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自横稳稳的举着步枪,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只野猪,心想弄死它又够吃些日子的了。
至于那个男的死不死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谁特么让他闲的往柞木林里跑,活该他被野猪追。
还挡着射击视线,还想救野猪一命是咋的?
“让你趴下,听见没有!”
男子这回才听清,他回头又瞅了眼那只甩着黏涎低吼追击的野猪,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抱着脑袋滚倒在地。
视野角度出现的瞬间,楚自横目光沉冷的瞄准那野猪的脑袋,猛的扣动扳机。
子弹的底火被撞击燃烧,瞬间产生的爆发力推动弹头进入枪膛,在火焰的炸裂之中,沿着旋转的膛线喷射而出。
震耳欲聋的枪声炸响的瞬间,弹头穿透空气的波纹,直接穿进野猪的额头,狂暴的撕裂它的骨骼,肌肉,猪脑。
眼见那野猪四蹄一僵,一头插在地上,奔跑的惯性还让它向前滑动数米,重重的撞在了男子的裤裆之上,他这才一拽枪栓,退出空弹壳。
他还意犹未尽的活动活动手指,兴奋的呼吸都有点紊乱,心想这就是用枪打猎的好处,简单,威力大。
要是没有这把枪的辅助,他也得跟着跑,要不就得上树,要么就是拼命。
现在一颗子弹就把这畜牲干死,以后这柞木林,他基本可以随便进出,无所顾忌了。
他随手捡起弹壳揣进兜里,这东西不能随便扔,到时候可以拿它去换子弹,也可以做成哨子玩具啥的。
趴在的地上的男子此时也坐了起来,看了眼满头流血的野猪,心想这次来柞木林,真的是九死一生。
为了赚点钱,差点把命都丢了,还好遇到个厉害的人。
只是这个人居然有步枪,而且还一脸的傲气,肯定不是一般人,自己说话也得小心点。
想到这里,他感激的看向楚自横,气喘吁吁的说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楚自横把步枪往肩膀一扛,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你是什么人,来柞木林干嘛?”
男子眼珠一转,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我叫路松臣,是跃进村的一个赤脚大夫,来柞木林想着弄点药材,要不是兄弟你救了我,估计都走不出这柞木林!”
楚自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总觉得这个路松臣说起话来轻飘飘的,一点都不实在。
他跟着问道:“跃进村?距离这里30多里地,而且跃进村也有山林,难道没有药材,让你来柞木林这里采药?”
路松臣笑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们山林上的药材基本都被弄光了,我也只能是来这里弄!”
“而且柞木林还属于原始森林,这里的药材劲大,品种也多,所以我才来这里采药的!”
“你看我这袋子里装的都是药材!”
楚自横看了眼他打开的皮兜子里,的确装的都是药材,可他还是觉得这个路松臣的身上不怎么对劲,却又找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也可能是这家伙的眼睛长的难看,总给人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
他跟着冷然道:“行了,你赶紧走吧,以后少来柞木林转悠!”
路松臣心里一喜,还好自己留了个心眼,先弄了些药材塞进兜里,要不然非被他给识破不可。
他跟着擦了擦额头的汗,微笑道:“兄弟,你贵姓啊?”
楚自横不屑道:“姓啥跟你没关系,赶紧走你的吧!”
路松臣见他好像愣头青似的,便呵呵一笑道:“那行了兄弟,还是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先回去了!”
看着路松臣的背影,楚自横心想这家伙一脸的虚伪,满嘴的奉承,就不是什么好人。
好坏跟自己也没啥关系,先想法把这野猪弄回去再说。
这次也没有带爬犁进山,要是硬扛回去,大胯都得累断。
他随即掏出开山刀,就地砍了两根粗壮带分叉的树枝,又砍了两根横梁做支撑,跟着用绳子把它们紧紧的固定好。
在把树杈底部的树皮砍掉,砍平,减少摩擦阻力,一个简单的爬犁便制作而成。
他把野猪翻在爬犁上,虽然拽着还是有些吃力,那也比扛着要好的多。
一路上他就在想,以后爬犁也用不上了,在进山的话,就得做个木头车才行。
等回去就去找老木匠,让他给自己做一个。
回到岗卫营,他就看见家门口站满了人,心想他们是不是又来欺负自己媳妇的。
他猛皱双眉,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家门口,却看到院子里也站着很多人,立刻大声道:“都给我让开,你们要干什么?”
挤在大门口的六舅老爷,推开拥挤的人群,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打猎去了自横,哎妈呀,还打了这么大头野猪,你小子现在可是越来越出息了,这不是今天开会说你给咱岗卫营争取了50个市里纺织厂的招工名额!”
“我心思过来问问你,看看我孙女能不能拿个名额?”
旁边的五叔孙东升也跟着笑道:“自横,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那小鸡子一拨愣就乱晃!”
“我跟你爹也经常在一块堆喝酒,那会我就说你小子以后肯定能出息,我没说错吧,现在不仅当了咱们岗卫营的战斗楷模,还跟市里纺织厂有关系!”
“五叔也是想来问问你,我家二闺女正好20岁,你看看能不能也拿个名额,二闺女,你还傻站着干嘛,过来叫人啊!”
二闺女害羞的扯着花棉袄的衣角,稚嫩的说道:“哥!”
楚自横冷眼看着众人的嘴脸,心想现在自己这是能耐了,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也都来跟自己套近乎,攀亲戚。
以前自己家穷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来奉承自己。
他才想让这些人躲开,就听院子里三姨的大嗓门喊道:“哎妈呀,你瞎啊,就往人脚上踩!”
身后的孙桂茹眼睛一瞪,怒道:“你才瞎呢,连自己闺女25了都看不到,也来凑热闹要名额,舔那个逼脸你!”
眼见着三姨好像疯了似的一把薅住孙桂茹的头发,俩人撕打在一起,楚自横立刻大声的呵斥道:“要打滚出去打,别在我家院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