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我稍作停顿,整理了下思路继续道:“在合作分成上,我初步的想法是参考行业标准,结合客人的来源渠道、消费金额等因素来综合计算,比如通过我们平台引流过去的散客,按照一定比例从房费中抽取分成。对于团队客人,由于可能涉及到更多的服务和成本,分成比例可以另行协商,这样既能保证您的利润空间,也能体现我们平台引流的价值。”
古唯堂微微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道:“分成方式听起来还算合理,但具体比例还得细谈,不同时间、不同季节、不同房型的利润空间都不一样,得制定一个灵活且公平的分成方案,而且,团队客人的分成不能一概而论,得根据具体的团队规模、住宿时长以及特殊需求等因素来综合考量。”
“这个没问题,回头我会让团队出一份详细的分成方案,充分考虑您提到的各种因素,确保咱们的合作公平合理,实现双赢。”
“行,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这两天,我这边把民宿的详细资料,包括房型、各季节定价、可承接团队规模等信息整理好发给你,方便你们做方案参考。”古唯堂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伸出手来准备和我握手。
我赶紧伸手握住:“感谢唯哥给了我这个机会。”
“其实我应该感谢你姐给了这么一个机会,让我能看到你这么一个有想法的年轻人。”
我感激地看了江黎一眼,却发现她有些茫然若失地望着眼前的茶水;这让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但碍于古唯堂在场,我不好立刻凑上去询问。
片刻后,服务员开始陆续将菜端上桌,可气氛却依旧有些微妙,古唯堂笑着打破沉默:“来,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聊,合作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轻松点。” 说着,他拿起筷子示意动筷。
我也跟着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客气道:“唯哥,这合作能这么顺利,多亏您支持。希望咱们以后携手,把民宿和平台的业务都推向新高度。”
古唯堂笑着点头:“我也期待咱们合作能取得好成果。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就得多支持。”
这时,我看了看江黎,她只是静静地坐着,偶尔机械地夹一两口菜,几乎没怎么说话。我忍不住关切地问:“黎姐,你怎么了?”
江黎摇了摇头:“没事。”
我知道她的撒谎,因为她的眼神躲闪,显然没有说实话。
“江总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这附近还有一家酒店是我的,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下?”
江黎面带歉意,说道:“刚才我在想事情,咱吃饭,吃饭。”
见江黎还是不愿吐露实情,我也不好在此刻再强行追问,饭桌上,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主要是我和古唯堂在交流关于合作项目后续的一些初步设想,江黎只是偶尔应和几句。
......
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闷,结束后,古唯堂看了看时间,对我说道:“今天也聊得差不多了,合作的事咱们按计划推进。”
之后,我们便各自准备离开,古唯堂走在前面,我和江黎落后几步,这时我才找到机会,压低声音询问江黎:“黎姐,你到底怎么了?我看得出来你肯定有心事,要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这江黎摇了摇头,有些感慨道:“这是咱俩认识第二十七个年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没想到曾经那个小屁孩如今也到了谈婚论娶的年纪,挺好的,真为你高兴......”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起这个,心中既有些感动又更加担忧她的状况:“姐,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啊,就单纯为你感到高兴。”
我看着江黎,心里明白她肯定没说实话,她躲闪的眼神,强装出的笑容,都让我愈发坚信她有难言之隐:“江黎,都二十七年了,你还跟我藏着掖着?你要是真为我高兴,就不会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就别骗我了,到底怎么了?”
“余温,你别再问了。”
见她不愿再说,我也明白,就算我强追问,她此刻也不会吐露实情,只能暂且顺着她:“好,江黎,我不问了。但你要知道,我一直都在,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说,愿意让我帮忙,我绝对不会含糊。”
气氛一直沉默到餐厅停车场,我们送别古唯堂后,江黎走到车子旁,手搭在车门上,却没有立刻打开。她微微侧身,看向我,眼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
车子一路疾驰在没有尽头的公路上,昏黄的路灯在车窗上飞速掠过,像是时间的残影,在这寂静的夜里拉出一道道模糊的光线。
江黎的侧脸在光影交错中忽明忽暗,可不知为何,她越是不肯将心里的事儿告诉我,我的内心就越复杂,因为这二十多年来,我们可谓是知根知底,恨不得将彼此的喜怒哀乐都分享个遍;现如今,我们却好似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这究竟是为何呢?
我发现我越来越不懂她了。
车子继续在公路上疾驰,风从车窗缝隙呼啸而入,带着丝丝凉意,却吹不散车内压抑又纠结的氛围。
我看着江黎,试图从她那在光影中变幻的侧脸上找寻答案,许久许久,车子驶进了一片海湾,江黎缓缓踩下刹车,引擎声逐渐平息,唯有海浪轻拍沙滩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忍不住问:“怎么不回“梦里”那边?”
“这边也安静。”
我点头,也不再多问,随着她打开车门,一阵风吹乱了江黎的头发,她没有急着下车,只是静静地望着那片被月光照亮的海面,神情有些迷离。
过了一会儿,江黎轻声说:“余温,你知道吗?最近我常常觉得,生活就像一场怎么都醒不来的噩梦。” 她的声音很低,仿佛海风轻易就能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