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心中的思路愈发清晰,目前于他而言,当务之急仅有两件事:升级和赚钱。
升级之事无需多言,一旦踏入校园,哪还能像现在这般轻松获取经验。而且上学的花销必定不小,每一项开支都得精打细算。
想通了这些关键问题后,陈虎全然不顾山路的泥泞湿滑,每日坚持上山寻觅猎物。
日子就在这忙碌与充实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谷雨时节已临近。
虽说东北的气候比南方要晚一些,可屯子里的乡亲们已陆陆续续开始翻耕自家的田地,为即将到来的播种做准备。
这一日,陈虎带着猞猁从山上归来,手中稳稳地拎着两只肥硕的山鸡。
“哟,陈虎子,又打到好东西啦!啥时候再给屯子里的大伙分点肉吃呗?你也知道,眼下大家都忙着翻地,累得够呛,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
说话的是郭四,此刻他正与一群人围坐在树下歇息。见周围人多,便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那语气里满是不怀好意的试探。
“郭老四说得在理!”
他这话一出,立马有几个人随声附和,脸上露出期盼的神情。
“呵呵,郭家四叔,实在对不住,这些山鸡都是给大车店准备的。你也晓得,我还得攒钱娶媳妇呢,实在是没办法分给大家。”
陈虎眉头微微一皱,旋即脸上堆起笑容,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说完,他脚步不停,径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娶媳妇啊,这可是大喜事!不过你一冬天也没少打猎物,卖了不少钱吧,我们可都看在眼里呢,也不差这一两次的。
再说了,你年纪轻轻的,着什么急娶媳妇啊!就这么定了,这两天你再打点山鸡,给大伙分一分,也算是帮衬帮衬乡邻。“
听到有人帮腔,郭老四顿时来了精神,又想起以往陈虎看似好欺负的模样,说话愈发张狂起来,言语间满是不容置疑的架势。
“砰!”
突然,一声枪响。
猎枪的子弹精准地打在郭老四身前的地上,瞬间激起一片尘土,四散飞扬。
“啥!?”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一哆嗦,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郭家四叔,您刚才说啥?我没听清楚呢!”
陈虎停下脚步,缓缓转身,朝着郭老四走去。
跟在他身旁的猞猁瞬间进入攻击状态,呲着牙,目光凶狠地盯着郭老四,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去。
“啊!”
郭老四本就被这声枪响吓得不轻,低头看着脚前不到一寸的子弹窟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忍不住开始颤抖,差点就尿了裤子。
他刚一抬头,就看到猞猁那副凶狠的模样,再也控制不住,真的尿了出来,一股臊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呦呵,看来郭家四叔你还没长大呢,怎么这么不禁吓,还尿裤子了。
算了,今天我也不跟你计较了,谁让你在我眼里还跟个孩子似的呢!“
陈虎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
“还有你们几位,年前在我家门口发生的事,我可都记着呢。
当初给你们每家分肉,那是我答应了叔爷的情面,可我也跟他说得明明白白,那是最后一次。
各位爷们,我们老陈家在这屯子里,可从来没亏欠过大家任何东西!“
其实,当陈虎开枪的那一刻,周围的人就已经被吓得呆若木鸡。
此刻,听到陈虎这番毫不客气的话,众人都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这一次他们重新认识了陈虎。
下午,陈虎正猫着腰在院子里仔细清理着鞋上的泥污,这时,叔爷那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前。
“虎子,你咋能对屯子里的乡亲们动枪呢?这可使不得呀!” 叔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和责备。
“叔爷,您大老远过来,就为说这事?” 陈虎笑呵呵地站起身来,目光平静地看向叔爷。
“呃!” 叔爷看到陈虎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显一愣,心里暗叫一声 “坏了”,隐隐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虎子。就算郭老四那小子再不是东西,你心里气不过,哪怕动手教训他一顿,也千万别动枪啊,这传出去可不好!” 叔爷赶紧解释,脸上堆满了无奈。
“哦,行,叔爷。下次他要是再满嘴喷粪,我就直接扇他大嘴巴子!” 陈虎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还有啊,叔爷。年前我答应您,最后一次分肉给屯子里的人,可你好像没把这话给大家伙说清楚吧?” 陈虎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
“啊!瞧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忘啦!忘啦!” 叔爷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眼神中满是尴尬。
“那就麻烦叔爷您跑一趟,跟屯子里的人说清楚。也不能让您白忙活,这只山鸡您拿着。” 陈虎说着,随手拎起一只肥硕的山鸡,放进叔爷的手里。
“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太难看。可总有些人把我当小孩子,觉得我好欺负、好糊弄。
有时候我还真觉得,有些人呐,还不如畜生感恩!
我养的猞猁,都知道护着我,对外人呲牙呢。
有些人在人面前装模作样,背后却尽干些不地道的事!叔爷,我就不送你了。”
陈虎说完,转身便朝着屋子走去,头也不回,根本没理会身后的叔爷。
“虎子,你…… 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叔爷万万没想到陈虎会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又惊又气。
然而,陈虎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呵呵,叔爷,回去好好问问你们家老三,他都干了些啥好事?
你问问他,偷了多少次我套住的猎物!
赚了点糟钱,就跑到大车店里胡吃海喝,还到处瞎了了我的事,这不是给我招灾惹祸呢么!
你得好好管管他,知道不!”
陈虎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屋子,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对院子里呆立着的叔爷置若罔闻。
想起上次车把式的提醒,还有朱广海冷着脸说起三叔的那些事,陈虎心里就一阵窝火。
若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朱广海怕是连三叔拿去的东西都不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