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伺候着!轻重机枪都别他妈慎着啦,狠狠地干丫挺的!”
孟烦了扯起嗓子,声嘶力竭地吼道,那带着浓浓北平口音的腔调,在战场上显得格外响亮。与此同时,他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手中的枪一刻也没有停歇,精准地瞄向了那个冲在最前面的鬼子兵。
只见孟烦了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扣动扳机,“砰”的一声脆响,子弹呼啸而出,直直地朝着那名鬼子兵脑袋上的大红点飞去。不得不说,他的枪法确实不赖,但如果要按照射击比赛中的环数来划分的话,这一枪也只能算个四环到五环吧。虽然只是打掉了红点的一小部分,但对于那个倒下的日本兵来说,一环和十环的区别并不大。
这一声大喊和这一声枪响仿佛成了一个战斗的信号。刹那间,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枪林弹雨之中。
“哒哒哒……”
轻机枪手们毫不留情地扣动着扳机,一串串火舌喷涌而出,如同一条条愤怒的火龙,无情地吞噬着敌人的生命。
“哒哒哒哒……”
重机枪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咆哮,巨大的枪声震耳欲聋,每一颗子弹都蕴含着无尽的威力,将敌人打得血肉横飞。
还有那些手持步枪、冲锋枪的士兵们,也纷纷端起武器,向着日军猛烈开火。一时间,各种枪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在这一道道强有力的交叉火力面前,日军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就像是被收割的麦子一样,成片成片地倒下,用他们的血灌溉了这茫茫的缅北森林。
而负责两翼的三营也毫不示弱地投入到激烈的战斗之中。此刻的李连胜再看不到半分平时唯唯诺诺的样子,只见他犹如战神附体一般,他稳稳地握着那支司登冲锋枪,双眼紧盯着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日军。随着手指有节奏地扣动扳机,一颗颗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地命中那些疯狂冲锋的日军士兵。
最终,经过一番惨烈的厮杀,日军的这次进攻以彻底失败而告终。他们丢下了近百具冰冷的尸体,狼狈不堪地逃窜回树林深处,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满地的鲜血。
就在这时,战场的另一边,祁天正正带领着手下的战士们在茂密的丛林中展开了新一轮的穿梭。只见祁天正身手敏捷地在树木之间跳跃前行,不辣和要麻这两个活宝,则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三人跑在最前面,气喘吁吁。
祁天正一边奋力奔跑,一边忍不住回头,看着紧跟不舍的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质问道:
“你……你们这俩家伙,老是在我屁股后头晃悠干啥?”
听到这话,不辣连忙喘着粗气回答道:
“团座,烦…烦了,那个王……王八盖子滴,专门交代过咯,叫俺们一定要保护好您嘞!”
要麻也在旁边一边大口喘气一边附和着说道:
“对……头,对头!团座,您可不能出事啊!”
这番话语传入祁天正耳中,犹如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令他不禁心生感动。显然,这群炮灰兄弟们已然将他视作自己人了。不多时,他们一行人迅速折返回到阵地之上。
孟烦了远远望见祁天正毫发无损地归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暗自长长地舒出一口大气。只见祁天正迈着急促的步伐朝着孟烦了径直走去,待走到近前,他面色凝重地开口询问道:
“伤亡情况怎么样?”
孟烦了闻听此言,先是利落地敬了一个军礼,紧接着条理清晰地回答道:
“报告团座,我方阵亡三十二人,重伤六人,轻伤十七人。相比之下,日军方面的伤亡更为惨重。据初步估算,仅在前沿地带,敌军丢弃的尸体就不少于百具!”
“打得不错!如今日军的炮兵也被我们搞掉了,现在咱们也是时候反守为攻了!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这支一直死死咬着咱们不放、穷追不舍的日军,很有可能和咱们在机场消灭的是同一支部队的。不然的话,他们不会追我们追的这么紧,而且,从他们投入到战场上的兵力规模来判断,大概也就是一个中队上下吧,所以我推测这伙日军的规模最多不超过一个大队,一般来说,日军的一个步兵大队可是由三个步兵中队外加一个炮兵中队组成的。在机场那会儿,咱们已经让他们损失了一个中队;刚才呢,又顺利地端掉了他们的炮兵中队;再加上在你们前沿阵地上,他们丢下的那不下百具的尸体,就算是算上他们的大队部,如今他们手里头能使唤的兵力,撑破天也就剩下两个中队而已!满打满算下来,最多不会超过四百五十人!”
祁天正一脸认真地开口分析道,眼中闪烁着自信与睿智的光芒。
“团座你说吧,咱们怎么打?”
孟烦了开口说道。
“对呢,对呢,这帮日本猴子蛮好打的,一挨枪就掉头找妈!”
不辣也在一旁附和着。
迷龙在旁边坐着往弹匣里装着子弹,看着不辣那一脸阿谀奉承到欠抽的表情,开口嘟囔道:
“死湖南佬,真能装犊子!”
不辣耳朵尖得很,一下就听见了迷龙的嘀咕,立马转过头去,冲着迷龙扯开嗓子叫嚷道:
“迷龙,你个王八盖子滴,讲么子呢?”
迷龙一听这话,将手中的弹夹往旁边一拍,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双手叉腰,瞪着眼睛回怼道:
“咋滴?死湖南佬,你是不是皮痒了想找人干一架啊?来来来,老子让你一只胳膊都成!”
说完,还故意用力地拍了拍屁股上沾着的泥土,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不辣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肯定不是迷龙的对手。要是真动起手来,吃亏的准是自己。于是,他脖子一缩,不再吭声接话。迷龙见状,觉得无趣,便切了一声,重新一屁股坐下,接着埋头往弹匣里压子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