:“这刘彻刚登基,就如此急躁地推行新政,全然不顾祖宗的规矩。那窦婴、田蚡也跟着瞎起哄,真是糊涂!”
此时,窦太后的心腹大臣许昌上前说道:“太后,如今新政推行,已经触动了不少旧贵族的利益,他们纷纷向太后诉苦。而且那些推崇黄老之学的学者,也对新政怨声载道。太后可得早做打算啊。”
窦太后沉思片刻,说道:“哼,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折腾出什么花样。传我的话,密切关注新政的动向,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报与我知。”
见窦太后反对态度并不坚决,刘彻加快推恩令推行步伐,派使者前往各诸侯国宣扬好处并要求传达诏令。淮南王刘安召集亲信大臣商议对策,满脸愤怒地说:“刘彻推行推恩令是要削弱我们势力,岂能坐视不管?”
淮南国丞相伍被忧虑地建议:“朝廷势力强大,公然违抗会招大祸,先表面答应,暗中联络其他诸侯国对抗朝廷。分封子弟时选亲近之人,加强与他国联盟。”刘安觉得有理,让伍北派人联络。
与此同时,其他诸侯国也纷纷聚集商议,对推恩令极为不满,暗中勾结准备对抗朝廷。消息传到长安,刘彻大怒,召集大臣商议对策。
主父偃主张派遣大军征讨违抗诏令的诸侯国以儆效尤,御史大夫赵绾则认为不宜轻易动武,可派使者安抚,承诺考虑诸侯利益,加强监管。刘彻沉思后决定采纳赵绾建议,派使者前往各诸侯国传达旨意。一些诸侯王表示配合,如淮南王刘安、衡山王刘赐等仍心怀不满,暗中继续联络。
刘彻得知后决定采取强硬措施,加强对淮南国、衡山国等的监管,暗中调集军队。此时,淮南王刘安的孙子刘建因不满父亲不受宠,告发刘安谋反。
刘彻派人调查后,证实刘安暗中联络他国对抗朝廷,遂下令征讨。大军压境,刘安自知无力抵抗,最终自杀身亡。淮南国被平定后,其他诸侯国收敛行为,不敢违抗诏令。
然而这件事情却让窦太后十分不满,开始全力压制新政执行。
未央宫中,赵绾和王臧日夜操劳,试图将新政的各项措施落到实处。但是他们渐渐发现,新政在推行过程中遇到了重重阻力。那些旧贵族们表面上不敢反对,但在实际行动中却百般拖延,阳奉阴违。
窦婴和田蚡虽然一开始积极支持新政,但随着新政的推行,他们渐渐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压力。尤其是窦太后那边,时不时传来不满的声音。
窦婴心中忧虑,对田蚡说道:“如今新政推行困难重重,旧贵族们反对声不断,窦太后也对新政极为不满。我们如此支持新政,恐怕会得罪窦太后啊。”
田蚡也是一脸愁容,说道:“窦兄所言极是。我也感觉到了压力,如今朝堂上暗流涌动,我们不能再这样强硬地支持新政了,否则恐有大祸临头。”
两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暂时收敛自己对新政的支持态度。
不久之后,窦太后找了个借口,将赵绾和王臧下狱。消息传来,朝堂震惊。汉武帝刘彻心急如焚,他急忙找来窦婴和田蚡,说道:“如今赵绾、王臧被祖母下狱,新政推行受阻,两位爱卿可有对策?”
窦婴低着头,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如今太后盛怒,唯有去云王府请求云王才能压制太后了。”
田蚡也随声附和道:“窦大人所言极是,陛下。此时若无云王支持,继续与太后硬抗,只会让局势更加糟糕。”
刘彻听了两人的话,心中大为失望,他愤怒地说道:“你们当初信誓旦旦地支持新政,如今却临阵退缩,真是让朕失望!”
窦婴和田蚡听了刘彻的斥责,心中惶恐,连忙跪地磕头,说道:“陛下息怒,臣等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如今太后势力庞大,我们若不暂时妥协,恐会引发更大的灾祸。”
刘彻听了窦婴和田蚡的话,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此时局势严峻,云王苏昭临或许是破局的关键。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也罢,朕便亲自前往云王府,与云王商议此事。”
数日后,刘彻轻车简从来到云王府。云王苏昭临早已得到消息,在府中恭敬相迎。两人步入书房,刘彻未等寒暄,便直接道明来意:“云王,朕推行新政遭遇诸多阻碍,太后盛怒,朝堂不稳,还望云王能为朕出谋划策。”
苏昭临微微点头,神色平静地说道:“陛下推行新政,意在强国富民,此乃千秋伟业。但新政推行需审时度势,循序渐进。如今看来,广纳人才确为当务之急,但不应只局限于儒家。百家之长皆可为我所用,黄老之学、法家之术等,若运用得当,亦能助力国家发展。”
刘彻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认同道:“云王所言极是。朕之前过于看重儒家,忽略了其他学派的作用。日后定会兼容并包,广纳贤才。”
苏昭临接着说道:“至于集权推恩令,虽能有效削弱诸侯势力,但如今时机尚未成熟。诸侯势力盘根错节,若强行推进,必然引发诸侯大乱,届时国家将陷入动荡,不利于新政的推行。”
刘彻长叹一声,说道:“朕亦知其中利害,但眼见诸侯势力日益膨胀,心中实在忧虑。”
苏昭临宽慰道:“陛下不必过于担忧。可先以广纳人才为契机,逐步提升朝廷的实力和威望。待时机成熟,再推行推恩令,水到渠成,方可稳操胜券。太后那边,微臣会亲自去劝说。”
在苏昭临出面后,刘彻与窦太后就新政一事达成了微妙的妥协,双方各退一步。刘彻不再急于求成地全面铺开新政,而是放缓步伐、调整节奏,以一种更为稳健、审慎的姿态推进改革举措;窦太后也不再强硬地全盘抵制,给予新政一定的发展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