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市尊嘴唇颤抖,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李北辰不给他任何面子,当面喝斥这位东洲市尊。
目睹这一切的常云海走过来,无奈的想劝解一番。
“兄弟,你不能这样,至少对周大哥要尊重一点,咱们是朋友啊。”
李北辰赫然转头:“你觉得可以说服我?几声兄弟就能让我心软?常云海,注意自己的身份,与我为敌者必死!不论是豪门权贵,还是他妈的什么亲朋好友爱人,甚至是这老天爷,又能奈我如何?!”
天空阴云忽然聚集,此时此刻,秋日之雷竟然炸裂般响起。
所有人都是浑身一颤,只有李北辰傲然站在那里,以蔑视一切的眼神扫视全场。
他疯了?
连老天爷都不在乎?
周市尊语气低沉下来:“人不能狂到六亲不认,何况苍天有灵,李北,你可知举头三尺有神明?”
李北辰展开掌心,一道雷光闪动,三大筑基辉耀。
他仰天长笑:“三尺神明算个屁?我掌心三寸就是人间,天下事,不过是强者无敌罢了。”
这句话说出来,那就没有什么争论的必要了。
对面,赵老头和叶三伯已没了生息。
他们带来的人也都是奄奄一息,但这些人运气好,梁道师的邪法反噬之力全部打到了叶三伯和赵老头几个人身上。但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能不能走出这李家宅子,还是得看天命。
李北辰轻轻走了过去。
趴在地上还能动的人里,王天智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满脸都是悔恨。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就算失去一切,也不敢跟李北闹翻。
真正到了关键时候,谁才是最强的依靠?
笑到最后,轻描淡写解决一切的强者是谁?
就是这个曾经交情深厚的李少啊。
王天智流下了悔恨的泪。
李北辰俯身看着他,指了指旁边其他天涯财团高层:“他们能活,你,不行!”
王天智此时忽然想起了李北辰不久前说的那句话。
“……等会儿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他以头撞地,嗬嗬说着什么,眼中全都是哀求。
李北辰看都不看一眼,手里金属丝闪动,青龙摆尾,赤凤迎源,两大神针之技来回施展,牛刀小试,将剩下几个财团高层体内的邪气解开。
这群人匍匐在地,既感激又害怕,人人都像乌龟一样不敢抬头,只知道磕头。
李北辰淡淡背起手,走过这群人。
“你是叶家的人?呵呵,不好意思,你不能活!”
“嗯,你是李家庄社区的人?可以,你可以活!”
全场都趴在那里,看着李北辰如看着地府的阎王!
而李北辰,此时也真的化身为神明与恶魔的混合体。
他一念之间,可以决定任何人生死。
一路走过,有的人生,有的人死。
等李北辰转身再回来的时候,场面已经安静的可怕。
忽然间,那被治好的天涯财团高层们齐齐跪地,口中疯狂喊着仙人二字。
其他人能爬起来也都是狂热的跪拜。
今晚遭遇的一切,让他们彻底失去了理智,现在他们的眼中,李北辰才是真正的得道高人。
“我不是仙人,你们可以滚了!”李北辰不屑一顾。
常云海扶着周市尊走来,
周市尊还在努力思考最佳的处理方案。
最后,他对李北辰说:“我会派人送他们去医院治疗,但这里的事没法对你解释,只能用地下沼气中毒之类的安抚一下。我给你点时间,把剩下的这个烂摊子处理好。”
他还是命令的口气。
李北辰眼神冷漠。
周市尊叹息:“我要立刻去应付天海赵家那帮人,宋京财团一旦得到赵老去世的消息,一定会疯狂的。
他对李北辰说话已经客气起来,不再是命令的语气,而是商量的口味。
李北辰还是没说话。
周市尊嘴唇动了动,无奈咽了口唾沫:“还有一件事,是关于……”
还没说完,一本证件带着徽章扔到了他脚下。
李北辰淡淡的:“凌家的案子已经了结了,这个警部的办案身份我也不用了,你要的就是这个吧?”
周市尊骇然。
自己还没说,他就猜到了?
此人不但手段狠辣,连心思也是难猜。
常云海很着急,他不想失去李北辰这样的朋友。
但此时又无法圆场,只能提前一步捡起证件和徽章,飞快的说道:“这证件我先收着,至于你的辞职,那得等以后再说。”
他们带着复杂的心情走了,很快,救护车和消防车一起出现。
常云海亲自指挥,建立了三层隔离带,而他自己带亲信手下,将李家宅子里的人一个个抬了出去。
赵老头特别被安置在了一辆黑色面包车里。
常云海眉头紧皱,显然赵家那边已经通知了,马上他和周市尊就要应付那帮天海豪族。
进入现场的所有人都穿着隔离衣,以最高警戒规格应对这件事。
外面都“知道”了,这里地下沼气泄漏了。
于是,一夜之间,本是东洲出现神迹的火热地皮,直接变成了充满毒气的不祥之地。
李家庄社区的那位李区长就瘫坐在巷子口,一把鼻涕一把泪:“全完了,全庄人都等着拆迁分钱呢,这下全完了。”
而巷子里,王天智被抬出来的时候,李区长嗷的一声差点晕过去。
最大的投资商,都快签合同的财团负责人,也出事了,他最后一丝希望也断绝了。
常云海看他实在不像话,走过来压低声音:“去找李北,你李家巷子以后能不能转运,全在这位先生身上,懂了么?别这副样子了,你们社区老想着拆迁发财,本身就有问题。”
李区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牢牢记住了李北这个名字。
一切都清理干净后,天色微微凉。
终于得到了机会,李家巷子外,土安庙的驼背老头开着三轮拉货车,慢慢挪了进来。
他已经等了好久。
而李家宅子里发生的事,虽然没亲眼看到,这老头也猜的大差不离。
他低头狞笑:“梁道师,好死,真是好死,你当年用阴兵之法破了我的法身,抢走了老子的罗山道观,现在终于遭到报应了吧!”
原来所谓师侄梁道师,根本就是他最大的仇人。
车后,三口血红棺木纹丝不动。
驼背老头眼神闪动,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这血棺到底有什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