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她认真的疑问道,甚至连眼睛里都全是疑惑,好像是真的没听明白。
乔宥齐实在是于心不忍,不能再重复第二遍。
“你怎么不说话啊,啊?你不是说奶奶生病了吗?不是说生病了,不是说生病了!”她狠狠推了乔宥齐一把,声嘶力竭的吼道:“你是不是骗我!只是你不想让我出门的说辞对不对!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清酒~,我也希望是我骗你。”乔宥齐红了眼眶。
“奶奶什么什么时候生病的!什么时候!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是不是她生病了,没人好好照顾她,我也没去看她,连个电话都没给她打,她才会伤心,病才会不好,才会出事。乔宥齐,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恶狠狠地捶打在他身上,到现在,也是以为奶奶是早就生病了病死的。
乔宥齐任由她打骂 ,“都怪我,怪我。”
等解清酒打累了,站在原地浑身都在抖 ,像是对乔宥齐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怪我,都怪我才对,我为什么不多给奶奶打电话,为什么不多去看她。上次,上次打电话就觉得奶奶情绪不对,我为什么不多关心她!啊!”
短短几分钟,她的嗓子已经完全嘶哑。
“怪我,清酒,怪我,”乔宥齐扶着她的肩膀,“不怪你,是我限制你的自由,与你无关,清酒。”他摸摸她呆滞的脸,看着她涣散的眼神,心疼到不行。
“你真不是骗我吗?”她停顿了一会,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她继续质疑乔宥齐。
“不应该啊,奶奶身体很好的,连高血压都没有,你看爷爷喝酒,高血压经不起刺激,已经,已经出事了,奶奶怎么会出事呢,奶奶怎么能也出事呢。”她哑着嗓子泪流满面。
一弓腰,把刚吃进去的面条全吐了出去。
乔宥齐就站她对面,被她吐了一身,但是又不敢走,只能边扶着她边喊保姆。
等谢姐来的时候解清酒还是保持一个刚吐完,呆呆傻傻的模样,谢姐赶紧扶住解清酒,“怎么了这是。”
“你先扶着她,我去换身衣服,千万,千万别让她出门啊姐。”
乔宥齐恐怕谢姐控制不住她,把衣服一脱穿了件浴袍就跑出来了,前后不到一分钟。
就看见解清酒从吐完有些呆滞,开始看上去呼吸困难,他赶紧过去拖住她,“水,谢姐,快给接杯水先缓一下。”
只是谢姐的水还没接来,解清酒就捂着自己的心口,一下晕了过去。
“清酒!解清酒!”乔宥齐一下惊出了一身冷汗:“120!快打120!”
………………
他边喊谢姐打120,边跑去拿除颤仪,幸好,幸好别墅里配有AEd。
“乔先生,我们这栋房子不仅是高品质精装修,还配备了完善的家用医疗设置,包括制氧机,AEd等高档仪器,价值数十万。您和太太要看一下吗?”
“我才不是他太太,”解清酒笑着辩解,随后又问道:“什么是AEd啊?”
“就是除颤仪。”
“那我想看看,是不是电视剧那种跟电熨斗一样,放到人身上,把人一下电起来那种。”
“那不是,”销售依然笑着解释:“我们配备的是家用的,不会有强的电流。”
她还是好奇:“那电人疼吗?”
“这个我们还真没用过。而且先生小姐都那么年轻,身体这么健康,肯定也用不到,但这是我们的标配,为的保证每一位住户的健康。您还要看吗?”
“看看看看,”她依然好奇,“我看看,万一哪天我们吵架了我超不过他,我就可以偷偷电他……”
销售有些尴尬的解释:“解小姐,这个不是乱玩的。”
“我开玩笑的,”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而乔宥齐摸了摸她的头,“没事,我知道你舍不得。”
…………
谢姐打完电话,马上又打电话给物业喊了社区的医护人员,乔宥齐还在手忙脚乱的操作,还好没有几分钟,社区的人就到了。
除颤,心肺复苏,人工呼吸,在救护车到之前,社区医务人员没有一秒敢松懈。
乔宥齐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解清酒,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骗骗她。
等人送到医院,急诊的人都快认识他俩了。
解清酒被送去抢救,乔宥齐在门口扶着墙大口喘气,好不容易缓过来,马上给爸爸打去了电话。
没有任何前缀和问候,他只是冷漠的质问道:“疗养院那人去找茬吗?”
“你上来一句问候没有,也不问问你妈妈的身体情况,就这么审犯人一样的质疑我?乔宥齐,我看你是真分不清谁是老子谁是儿子了吧?”
乔宥齐根本不听他说什么,继续追问:“我就问你是不是对老人下手了?!”
“什么东西啊你是,”爸爸的语气冷漠,“我吃饱了撑得去为难一个老头老太太,就那个女孩我也没放眼里,你愿意玩几天就玩几天吧。”
“你最好和你说的一样!”
撂完狠话,乔宥齐就挂了电话,继续在走廊坐立难安。
他恨自己一下告诉了她事实,把解清酒刺激到昏迷。又恨自己既然说了,却一次还没说全,还要再说一次,简直是反复刺激她。解清酒现在的身体素质,根本无法承受。
他第一次开始后悔,把她逼到自己身边。要不是自己的那把火,她家里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或许她还是那个每天高高兴兴上班,开开心心生活的解清酒,
他第一次领悟到爱从来不是占有,而是让对方开心。他发誓她醒过来之后 怎么选择,自己都尊重她。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表情有些凝重,“病人还在抢救,幸好路上有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但是情况还是很不乐观。目前能不能醒还不知道,不过就算是醒了,可能也会有一定的脑损伤和器官衰竭,具体损伤到什么程度,要看病人清醒后的表现。”
乔宥齐扶着墙,和解清酒刚听见奶奶离世的消息表现的一模一样,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一下被抽了出来,整个人成了一具躯壳,周围除了尖锐的耳鸣什么都听不见,视线也是一片模糊。
医生以也吓坏了,这不会刚送进来一个,马上又刺激出一个来吧。赶紧喊来了护士也马上救治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