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罗冬的肩,安慰道:“这事我听温暖说过,放心,她说:你们都是有能力的人,她会想办法保住你们的。”
罗冬瞬间语气激动道:“真的?”
“哥们像是会骗人的吗?”
片刻后,罗冬摇摇头,又搂着我的肩,说道:“兄弟,谢了……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这未来得多迷茫……”
我瞪了他一眼,带着不满说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跟我客气了?”
“这不一样,换做是你帮我,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但你是因为我才开口让温总帮我,这份人情,可见大了去了。”
“竟说这些话,前几年你不遗余力帮我的时候我也没跟你客气过!现在反倒跟我装孙子了?!”
罗冬笑了笑,没有回应我这句话,他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后,深吸一口吐出,感叹道:“转眼都毕业四年了,咱班里三十来号人,如今还没结婚的人就剩咱俩了……”
“你发春了?”
“余温,这么多年你这爱损人的毛病怎么就改不掉呢?!”
我撇撇嘴:“这哪是损,你都说那话了,不就摆明自己寂寞了嘛!听哥一句劝,拿拖鞋拍拍得了。”
刚说完,罗冬瞬间骂道:“滚你妈的,要不是看在你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老子非得和你出去干一架!”
我不屑道:“就你?有这精力不如多想想,如果以后温暖保不住你们,你们该何去何从,毕竟温暖也不是能在公司拥有完全的话语权。”
我半开玩笑的话让罗冬低下头,过了许久才说道:“你说的也对,我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温总身上,毕竟未来本就瞬息万变,当初我们之所以能够进到云彩工作,也完全是出于你的引荐,这时候再让你开口,那不就是利用你了吗!”
我叹了口气,自己惹出来的事,也得自己解决,只能再次安慰他道:“你也别太悲观,据我所知,温暖也从来不会轻易答应别人事情,一旦答应,她就会信守承诺……如果你真心觉得兄弟给了你们新生,那你们就好好辅佐温暖,她不会亏待你们,只要你们自己肯努力,会有机会接触到真正的管理层的。”
“我明白……”
……
叫了个代驾把醉酒的罗冬送回去后,我来到叶晚身旁,戳了戳她,说道:“夏阳走了。”
叶晚瞪着我:“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难道你连凑合一下都不想吗?……你有没有想过,等待,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精神毒药,不断纠结、不断重复过往,可这终究只是自我感动,不是吗?”
叶晚点燃了一支南京煊赫门,吸了一口,夹着烟的手在空气中缓缓转动,不知道是在细看自己的手,还是在沉醉于烟雾之中,片刻后,她轻声说道:“我对待感情,就像手里的这只烟。”
我当然明白她在说什么,其实也很容易看出来,因为煊赫门的寓意是:一生只爱一个人。
我也要了一支点上,入口微甜,像极初恋,接着是一阵柔和,唇齿留香。可每支烟的最后,都只会留下烧焦的烟头,仿佛一种无法摆脱的痛苦与黑暗已经在悄然滋生。
叶晚再次看向我问道:“真不打算上去唱两首?暖儿可是很期待我能给她拍一些你在国内的生活照的。”
“那她怎么不跟我说?”
“你知不知道,女人不矜持就会掉价!”
我哭笑不得地说道:“行,上去就上去,记得把我拍帅一点。”
叶晚做了个oK的手势,又推着我走到唱台上,我接过了吴家辉递过来的吉他,叶晚架好相机录着我为温暖唱的几首歌曲。
……
等叶晚录完离开后,我再次抱起吉他,在现场演唱了一首《定西》,“这么多年你一个人一直在走,方向和天气的节奏会让你忧愁,你说你遇见了一大堆奇怪的人,他们看上去好像都比你开心,你能不能抽空替我去一个地方,据说那的人都擅长给别人答案,如果你想知道关于它的其他事情,那些你不能相信的事,就让我来分步计算,我听到了你的声音,在最北的山顶,我听到了你的回应,在最深的海底,你听我的声音,在茫茫人海里,我一直站在这里,等你回来的消息,多想和你一样臭不要脸,墨镜和表情都挂在脸上,穿什么吃什么玩什么都可以,今天爱他明天恨他也可以,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一直在走,走过了人性的背后和白云苍狗,总以为答案会出现在下一个车站,随后的事情我不说你也能明白,悲伤是奢侈品我消受不起,快乐像噩梦总让人惊醒,你要哭吧就哭吧就随意吧,反正我早已习惯不去相信……”
随着歌曲的末尾,我的声音愈发渴望,渴望幸福真的降临到我身上,最后一段歌词,我用撕裂的爆破音收尾:“悲伤是奢侈品我消受不起,快乐像噩梦总让人惊醒,你要走吧就走吧就随意吧,反正我早已决定不再回去……”
当我在指尖在吉他重重扫下后,餐厅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我环顾四周,发现只有几个中年人在用餐,他们都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我,片刻后,一个光头男子拍手鼓掌,对我竖起大拇指,语气夸张道:“小兄弟,唱得真好,简直唱到我心坎里面了!”
我笑了笑做了个抱拳的手势,然后才将吉他还给了吴家辉。
下了台,我给他们散了圈烟,与他们闲聊了一会,发现他们都是被生活揍了一顿的理想主义者。
想了想,我拿出手机将民宿的照片调出来举到他们面前,说道:“各位老哥,我是开民宿的,虽然我们年龄可能有点差距,但你们的故事让我为之动容......弟弟想加一下你们的微信,回头等民宿开业后,我邀请几位老哥免费来我们民宿玩,咱可以坐下来一块玩音乐,聊聊人生,分享曾经的年少轻狂和那段不羁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