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开始,阿英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浴袍。
就算对方没太在意,尴尬也就那么一会,不过这房子的空虚和寒冷感让她难以忍受。
咔嚓一声,她打开衣柜,找几件外出的衣服。
合同规定,晚上到早晨必须在这待着,所以她得回家带几件衣服。
她希望男人别那么直盯盯地看着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想法挺可笑。
雇主刻薄的声音像带刺的荆棘一样:“又要去哪里?”是后悔签合同了吗?
电视上见过这样的行为,分离焦虑症,就像那些对主人依赖性很强的小狗表现的一样。
她强忍着那些不端之念,勉强挤出笑容:“嗯,既然决定在这里住,那得回家带点必需的东西来嘛。”
日常衣物、袜子,最重要的是内衣。除此之外,脑海中并没有其他需要考虑的东西。生活并不宽裕,除了挣钱还债,她没有时间考虑其他事情。
“平时去不行吗?”
“平时?”
“是啊,最好在我上班期间。”
哈哈,这个人,真的是分离焦虑症吗?他皱着浓密的眉毛的样子看着特搞笑。
“一直这样过下去不行吧?”就算她身材再瘦,也总有些地方会显露出来。
只穿着浴袍会有些尴尬,这方面真不能妥协,坚持己见,“我不喜欢。”“你平时在家里怎么穿我不管,但我不行。”阿英皱了皱眉头。
她说什么来着?就是指那些喜欢在家里光着身子活动的人。是的,裸体主义者!如果他追求这种生活方式,她也管不住。那个家伙虽然性格怪异,但至少外表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不过站在看的一方的立场,正如前面所说,她希望能正常一些。
“好像想到了什么奇怪的想法似的。”他弯下衣领,额头上多了几道皱纹。哈,是在感到羞愧吗?
她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以为他一点都不在乎呢。当阿英咯咯笑出声时,他露出了一丝委屈的表情。“我并不是让你一定要脱光,只是意思是请不要带一些有味道的东西过来。”
“尽量平和和有礼的语气。问题是内容太丢人了。说到味道,坦白说这个词汇已经听了几次,每次阿英都感觉自己像是成了污物一样让人讨厌。
自己的服虽然旧,但她经常洗,保持得相当整洁。因为穷,她这些努力好像被完全忽视一样,让她感到很委屈。
“我有那么臭吗?
“确切来说是衣服的问题,有点刺鼻吧,因为樟脑球。”
对于这样的回答,阿英感到有些郁闷。“啊……”阿英一时无语。对了,贵的樟脑球她买不起,于是她把拼夕夕上买的樟脑球塞进衣柜里,这成了问题?
“这味道应该随风而散才对吧?”
“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没关系,但我能闻到,让我很不舒服。”
对哦,问题在于这个人的嗅觉。他自己说自己嗅觉非常敏感,但这也太过分了吧。那现在该怎么办呢?在这个家里住的时候是不是得买新衣服?又要花钱,阿英感到心烦。
“你等我一下。”对着一时愣住的她,他走回到卧室。
从里面传来一阵水声,接着启动了吹风机。片刻后,整洁的他回来了,穿着光亮的灰色三件套,领带斜斜地挂在上面。
“我们走吧。”真是搭配得很好,有点过于惹眼了。面对太过考究的他,阿英保持着一段距离。
“哇啊……”
“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唔,那就有点麻烦了。”
哈!真是个自恋的家伙。
“帅气是没错,西装也确实搭得很好,但这也太过了吧。就去趟大超市,用不着这么打扮吧?”
“没有,就随便穿穿。”
“...嘁!”
咦?刚刚好像在嘘嘘舌头?不对吧?是我看错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周末还坚持穿西装,他是真的喜欢这种衣服吗?不然就是没事做,整天就是公司和家两地往返? “难道你只有西装这种衣服吗?公司、家、公司、家,就这样两地往返的生活?”
哈哈,不可能吧,开玩笑而已,别生气,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咦? “哈!其实也不完全是……”
看着杨帆含糊的表情,阿英恍然大悟。原来刚刚的一句话戳中了他的痛处。
毕竟,鼻子这么敏感,与人相处确实有些难。这种体质可能并非他自愿的选择。越想越觉得对方有些可怜。
“废话不多说了,快点出发吧。”他板起脸转身走向电梯。
‘啊!真的来这里了吗?’阿英在万达广场地下停车场停下的车里,心里大喊。为什么?我明明说好要去超市的啊?看着橱窗上各种奢侈品LoGo,她的双腿有些抖。
“杨……杨帆先生,我们为什么来这里?”阿英呼吸有些困难。
杨帆转头一看,为什么是这种看不懂的表情呢?我们的事情是不是忘记了?
“我们现在不是急需衣服吗?”
是啊,确实急需衣服。但为什么非得在这里买呢?
“超市有很便宜又好的衣服,一定要在这种地方买吗?”
“杨帆先生,那边和这边不一样的,你知道吗?在这里买一套的钱,其他地方去我常去的外贸店,能买十套以上了。”
这不行啊?哎?现在跑掉吗?我在想什么你应该都知道吧?
“便宜没好货,不知道吗。” 杨帆转头望了她一眼,真不错,说得真好。虽然说的没错,但也不是绝对正确的呀?稍微妥协一下,物美价廉的东西,不是也有吗?
“你那边是可以花少钱买很多东西,不过有点追求行不行。”
“可是…我哪有那么多钱在这种地方买东西。”她无奈,虽然伤自尊,但也只能说实话。
然而,他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似乎是在产生什么误会。”生气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杨帆的嘴角表现出明显的不悦。
为什么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合同条件写着只能穿品牌店买的衣服吗?
阿英回忆了几次,但她完全没有见过那种荒谬的内容。穿什么无关紧要吧?为什么要恶狠狠地瞥一眼呢?果然这家伙很让人不舒服。
“你挑就行了,结账我来。”
阿英有点疑惑。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要帮我买衣服?这不就是那种在电视剧里,有钱男主对女主说的台词吗?搞笑,我们可不是那种关系吧?
“嗯?为什么?我不喜欢。”我会接受你要给我的,但再多的可就免了。只想睡觉就好了吧?啊,不是吗?其实我想想,好像如果发生意外情况得额外加钱,本来我以为他只要我的气味就够了。
“为什么不喜欢我不太明白?”
“我们算什么关系,你居然要给我买衣服?而且还是在这么贵的地方,多难为情。”非要这么说吗?明明你是那种很清楚自己想要的人,为什么呢?用不着这样,有工作就做,不想做的事就拒绝,不想多事了。
虽然阿英坚持,但杨帆也不甘示弱。
“这是我家里的衣服,所以得按照我的要求来,我自然会去买,有什么问题吗?”杨帆一点都不好惹。
“反正穿衣服的是我。”阿英在副驾驶座上安全带也没解,气鼓鼓道。
杨帆提了提眉毛:“别有太多压力,你见过员工给自己买工作制服吗?”
“制服?”这个词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不过加上工作两字,对问题的看法完全改变了。
同居只不过是按合同来,如果用一个术语来定义共同居住的房子,对阿英来说就像是一种工作场所。在这个地方穿什么衣服呢?当然是工作服。从伦理上讲没有问题,那么穿什么就是雇主的决定。在无法反驳的逻辑面前,争论的胜负已经注定。
“懂了就进去吧。”杨帆从车里走出去,昂首阔步地走进了商场,阿英紧随其后。
“你那么慢慢挑衣服,需要的话随时叫我。”
“啊?我一个人吗?就在这里?”
“你让我一个大男人陪你进女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