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孙秀香的准许。
楚自横便在供销社里开启购物模式。
不仅买了大米,棉花,布匹,还买了肥皂,火柴等生活用品。
想想自己跟刘幼晴结婚到现在,啥都没有送给人家。
楚自横又专门给刘幼晴买了袋雪花膏,给婉婉买了半斤水果糖。
而买了这么多东西,加上给孙秀香的一块钱好处费,也总共就花了不到五块钱。
楚自横道:“谢了孙姨,等过几天我再给你送点好东西来!”
“抓紧滚蛋!”
“回去好好对你媳妇!”
“得嘞!”
跟孙秀香打了招呼之后。
楚自横便拉着东西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雪景皑皑,美不胜收。
楚自横不时的喊几嗓子,惹得林子里的傻狍子尥蹶子跑。
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
宛如雪乡一般的岗卫营村,透着一股静怡跟祥和。
家里的刘幼晴早已经把饭做好。
她虽然恨楚自横,却还是等他回来一起吃。
因为她怕楚自横在外面喝多回来吃不上饭,又要作她们母女。
房门一响。
刘幼晴的心都跟着一紧。
她以为楚自横肯定又喝多了,依旧会重复之前的生活。
然而却看见楚自横背着一个大编织袋,满脸微笑的进了屋。
也不顾脸上的冰霜,直接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在了炕上。
“媳妇,婉婉,看我给你们买啥回来了。”
“有大米,布料,棉花,还有肥皂,糖块,火柴!”
看着那一堆的好东西,刘幼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甚至还提着鼻子使劲的闻了闻,看看楚自横的身上有没有酒味。
楚自横把东西一件一件的摆好,给婉婉又弄了块糖果,乐的婉婉在炕上是连蹦带跳。
他又给刘幼晴的嘴里塞了一块。
“给我干啥……”
“孩子还没吃到过呢……”
虽然话是如此说。
可刘幼晴还是用力的吸了口那糖里的甜蜜。
楚自横还把雪花膏拿了出来:“媳妇,这段时间天冷,看你脸都被风吹伤了,以后早上起来先抹点雪花膏!”
刘幼晴接过那袋雪花膏,冰寒的心里忽然有了点温暖。
原来。
他还惦记着自己……
摸着那柔软的布料跟棉花。
刘幼晴的嘴角总算是挂上了一丝笑容。
“这个料子做了棉衣肯定好看!”
无心的话语却让刘幼晴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点多了。
急忙看向楚自横。
然而楚自横不仅没有像过去那样对她非打即骂,反而还温柔的笑道:“那当然,我媳妇穿啥都好看!”
刘幼晴又是一惊。
难道楚自横真的变了吗?
“媳妇,你把这些收好,我去弄饭!”
看着楚自横忙着拿饭的身影,刘幼晴的心里也再次一暖。
哪怕只是一场梦,也别叫这梦醒来,哪怕只是楚自横的谎言,那也多骗她一会吧。
……
吃饭的时候。
刘幼晴忽然鬼使神差的说了句:“狼皮被我剥下来了,要是一会你没什么事儿,我给你量量脚,给你做个皮靴穿!”
闻听此言。
楚自横亦是喜形于色。
记忆里,刘幼晴上次给他做东西的时候,还是在刚成亲那会。
而此时此刻。
楚自横也无比的坚信。
只要自己一心一意的对她好。
一定能让她那颗被伤透的心,渐渐的热起来。
楚自横跟着笑道:“行,但等过几天再弄我的吧,你先把你的衣服和婉婉的衣服做好,毕竟天马上就冷下来了。”
刘幼晴也没有说话,但是心里也是很高兴。
他终于是有一点点一家之主该有的样子了。
等吃过饭。
她就把所有的钱放到柜子里。
只要有这些东西,就不怕挨饿,心里就有底。
如果将来还能上学的话。
她还可以用这些钱送婉婉去上学。
在不知不觉中,刘幼晴已然是对未来开始有了期待和计划。
楚自横洗了脸,准备上炕睡觉。
他本想挨着刘幼晴睡,可是刘幼晴的身子明显就是一震。
虽然她没有拒绝。
可楚自横知道那是刘幼晴心里的阴影,不可能马上就痊愈。
想想自己的前世如此的伤害刘幼晴,恨不得抽自己一顿大嘴巴。
他只是把被子给刘幼晴盖好,便又躺在了婉婉的另一边。
刘幼晴的心里又是一暖,这一晚,她睡得无比踏实。
第二天一早。
楚自横早早的起身劈柴,把屋子里烧的热呼呼的,就准备去山里看看自己设下的那些套子有没有套中倒霉蛋。
可也是在这个时候。
大门方向忽的传来了一道很是蛮横的声音。
“老楚家那小子在吗?”
赵国强!
楚自横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他示意了一下刘幼晴不要出来。
随即转身看向赵国强,淡声问道:“赵队长,有啥吩咐?”
赵国强拍掉棉帽上的雪花,又抖了抖军大衣,斜眼看着楚自横问:“昨天我让你去找我,你咋没去?”
“我肚子疼。”
“今天还有点难受呢!”
赵国强却冷哼一声道:“你难不难受我不管,今天必须得去队里把喂马的草料给我搬马房里去,碍于你昨天没来,算你旷工一天,今天的活也不算你工分!”
楚自横被他的话给气笑了。
“不算工分?”
“还让我给你干活?”
“你做梦呢?”
刘幼晴此刻也来到屋外道:“赵队长,你这说不过去吧,哪有不给工分白干活的?”
赵国强却狠狠的瞪了刘幼晴一眼,不屑的说道:“你个黑五类分子,有你说话的份?”
刘幼晴的爷爷是富农。
在这个祖宗十八代的棺材板都能被挖出来的时代。
像她这样的成份,随时随地都可以把她拉出去游斗。
赵国强也是在提醒楚自横,别跟他赵国强作对。
楚自横皱起了眉,把刘幼晴护在身后,冷冷的看着赵国强说道:“你平时扣我工分给你儿子,我说过什么吗?”
“现在你却这么说我媳妇,张口闭口就是黑五类。”
“姓赵的!你是不是以为我手里的猎刀是砍柴用的?”
楚自横说话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将猎刀给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