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韬被谭薇薇拦住,扶了扶眼镜,有点尴尬:“薇薇啊,我们重在参与嘛,过程比结果重要。”
谭薇薇坚持:“洪导,我没什么别的想法,你知道的,我这人就是相信实力。
我输可以,但是我必须输的心服口服。我想知道我跟李信差了多少票。”
洪韬无奈,他叹了口气:“唉,我呀,拗不过你。我告诉你,你可不能透露给别人,我们的票都是不公开的。”
谭薇薇连连点头,她真的只想知道自己输了多少。
洪韬把她拉到一旁,悄悄给她看票数统计。
谭薇薇先是自己,一共一千票的总票数,她拿了886票。
这个成绩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八百多,难道李信还上了900?
她皱着眉往上看去,
然后,不再言语。
洪韬左顾右盼,没人注意到这里,他收起电脑:“唉,看吧,我就说别在意结果,只要享受过程就好了。”
接着又一副宽慰的模样:“薇薇呀,你是很优秀的,你这个票数,只要不是李信,换其他任何人,都能挑战成功的。”
过了许久,谭薇薇机械的点了点头:“谢谢洪导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便往外面走去,正巧碰到了卸完妆,从化妆间出来的李信。
“薇薇姐,你也刚走啊。”
李信作为后辈,很有礼貌的先打招呼,然后让行。
谭薇薇一脸复杂的神色,看到李信都有点心里发毛了,才出声:“祝贺你啊,李信,你很强,简直强的没边了.....”
李信尴尬一笑。
随后谭薇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嘴张开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说话,反而长叹一口气,就这么走了。
张文和李信在原地面面相觑。
谭薇薇的保姆车在星城电视台门口等她。
她上车后,经纪人张小小一路吐槽:
“薇薇啊,李信是很强,但是我觉得这次,真的该你赢的,你唱得那么好,我都看到了台下观众和云评审们震惊的表情了。”
他一脸不忿的样子,十分为自家艺人可惜。
她们的目标可不是一轮游。
谭薇薇显得很疲惫:“那是你不知道李信的得票,知道以后,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张小小很惊讶:“怎么的,你从洪韬那里看到票数了?你多少票?”
“我886票,国外的评审几乎都给我投票了。”
“哇——那很高的票数啊!李信比你还高,难不成他900多?”
张小小素来爱听这种八卦秘闻。
他一脸好奇的凑近谭薇薇,询问她李信的票数。
“不,李信不是900多”
张小小听到后,刚想对她说,那没比你高几票,你这次可惜了。
接着就听到谭薇薇似叹息的说着:“他是1000票整。”
张小小张着大嘴,石化了。
“什...什么?1000?满票??”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
如果是这样,那李信确实,打不过啊。
怎么都不会打的过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能在这种综艺比赛中拿到满票的,啧啧。”
张小小虽然嫉妒,但是实话实说,李信的《青花瓷》确实没有任何破绽。
他作为一个普通的艺人经纪人,都能听出来李信词曲的牛b之处。
虽然很想散播一些小道消息,但是这种“李信满票”的消息放出去,对自家艺人百害而无一利。
......
另一边,
江西景德市。
梁勤作为当地有名的瓷器大师,在女儿梁丹的影响下,也逐渐开始接触流行音乐。
照女儿的话说,艺术音乐不分家。
艺术可以为音乐提供动力,音乐也可以为艺术提供灵感。
梁勤之前只听古典音乐。
他为瓷器作画的时候,就喜欢坐在自家朝着街边的小窗旁,看着蜿蜒的石板路。
石板路历经岁月磨挲,常有青苔遍布。
路旁,是错落有致的灰瓦白墙,墙壁因雨水的冲刷和时光的侵蚀,微微泛黄。
屋顶的灰瓦层层叠叠,犹如鱼鳞一般,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白墙之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它们相互缠绕,肆意生长,有的还绽放出星星点点的小花,为这清冷的墙面带来了一抹亮色。
每当这时,梁勤都会打开音响,随机播放自己喜欢的那几首古典音乐。
没有歌词,只有曲调。
仿佛这样,他就可以置身于几百年前的时光里,去亲手触摸悠悠往事。
而他手里的画笔,便是将他看到,感悟到的往事,画出来,再经过烧制,制作成精美的瓷器。
只不过,随着时代的进步,越来越多先进的技术横空出世,瓷器,已经慢慢走向无人问津的角落。
大家都觉得瓷器又娇又贵,轻轻一碰就碎了,远没有塑料,玻璃这些工业品来的实用,方便。
梁家祖祖辈辈都在景德市里制作瓷器。
只是,那又如何,瓷器的衰落,远不是他一人能够撼动的了的。
梁勤无奈,每每看着自己精心制作的瓷器,最后总是堆到角落里积灰,他也很是无力。
......
今天,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
他照例来到自己的工作室,准备为新一批的瓷器作画。
照例先推开窗户,连绵的细雨打湿窗沿,给整个世界笼上了一层朦胧的雨雾。
梁勤换上工作的衣服,一件深灰色长衫。
坐在窗前,给自己倒杯热茶。
他正准备播放自己常听的那几首歌曲,从歌曲中找找灵感。
忽然想到了,女儿昨天跟他说的,最近有个很厉害的年轻歌手,叫什么李信。
“老爸,你一定要听一听他的《青花瓷》。忽略掉几个专业性的问题,你听那首歌的意境。
绝对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青花瓷,挺难烧制的。
梁勤打开手机,连接音箱,做着手边的准备工作。
前奏响起,他觉得挺好听的,很悠扬,很有古风的韵味。
不错。
接着是歌词。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梁勤手里的动作渐渐慢下来。
他整个人仿佛被击中一般,眼前出现了一个跟他一样,身着深色长袍的作画人,手拿瓷器,细细勾画着一朵牡丹。
但是画着画着,那牡丹好像活了一般,越来越像一个女子的身影。
缥缈,虚空,触手可及,又永远触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