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很顺从,任由我整理她的发丝,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笑,简直美得让人心碎……
时间就好似回到我们的大学时光,只是,现在却夹杂着时过境迁的味道,不过,时过境迁这个词好像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太过于奢侈,因为,那段时光是我最为宝贵的一段时光。
我很想知道她是否还爱着我,结果重要吗?
我认为,并不重要,因为我只想知道当初坚持的意义到底在哪?
在她眼里,我应该是个很失败的男人,感情、事业不顺;我还记得刚大学毕业来到惠州的第一天,那天晚上下着雨,我们刚做完()爱,相拥抱躺在被窝里,我一边用纸巾帮她擦拭脸上的汗水,一边用温柔但又坚定的语气对她说:“先委屈你一段时间,等我赚了钱,我一定要给你买大别墅,再把里面最大的房间改造成你的衣帽间,用香奈儿、爱马仕砌成墙,各种色号的口红,各种品牌的化妆品,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予你……”
想到这,我强忍着撕心裂肺的感觉,颤抖着问道:“你和周亦辰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柳沁没有回答,反问:“你敢不敢现在和我去喝酒?”
“敢!”
话落,柳沁便向我抛来车钥匙,然后起身往酒店停车场走去,我没有犹豫跟上了她的脚步。
坐进法拉利的驾驶位,指尖轻触冰冷的方向盘,和记忆中的无异,这辆车的内饰是整洁干净的;随着我按下启动键,法拉利狂躁的轰鸣声顿时包裹了整个世界。
……
我们来到附近的海伦司酒馆,坐在吧台前的座位上,柳沁一连点了好几杯鸡尾酒,然后将一沓钞票放在吧台上,显示出她的豪气,随即朝我示意,眼神中流露出挑衅。
我要了一扎深水炸弹,酒刚端上来的时候,我没有犹豫拿起杯子仰头就喝了起来;她也没有差事,端起一杯鸡尾酒优雅地喝完。
周围酒客的嬉笑声、酒杯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我不记得我们喝了多少,最后不胜酒力的柳沁率先趴下。
喝下了最后一口啤酒,我轻轻地将外套披在柳沁身上,然后把她的包背在肩上,借着她微弱的意识,扶着她走出酒馆。
因为我们已经喝了酒,法拉利也只有两个座位,我不放心柳沁单独走,所以我只是叫来代驾将车开到别墅。从酒馆到我租的别墅仅有两公里,我背着她回去应该不是太大的挑战。
我先把柳沁扶在一条长椅上,让她稍作靠靠;随后,我蹲下身子,轻轻将她挪到我的后背,感受到她微弱的体温与轻柔的呼吸,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惜。
随着背负着她的重量,我站起身来,向着别墅的方向缓步而行。
深夜的街头,偶尔传来几声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街灯映出我和柳沁的影子,两个身影被拉得很长,长到好似能赴往虚无缥缈的远方。
她温热的气息轻轻传到了我的耳边:“余温......你还记得......记得我们刚来惠州的第二天吗?”
“嗯......”
“那时候......下着大雨,我因为水土不服半夜发......发烧,你打不到去医院的车......于是......于是......一咬牙背着我走了七公里去医院挂水,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点了点头,那一幕依然历历在目,那时,我把唯一的雨衣穿在她身上,将她背到了医院,雨水湿透了我的衣服,但我只想确保她不能被一滴雨淋到。
“那时候......那时候我就在想,今生能嫁给你我就满足了。”
“你喝多了......”
“我......”柳沁的话没能继续说完,脑袋一沉,靠在我的肩膀上,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
我侧过头静静地看着柳沁,心中一阵波动,究竟是醉酒说真话,还是装醉说假话?我也不知道,但在这一刻,这些话仿佛像是流淌的心声,让我觉得过去种种不堪的等待是值得的。
......
两公里的路程,我足足走了半个小时,不是因为她胖,而是因为这一段路,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记得她好像就在我身边,还是我余温的女朋友,我也没有遇到任何人,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
终于,我推开了别墅的大门,刚想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却吐了我一身,我没有急着把她放下,尽量保持她的身体不被摇晃,扶着她就去了卫生间。
在洗手池旁,我轻轻地扶着她,尽量让她靠稳,毫无意外地,她又一次呕吐出来。
这种情形让我有些无奈,尽管我身上沾满了她的呕吐物,但此时焦虑和心疼占据了我的脑海;抽出纸巾为她擦拭了嘴角残留的呕吐物,又倒了一杯水让她漱口。
最后扶着她回到床上我才有时间清洗自己身上的沾留的东西。
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无奈地笑了一下,原本想着做完这些事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可现在听着洗衣机传来运转的声音,我竟一时有些凌乱了。
......
我洗净了身上的污垢,换上干净的衣服,将刚洗好的衣服放在阳台晾晒,然后返回房间给柳沁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随后关上灯就去别墅的另一个房间。
躺在柔软的床上,我翻来覆去,无论怎么尝试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如潮水般涌现出各种画面。
于是起身点上一支烟,让思绪如飞虫在夜空中乱闯,直到整个房间都被烟雾填满,好似整个人活在仙境中,心中也愈发复杂。
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进去的了,再次醒来时,是被房间外的香味叫醒的。
推开房门,我缓缓走下楼,柳沁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想必刚才她买菜的时候又给自己置办了套新衣服,此刻的她身穿一套休闲服,披肩的长发随意地垂在肩头,和我记忆中的千金小姐模样有些不搭。
我打了声招呼,夺过了柳沁手上的锅铲,她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就把厨房的位置交给了我,然后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