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椒神情恍惚,转身离开了白飞鹏房间,似乎那件下毒之事,对他打击很大。
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想要毒死我最爱的孩子。她虽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我和这孩子早已不分彼此。我可以接受你不喜欢这个孩子,但我绝不能允许你伤害她!
他一步一步,失魂落魄地远去,走向了那女人的房间。
白飞鹏注视着他暗自神伤,缓缓远去,似乎有一个最亲的人拿刀深深地刺入他的内心,他的心正滴着血,这种痛是深入骨髓的,是难以承受的。
“白飞鹏,你终于要救那个女孩了。”
任安玉高兴地看向白飞鹏,手舞足蹈,比吃了糖还开心!白飞鹏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眼神空洞,眉头微微紧锁,没有一丝笑颜。
“任安玉,你要脚踏两条船吗?忘了伊惜蕊吗?”杨小铃有点看不惯任安玉那种欣喜若狂的样子,没好气地说着他。
“杨小铃,你可别乱说,伊惜蕊一直都在我心里呢!我只是为那女孩和小魁高兴,他俩可以在一起了,不用分开去死。你难道不为此高兴吗?”
任安玉听到这话,立马向杨小铃表明心迹,不让她冤枉自己。
“行,最好这样。要不然,我可会把那德行告诉她,让她离你远点!”杨小铃警告着他,别做一些下流的傻事!
“哎,别!千万别告诉她啊!杨小铃,她本来就不怎么理我,你若再那样乱说,那我一点机会都没了啊!”
任安玉态度没有了刚才的气势,立马向杨小铃示弱,求饶了他,别把这些不好的东西告诉伊惜蕊!
“哼,这还差不多嘛,以后说话注意点儿,别和我顶嘴,我可有你的把柄。嘿嘿!”
杨小铃见她把任安玉治得服服帖帖,立马笑了起来,和他开着玩笑。
而一旁的白飞鹏却格外地沉默寡言,对他俩的话题始终没有丝毫兴趣。然后,他缓缓从桌上起身,来到床边,耷拉着双腿,平躺着,一点也笑不起来!
眼前的难题,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知如何救他们。小魁与李陵没有关系,倒是很容易救。但那女孩可是李陵的亲妹妹啊,又怎么从皇帝手中救出,让她平安一生,不受亡命天涯之苦呢?
以前,他可以救不了,就不救了,可今天,他答应了那个父亲。终究还是自己心太软,不能狠心拒绝。
“白飞鹏,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怎么不开心啊?”
杨小铃看着突然离去的白飞鹏,如一摊烂泥一样,毫无精气神。她心中顿时有点担心起来,走向白飞鹏。
“没事,铃儿。你在我面前,我不敢因救那女孩笑得太放肆,我害怕,你说我脚踏两条船。哈哈!”
白飞鹏坐了起来,面带微笑,掩饰着内心的焦虑与忧愁,表现得尽量轻松自然些,别让铃儿有过多的担忧!
“哈哈!你多笑一笑,没事,你又不是任安玉,我才不会那样说你呢!”
杨小铃笑了笑,看着白飞鹏微微上扬了一下嘴角,而后嘴角又缓缓落下,笑容消失。
这不是以前的白飞鹏,她记得以前的白飞鹏,笑容灿烂,那是种打开心扉的笑,是种悠然自得的笑。可如今,他成天满脸愁绪,眼神忧伤,从来没有开怀大笑过。
“铃儿,你这样放纵我,你就不害怕我变坏吗?”白飞鹏看向身旁的杨小铃,突然一本正经地问道。
“不害怕,不相信,不会的,因为我信任你啊。你从来都没让我失望过,一直都是那么的呆,那么的傻,但铃儿喜欢!”
杨小铃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犹豫地回答着,可说着便心里一阵酸楚,流出了泪水。她一想到白飞鹏这段时间,总是寡言少语的,不开心,她心里便不是滋味的。
于是,白飞鹏帮她用手擦了擦脸庞的泪水,看着她,有点担心地问道:“你别伤心,别哭,不然我心里也难受!是我问了不该问,还是做了什么惹你伤心的事了?”
杨小铃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不是你的问题。”
“自从,你来到此地,好多天都过去了,可你却一直都闷闷不乐的,都很少说话。这可和之前的你,大不相同。”
“你不开心,铃儿也会不开心的。你能说说你的心事吗?就是关于那女孩的,没事的,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请相信我!”
白飞鹏听到这话,泪水也不由地流出。看来他心中的苦是铃儿不止是知道,还想着分担,他内心感动不已。
但他不想让杨小铃去承受自己身上的压力与困难,他只希望他俩能快乐平安地到来,又快乐平安地回去。
“原来,是因为这啊!没事,我不会再将负面情绪带给铃儿,你也不用帮我做什么?”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让你……我想和你……对不起,我表达不出来。”
杨小铃见白飞鹏有点误会自己,于是,内心着急地解释着。可她怎么表达,都似乎不完美,表达不出的真实想法。
她越说越急,结结巴巴说不清楚,哭泣着向白飞鹏道着歉。
“别着急向我解释什么,也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让我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开开心心,而不是成天这样。可铃儿,回不去了,我肩负了太多东西,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开怀大笑了。时间一天一天逼近,钥匙一把一把找齐,我内心一次比一次更加纠结,痛一次比一次痛苦。”
“嗯,铃儿,懂了,是我说错了。我太傻了,你明明身后有一把无形的刀,正对你紧紧相逼,我倒还让你如以前一样去笑,去闹,去放纵!”
“谢谢,铃儿,理解我,陪我走到这一刻。对了,还有任安玉!”
白飞鹏对杨小铃说着,而后目光又落在任安玉身上。任安玉连忙擦了擦眼泪,企图不让他俩看见。
任安玉明白了他是多么不容易,自己感觉那次做得有点过了,还帮着小魁一起为难他。于是,他对白飞鹏笑了笑,说着没事,都是兄弟。
……
在那女人的房间中,李椒看向自己的夫人,他俩一起回忆着以前和陵儿在一起生活的场景,是那么开心,美好!
而如今,一切都变了,自己的夫人将刀口对准了陵儿的妹妹。李椒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夫人,陵儿被迫投降匈奴,似乎真的回不来了?但我更想知道你那天有没有想毒死凤儿?”
“嘿嘿,老爷,我都不是说了嘛,砒霜是毒耗子的嘛,而且你不是都查明了嘛!”
面对老爷今天的突然追问,他有点心虚害怕,但还是狡辩着,试图故计重施,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