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的夜色中,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仿佛在低声吟唱,诉说着它的心事。
空气中飘荡着温暖身上好闻的香气,那种温柔仿佛在我周围编织了一层保护的屏障,让我感到即便生活再不如意,拥有这种陪伴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奢侈!
温暖的幽香渐渐占据了我的大脑,我想了很多,却没有料到这个夜晚,竟还有一个人留在我身边,尽管我知道,她只是迫于无奈才没有丢下我。
“谢谢。”
“谢我做什么?”
我不语,随即眺望着这片被月光沐染的无名海,轻轻荡漾着,像是回应着我的沉默。
“今晚月亮很亮。”
“有多亮?”
一阵沉吟过后,我说道:“往前看,或许一不小心,我们就变老了......”
“我不想变老啊!”
我“哈哈”笑着,而在这个瞬间,我好似能够通过流逝的光阴看到了我们衰老的过程,可我也知道这种短暂的美好实在太过于珍贵,过了这个夜,她依旧会回到云彩,成为那个商业巅峰的云彩集团cEo。
但此刻留在我心中,却是如此真实的!
“余温。”
“怎么了?”
“你想不想来云彩工作?”
我没有急着答应,问了一句:“理由呢?”
温暖云淡风轻回道:“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我不甘心继续问:“仅仅只是朋友吗?”
温暖看着我,片刻后反问道:“那你想我们是什么?”
我的心忽而静止了,朋友吗?我确实对她有动机上的不纯,可现在还有什么关系能解释我们之间?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仔细想想,我真的觉得有些荒唐,我还没来得及伤痛中抽离出来,转眼又继续爱上了她?
说到底,对于“爱”这个字眼,我还是觉得对我来说太过奢侈;就像刚才那个未能继续下去的梦,倘若它真的不是梦,我为了和柳沁走到最后,究竟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温暖也不是个普通女人,我和她之间还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她的未来一片光明的,甚至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她都能高枕无忧,而我,似乎仍在挣扎于过去的阴影之中,无能为力。
在她的自信面前,我的自卑与不堪是如此明显,既渴望靠近,又不知如何自处。
双方的沉默中,温暖突然起身向我伸出手,我犹豫了片刻,终于握上了她那双柔弱无骨的手......
我的心再一次猛烈地跳动着,噗通噗通......
我下意识出口:“你是不是喜欢我?”
温暖没有言语,将我拉起身后,松开了手,接着朝她的白色卡宴走去,我呆立在了原地,视线却紧紧跟随着她的背影,手心中残留的温度似乎在提醒我,这一刻是多么真实,却又如此脆弱。
我为自己的质问感到懊悔,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的答案,却没能捕捉到温暖心底的真实感受。
......
这个夜,温暖开车把我送回了公寓,我本想挽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将答案留在了那个埋藏着秘密的无名海。
躺在床上,我居然没有失眠地睡了过去,甚至连一个梦都不曾做过。
醒来时,阳光从无数个角度折射了进来,我神清气爽地起了床洗漱;打开自己的微信后,虽然消息寥寥无几,但申哥已经给我来了很多条消息。
我大致看了一下,他先是对我展开的主题表示很赞,随后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那片无名海滩,落座着九间平房,每一间大概有九十平方左右,呈不规则排列,最靠前是四间视野最好,也是这九间中唯一联排的四间房子,申哥觉得做成海景房最好,毕竟要给客人留下最直接的直观感受。
对此,我没有顺着他的想法接下去,按照原先自己的设想,我打算将前排的屋子设置成海景餐厅,包含上面的清吧都可以一一实现。
至于海景房,同样是能够通过方舱来实现的,现在唯一的难点就在于改造,这种上世纪的老屋子要想把它改造地更有韵味,是要下一定功夫的;特别是屋子里没有隔热层,夏天的空调几乎不会起什么作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大整改。
目前我也没有一个好的想法,因为我手上的资金实在是有限,除非我能拉到一大笔投资!
结束聊天后,我开始觉得,身上的事情真的越来越多了,我要开一家度假胜地的综合体真的太麻烦了,只要事情一落实,我就得去办各自营业执照,甚至得日夜兼程去监督施工团队,当然,这一切还只是我的幻想,毕竟,我连这块地方的使用权都没有得到。
......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这一个星期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夏阳和秃男父子回了北京,叶晚也去了西藏旅游,中途给我发了很多照片,我也见识到了网络上宣传的318川藏线,跟视频里宣传的大致相同……
井琪的公关团队也将颜艺的舆论化解,颜艺重回到演艺圈,微博粉丝体量也来到惊人的五百万,而那个被她当成“梦里”公众号的抖音,目前粉丝数量刚好过了二十万;同样,也有很多人好奇,这个账号的归属权到底是谁。
而在那一晚过后,温暖没有再和我联系过。
这些天里,我忙着装修设计,每天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稿子画了又改,改了又撕,始终没有一个好的设计理念。
今天是申哥来惠州的日子,我起个大早,将自己的脸收拾干净,随后挑了一身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打算以最好的诚意去机场接他,为此,我还特意借来的叶晚的大众甲壳虫。
在我打算出门的时候,却意外看见了刚回北京不到三天的颜艺开着那辆许久未见的panamera停在公寓楼下,而她就戴着墨镜靠在车身上,行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却不以为意。
直到我来到她面前之后,她才摘下墨镜,微笑着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