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吐准点啊!沙发老贵了!”
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我昏睡了过去,迷糊中,有人喂了我些醒酒茶,再次醒来,我只觉得头痛欲裂:“水...水...” 我勉力发出声音引起了身旁忙于事务的方悦的注意。
......
“醒了?”
我点点头算是回应,她接了一杯水递给了我,把水水喝下后,我终于缓解了些许酒精带来的恶心感,随即问道:“我哥呢?”
“出去谈生意了,还有,你说说你!好端端喝那么多酒干嘛?”方悦有些责备道,但我明白,她不是真的在责备我,而是以嫂子的身份在关心我,即使我和郑皓只是发小。可我总不能告诉他们,我如今2 6岁还在过着挣多少花多少的日子,而因没钱又即将保不住居住的地方。
我转移话题道:“你说你俩结婚都一年多了,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方悦先是深叹一口气,随后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省心的哥!非要去开一家分店,我作为他的女人,除了支持还有什么办法...”
“准备开在哪边?”
“青年街那边,正对着云彩广场东门。”
“黄金地段啊?那租金不得大五位数了。”
“一平方大概千来块钱吧,具体数目还在谈着呢,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放下惠乐那边的工作来帮你哥,至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知根知底,交给你管理我们也放心,这样我们抽出时间生一个baby,我爸妈都在等待着这个孩子的出生呢。”
我沉默了很久,才终于对她说道:“姐,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花园里面有一朵花,而它周围围着很多草,其中一株不起眼的草爱上了那朵美丽纯洁的花,所以它不顾周围的一切去追求那朵花,最后它们终于在一起了,承诺了很多永远在一起的话,可有一天,花园里来了个园丁,他剥夺了它们的一切,带走了那盛开年华的花,可那株草一直在守着那些承诺......可花看不见...看不见......”
在一阵无言中......我看到了方悦的眉头皱着,随即撇撇嘴道:“方悦,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呗,真不是我不想去帮你们,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能干点什么。”
又是沉默了许久,方悦才像是下定决心道出了我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消息:“自从沁沁去美国后,便删除了我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即使是我,也同样找不到她。原本有件事情想告诉你的,可你每次一来都把自己喝个烂醉,所以,我便不忍心告诉你......趁着今天你还清醒点,这件事情也不应该再瞒着你了。”
“你先看个照片,这是我前些天整理qq邮箱发现的,具体是谁发的我也不清楚。”说着她把一台笔记本电脑挪到了我面前。
我就这么死死地盯着笔记本电脑里的照片,一道惊雷在我的脑海中轰然炸开,照片上的场景映入眼里,是一场家庭聚餐,餐桌的中间是柳沁和和她父亲曾经心仪的乘龙快婿,两旁分别是他们的家长。这一切让我感到一种无力的情绪涌上心头,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我嘶吼着冲她说:“不…不…这不是柳沁,我见过那个男的,柳沁不可能会喜欢他的,她更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柳沁是我见过对爱情最忠贞的,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
“余温!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张照片的真实性,但是三年多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有所改变。”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你们在骗我,对不对?”我失魂落魄地瘫在沙发上上,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整个世界开始在我眼前旋转,痛苦、压抑、窒息涌向我,让我感到麻木。我到底在坚持什么?三年多来第一次听到她的消息,却让我如此痛苦。
方悦不知何时离开,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安静,我看着照片,心神恍惚。尽管我明确这张照片就是她,即便无数解释都无法否认照片的真实性,可心为什么会痛呢…
“喝杯牛奶睡会觉吧,乖。”方悦给我端了杯牛奶,我目光依旧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崩溃了,心如刀割,痛到无法呼吸,曾经充满温暖的画面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地割裂着我的灵魂。
将牛奶喝下后,安静地睡着了……
…….
我在一间酒店内醒来,可却更愿意永远沉睡在那个无声的梦境中。我好似置身高楼,耳边没有一丝嘈杂,寂静似是无边无际,无力感如潮水般涌来,这种无声的绝望,深深地蚕食着我内心的每一寸感知。
睁开眼睛,麻木地望着着天花板...我想抽烟...想起身却突然感受到怀中似乎多了一个温暖的人,将视线转向源头,只见到一只纤细的手搭在我的胸口,然而躺着在旁边的人,似乎被我动作惊醒,我低下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为漂亮的美人,此时正睡眼惺忪的看着我,目光交汇的瞬间,我才恍然意识到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靠!颜艺,你怎么又来了???”
她似乎还没睡醒,揉着揉眼睛说道“再让我靠会,太困了。”
“……”
试图从她环抱中抽离,可她却抱的更紧了,我没有推开她,而是放任她用她的温暖包裹着我破碎的灵魂;在这种扑朔迷离的虚幻中,她的拥抱带来的温暖成为了我唯一的安抚。
点燃了一根烟…
我明白,我的爱,给得实在太无力了,只因我的追求是一片未来难以描绘的大海,而她是那个在精致下午茶时分享受生活的庄园小姐,因此柳商言才不肯给我一丁点儿活路;此刻,柳沁应该在午后享用家庭的下午茶,过着她原本的人生,我想,我应该放手了,她的人生就应该如同她那辆法拉利458,应当来去自如、火红耀眼。
既然我爱,便应还她一片明亮的天空,让她在自己的世界里自由翱翔。
“咳咳咳...” 颜艺起身抽走了我嘴里的香烟,随后将那支香烟丢进马桶冲走,又返回床头拿了杯子去接水,面露愤懑递给我,道:“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我一弱女子伺候你这么一个醉汉,一伺候就是一整夜,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啊不让我睡觉?!”
我尴尬:“要不你再睡会?”
“睡个屁啊?你这样我怎么睡。“颜艺说完,竟伸出她的手向我腰部袭来。
腰间瞬间传来一股疼痛:“疼疼疼...松手...”我用力拍打着颜艺掐在我腰间的手,可这丫头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于是,我心一横,反身将她压在身下,钳住她的手盯着她道:“你吖的属螃蟹的啊?!”
眼下,气氛逐渐暧昧起来,她红着脸收起了手,又将散乱的刘海别在耳后,突然,一脚将我踹开。
我被这一脚踹到边上;蜷着身捂着肚子缓和疼痛:“我操...颜艺...我他妈要是被你踹坏了,我跟你讲,你这辈子就给我当牛做马!”
“你活该!”
她又一脸心疼得摸着我的肚子,轻轻揉着:“还疼吗?”
“废话,当初我就应该不管你的死活,让你如此现在祸害我。”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坐起身子,似笑非笑,对我说道:“可是你不会不是吗?”
我沉默着,颜艺好似不想这么安静下去,她钻入我臂弯中,枕着我的手臂,说道:“你知道吗?其实咱俩认识得比你认为的还要久...”
“什么意思?”我不动声色的想将手臂抽走,她却轻轻拉了回去,拍了拍,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还记得三年前在武功山上救了个差点失温的女孩么?”
我诧异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女孩啊?”
颜艺好似在回忆:“那时我都以为我真的该对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可你却像一束光照了进来,让我看到活着的希望......那时候我就在想,今生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给你生孩子,可我得救后,你却消失了,后来我终于在这里找到你了,你依旧如同那束光芒一般......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说着说着她呜咽了起来
她的哭声在空荡的房间中显得那么凄凉,我却不知该从何安慰。
随即脑子一抽说了句:“你当时还挺有偶像包袱的...”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以后做好计划再去爬山,别像之前一样穿着吊带就上去了。”
“去死吧!”颜艺又将手伸到我腰间,见状,我死死地锁住她的手:“别他妈动手啊!”眼见气氛再次诡异起来。于是,我们又心照不宣地松开了手。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只要我想见到你,总会找到你的!”
“你要是不想好好说,咱俩指定没得聊了。”
“说来也奇怪,每次来这里的时候都挺迷茫的......我先去了你的住所,又去了叶晚姐的餐厅,之后毫无目的地四处寻找,然后...我才想起来我有多傻,我明明有手机可以问的...再然后就找到你啦...”
我点了点头,忽然间醒悟到,我真是交了一群损友!就在不久前,我还说要远离颜艺,转眼间,这帮损友又把我出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