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时间飞逝,已然是九月下旬的日子啦,依据聂红线提供的情报,远在雍州道西安府境内的骊山彼时正在招募新的弟子。
郭小强便是想着去试试运气,此时这小青的伤口已然是好的差不多啦。但是隐约还是有些不利索,飞起来的速度亦是没有以前那般迅速啦。
从河西府出发,向着西南出发过尧都府,飞跃五十里大河,又过同庆府,入西安府境内。
彼时已至渭水之滨,郭小强从天空远掠,竟是看到这渭水边竟是有数不清的白衣之人,皆是头戴枷锁,手戴脚镣。人数众多似乎有数千人之多,这白衣队伍绵延至远方,竟是不见结尾。
而这渭水之畔那则是出现些许殷红染红这渭水,渭水之畔则是有十余名身着红衣,露出半个脊背,头戴红巾,双手不停的挥舞。
由于离得太远郭小强一时有些分不清这些人具体在做什么事情。
郭小强疑问道:“他们是在干嘛?”
小青闻言开口道:“应该是朝廷有官员被诛族啦吧!”
郭小强之前也只是在宣政官的布告上听闻过这夷族破家之事,一个千年家族直接连根拔起。
只见他沉默片刻之后,郭小强缓缓开口道:“我想去看看?”
黄游和小青则是以一众不知名的讯号进行交流,黄游开口道:
“这帮主不会脑子出问题拉吧,那么血腥的场面看什么?”
小青闻言无语道:“这我怎么知晓,大概是那次去洞里寻机缘,脑子吓出毛病了吧!”
随后开口道:“帮主,杀头有什么好看的。”
“还是去看看吧!”郭小强闻言开口道。
于是这一人一鼠一蛇,寻得一块较为隐秘的地方。小青则是顺势飞入这锦囊袋之中,郭小强看向这黄游开口道:“你要不要也进去,上次在那船上出那么大的事情。”
黄游闻言则是开口道:“我才不那!”
郭小强则是暗道这黄游怎么十斤的体重九斤的反骨,不由分说直接塞入这锦囊袋之中。
锦囊袋口扎进之后,耳畔竟是传来小青的声音开口道:“哈哈哈,没想到你这小黄皮耗子也有今天啊!”
黄游属实没想到郭小强此次会做的如此决绝。
小青开口道:“你一直在和帮主唱反调,脾气再好,他自是觉得你心烦明白吗?”
彼时黄游则坐在一个巨大木箱之上,耷拉着耳朵开口道:“哎!我倒是不觉得他脾气那里好了。”
......
郭小强离得近些方才发现周遭还有数不清的百姓正在围观,还有一些爹娘将自己的子女高高托举起来观看。
这反常的现象使得郭小强只是觉得一阵奇怪,随后向人群之中挤进去。
眼眸之中竟是看到一列列犯人被一群官差押送而来,周遭还有数不清的骑马兵士维持秩序,令犯人与观刑者分开。
本该晴朗空万里的天空,似乎在悄然之间阴霾沉沉地压着,这渭水边有一座高大刑台,其上是数个硕大的木墩子,这些木墩子此刻已然是各种刀剁斧凿的痕迹,木墩子似乎都殷红啦,其上则是不停的有苍蝇嗡嗡的飞来飞去。
越是靠近这刑台便是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腥臭气,周遭则是有一些小吏不停的用水桶去洗刷这木墩子上的污渍。这木墩子上似乎还掺杂着些许碎肉。
刑台之上,一群红衣刽子手,身材魁梧,腰束红色粗带,那鬼头大刀扛在肩头。鬼头铁环不经意之间摇晃发出阵阵刺耳的诡异响声,好似生命的休止符一般。
细细观之这大刀似乎有些顿豁,红衣刽子手握刀的手都在颤抖,身形有些难以招架,不停的打颤摇晃。
犯人队伍之中,便是那些惨遭诛连的犯人,皆是头戴枷锁,脚上拴着脚镣被押至刑场。
犯人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男人们面色如土,恐惧从眼底蔓延,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紧攥着衣角;女人们则泪流满面,身子抖如筛糠,眼神中满是绝望,低声啜泣;老人们佝偻着身躯,浑浊的眼中满是悲戚与不甘,被秋风与恐惧冻得嘴唇哆嗦。
孩子们确实对未发生的事情懵懂无知,他们似乎还完全不了解眼前的恐怖的情况。
小小年纪便是身着囚服,脚拴镣铐,时不时还在朝人群之中微笑。
刽子手们手持大刀,肃然而立。监斩官神色冰冷,将手中令牌狠狠掷下,声音划破死寂:“行刑!”刹那间,阵阵刀光闪烁,寒光凛冽。
男人们惊恐地闭上双眼,女人们发出凄厉的哭喊,老人们长叹一声,似要将一生的遗憾吐出。
观刑人群不由自主的脸朝向一边,有的则用双手捂住双眼,指缝之间打开一条缝隙偷偷看向刑场。
围观的孩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大哭,小小的身躯在母亲怀里拼命挣扎。
同样是花季少年,为何如此多的花儿还没有绽放,便是几近凋零。
枸杞溅洒,生命就在这冰冷的刑场之中戛然而止,只留下一片悲怆与绝望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就这样一批接着一批,一批新人换旧人。
郭小强只感觉胃部一阵反胃不适,快速冲出人群之中,扶着一棵树木直接狂吐起来。周遭私有一个修士开口道:“小友第一次见这情况?”言语之间用手不停的拍一拍郭小强的脊背。
郭小强疑问道:“他们究竟犯了何罪?”
这修士乃叫徐广达,闻言缓缓开口道:“哎!徐某听闻乃是这张骏触怒这当今圣人,被灭的九族。”
言语一顿又道:“不过听闻这夷灭九族乃是国朝首例,之前那些谋反者最多也被夷三族,流六族。”
待郭小强吐完稍微缓解一番之后,从一小药瓶中倒出一枚解乏丸含入舌下,不停用手轻抚胸膛开口道:“可那些孩子又有何罪?”
徐广达闻言则是缓缓开口道:“小友有些事情也不是你实际想得那样,这等事情也不是我等该考虑的事情。”言语之间不停的摇头,似乎这些事情见多了,便是见怪不怪啦。
旋即这徐广达开始转移话题问道:“小友你这次是来这骊山拜师的吗?”
郭小强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便是只能强令自己不去想这事。但是越是不去想,这回忆竟是在不断加深。
彼时他已然是被眼前景象吓得战战兢兢,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先是挣坐不动,随后顺势躺在草里直哼哼。
大约是一个时辰之后,郭小强方才缓过这劲来。语气有些颤抖的开口道:
“我~我确实是来拜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