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阵!”
王朋大吼一声,目光中充满了毅然决然之色,冷静的看着如者部人将一头头牛赶到了火带,根本不敢那些牛的死活,将整车整车的泥土倾倒在火带上,只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开辟出几条骑兵可以穿过的通道,而那些早已经等候在外围的如者部骑兵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第一时间越过了火带冲向了盾阵。
“长矛阵!”
无数杆锋利的长矛从盾阵的缝隙中穿着出来,保持四十五度角直刺天空,如同刺猬身上的一根根锋利的长刺,在眼光下发散着寒光。
如者部骑兵一阵箭雨飞过来,射击在盾牌上,而那些骑在马上的如者部骑兵好像并没有看见眼前的长矛阵一样,纵马朝着长矛阵猛扑上来,眼见着骑兵就要和长矛阵相撞在了一起,就在这时候,如者部的骑兵在马上轻松的一跃,落在了紧跟在身后的另外一匹战马背上,之前的战马已经来不及躲避前面的长矛阵,一头重重的撞了过来……。
“完了!”
王朋心里一紧,眼见着如者部的骑兵用自己的战马冲阵,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一匹战马迎着锋利的长矛冲了过来,长矛从战马的前胸部刺了进去,长矛被硬生生的折断了,而战马也带着巨大的惯性撞击在盾牌阵上,“轰”的一下,盾阵摇晃了一下,紧接着第二匹战马撞击过来,再次发出巨响,同样的场景在盾牌长矛阵的正面反复响起,很快就被撕裂开一道缺口,那些躲在盾牌后面支撑的士兵不是被震得吐血,就是被飞来的战马死死的压在了下来动弹不得。
“散开!变空心阵!”
如果是几十匹战马冲阵,王朋根本不担心,可是几百匹战马冲击一个小小的盾阵就完全是毁灭性的,王朋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可是身后是还没有修建好的城墙,阵型散开就意味着无法阻挡如者部骑兵的冲击。
“点火!”
王朋再次怒吼起来,现在已经到了生死抉择之时,不能有半点的犹豫。
就在王朋高声怒吼之后,盾阵的后方,城墙的脚跟下再次升起了一道火带,一前一后两道火带将王朋的盾阵和黒域城完全隔离开来,死战的时间到了……!
如者部的骑兵发现盾阵突然裂开了无数条缺口,根本来不及多都,和刺猬般的盾阵继续纠缠,他们的目标是黒域城,只要占领了黒域城,外围的敌人就是瓮中之鳖。
黒域城中都是一些妇孺老幼,放如者部骑兵进去之后黒域城真的就陷落了,就在如者部骑兵刚刚靠近城墙之时,城下的大火开始燃烧起来,冲天的大火仿佛把周围所有的空气都抽走了,火焰带着热浪扑面而来,那些冲在最前面的骑兵根本来不及躲闪一头扎进了火焰中,再看见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具具燃烧的尸体。
如者部骑兵发现自己根本跃不过那段低矮的城墙,立即掉头朝着盾阵再次冲杀过来,既然双方都没有了退路,那就拼命吧!
人在死亡的威胁下爆发的力量是最恐怖的,两道火带地带中根本让如者部骑兵无法施展砍杀,战马还没有跑起来就撞上了前后两条火带,如者部骑兵立即便放弃了无法奔跑的战马,拿着手中的武器,迈着长期骑着战马形成的罗圈腿扑了上来。
如者部人的武器并不精良,大部分都是笨重粗糙简陋的重兵器,使用起来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就是简简单单的砸砸砸,一根带刺的狼牙棒足足有二十多斤,挥舞起来砸在坚硬的盾牌上,让手持盾牌的敌人口吐鲜血,一根粗大的木棒带着尖啸声从空中落下,将一面盾牌轻易的击碎,盾牌后面的士兵来不及躲避便脑袋开花了。
“稳住阵型!”
王朋手中的一柄长刀带着残影划过一名如者部人的脖颈,头颅高高的飞起,人还没有倒下,脖颈已经飞溅出一尺多高的血柱,将王朋整个人变成了一个魔神般的存在。
“杀!”
几个如者部人围住了王朋,铁棒和木棍劈头盖面的落下,王朋根本不敢去硬接这些武器,身形在人群中左突右闪,借助灵巧的身法一次次躲避开致命的一击。
“砰!”王朋刚一迈步,身后传来一阵风声,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身体猛地向前一窜,迎着面前的武器冲了过去,可是还是晚了一点,王朋如今的身法已经不如以往,明明能躲避过去的一招却晚了半息的反应,身后立即传来一震巨痛,嗓子眼一甜,血气上涌却不敢喷出来!
王朋眼前的敌人抓住了瞬息即逝的机会,手中的长棍朝着王朋头颅横扫过来,王朋根本就不怀疑被长棍击中后的结果,头一低脚下猛的一蹬,整个身体朝着眼前的敌人撞了过来……。
就在黒域城和如者部激战的同时,一群穿着兽皮的人正在丛林里快速的穿梭,从这群人的打扮上来看,非常像未开化的野人,他们大多数人头上顶着用野兽头颅制作的帽子,脚上同样裹着厚厚的兽皮,一双双眼睛在昏暗的丛林里闪着噬人光泽,“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怎么还没有到!”为首的一名壮汉分开面前的藤蔓,嘴里瓮声瓮气道。
在说话的大汉身后站着一名身穿铠甲的年轻人,和这群野人显得格格不入,一张嘴两排雪白的牙齿更是让人有一种不和谐的错觉。
“急什么?我们不是已经打听清楚了吗?他们应该就在这一带了,快到了!”
“这些话你十天前就说过了,当初我们到乌罗护部冬季宿营地的时候,你好像就是这样说的,结果什么人都没有看见,还被人追杀了二天,你到底问清楚了没有?”
“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已经提前转移了?”那名年轻人丝毫不畏惧壮汉杀人的眼神,淡然道:“你要是有本事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你不是在靺鞨族中号称追踪高手吗?现在还怪起我来了?”
壮汉被年轻人的话噎得不轻,刚想发作,身边又出现了一人,和壮汉有着相同的打扮,嘴里有些不耐烦道:“好了!都少说几句会死啊!你们俩已经从辽东一直吵到室韦,烦不烦啊!”
“不烦!”年轻人和壮汉异口同声道:“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