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的汗蒸房和泡澡的浴池与外部公用部分都是分开的,为了方便他与女子再此嬉戏,这是王娜让人特意如此修建的。
容易随意仰躺在浴池中,随意抱着酒瓶,喝着其中微醺的果酒。
“沐璇,你和黎靓这几天来了例假,在此好好歇歇,那边有个菜单,想吃什么就让厨房给你们做什么!
这楼中可玩乐的地方不少,你们……你们一起去逛逛吧,我想要自己安静一会儿!”
几个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离开。
容易这才闭上眼睛,轻声说:“出来吧!”
一个高挑身影出现在池子边上,褪下衣衫入了池子,来到容易身后。
“容易……”
“我猜就是你,否则王平安才想不到让我过来这里。
怎么……想我了?”
容易没有回头,却身体后仰倚靠在女子怀中,感受着身后的柔软。
“是啊,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
二人就这样安静的坐在水池里,谁也不说话。
许久,容易起身,顺便扶起女子,在池边擦干水分,穿上宽松的浴袍。
容易坐在躺椅上,女子便坐在旁边,安静给他斟酒。
“王娜……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
“嗯,你不必操心!”
“幸好有你们,否则,这么大的家业,我可玩不转。”容易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说。
“你只需要把控大方向就好,其他的自有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
我容家你才是主心骨,其他诸事都不重要!
我知道你怕麻烦,怕诸事烦心,所以……一切有我!”
容易继续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回头看向似乎成熟许多的王娜。
“那些事并不是我所在意的!
有钱如何?没钱又如何?
如今钱财对于我容易来说,并不缺少,可我这心里啊,还是感觉不踏实,如梦似幻。”
容易的声音有些缥缈,让王娜突然有了一种心悸的感觉,她赶紧上前抓住容易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容易,我是真实的,对不对?你到底在怕什么?”
容易摸了摸王娜俏丽的脸颊,脸上有些颓然。
“是啊,我到底在怕什么呢?”
许久,他摇了摇头,向外走去,却不想浴室外的大厅已经坐满后宫诸女,争奇斗艳。
“夫君!”
“好,好!”
容易看着诸女,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握了握拳头,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你们,你们怎么都来了?”
他有些干涩的问。
“陛下怎么如此问?我等姐妹还不是怕陛下有事?”云梦娇上前坐进容易怀中,捧着他的脸说。
“时间越久,越觉得你最近不开心,难不成是觉得我们姐们烦了?想要抬些新人进后宫,又怕我们姐妹不同意?”直言不讳纪蓦然如此质问道。
“你想抬谁就抬谁?我们姐妹又不是不允……”杨若希最是大方懂事,话语却被萧黛打断:
“杨姐姐此言差矣!我猜夫君也不会随便往后宫塞女子,毕竟我后宫姐妹与夫君都有因果羁绊。
他所图的哪是抬人进来?”萧黛走到容易身边,挑衅的一记眼刀飞过来,才笑道:“他不过是有贼心没贼胆罢了!”
“青黛姐姐这是何意?”云婉仪微笑着问。
“我等后宫姐妹,容貌身段皆是上上之选,别处不说是否少见,但如此娥皇女英一般相处,想来别家后宅不存在这般和睦相处吧?”
萧黛看了看诸女朗声道。
“可夫君大人……”
“别说了,容易不是因为这些!”王娜上前打断道,“而且我们齐聚如此,除了孕期留守的几个姐妹外,其他人都来到这里,并不是来埋怨容易的。
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
“是啊,是啊,夫君乃当时奇男子,伟丈夫,可你们想过没有,他终究也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郎。”魏筠筠急切道。
“可你们谁见过谁家少年如夫君这般暮气沉沉?”
“他身体面容虽年轻,心态却已经老了!
如此这般……”符小云起身看着闭目养神的容易,眼中闪烁的只有心疼。
“陛下……”云婕妤看了看趴在容易怀中的姐姐,心中微动,走上前,轻声说:“陛下,最近我和姐妹们练了一支团舞,不知陛下可愿欣赏一下?”
“哦?那就舞来看看?”
音乐响起,容易挣开眼睛,看着云婕妤和云梦娇如两条蛇精的身影,吞了口口水。
音乐是《莫呼洛迦》的音乐,跳的却是比蛇舞更加魅惑的天魔舞。
一曲结束,容易叹了口气,称赞了俩字:“不错!”便不再出声,让云婕妤一阵泄气。
“萧黛,为我唱一曲《壁上观》可好?”
“好……”
房间中音乐响起,容易闭上眼,手指点着扶手打着拍子。
“……
一刹那栩栩缕影浮光映宫阙
错问今夕是何年
轻胡旋伎舞灯火在何处长眠
伴着繁星映诸天……”
听着听着,他的眼角突然留下泪水,顿时吓坏了诸女,萧黛也停下了歌唱,容易的手指却没有停下拍子。
“别怕……我还在呢!”容易的声音充满干涩。
“前世,我听过一个故事。
阿难对佛祖说:我喜欢上了一女子。
佛祖问阿难:你有多喜欢这女子。
阿难说: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佛祖继续问道:会有多喜欢,可是一见钟情便倾心一世,可是不问回报而付出等待。
佛祖又说:阿难,某日等那女子从桥上经过,那也便只是经过了,此刻你已化身成了石桥,注定只与风雨厮守。
这一切你都明白,仍旧只为那场遇见而甘受造化之苦。
阿难,你究竟有多喜欢那从桥上经过的女子,令你舍身弃道,甘受情劫之苦。
故事很长,我便只记住了一句:
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不是我多喜欢那个女子,而是我不甘心,我执念太重!
因为我执念太重,所以性格偏激,前世种种已与今生不同,我却还不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