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原本忧心忡忡,现在却被南晚的回答彻底打败了。
“上啊,只是现在没什么感觉了。”祁渊捏了捏眉心,“你先回答我这个问题。”
南晚恍然大悟。
原来方恪晖并不是要去上厕所,也不是要去吃胡萝卜,他就是有了新的想法,非要让她听取,所以才一直在门口徘徊,假装偶遇。
真是一个老狐狸啊,有话不直说,非要假装征求自己的意见。
“我拒绝回答你这个问题。我想睡觉了。”南晚说着就准备关门。
虽然祈愿特别关心她,但是他真的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了。
也许祁渊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养尊处优家庭优渥的环境当中,他不会明白失去一个家人,对她来说有多么的难以释怀。
也不会明白那些工作上的磕磕碰碰,其实忍一忍就过去了,没必要非得争个高下。
好像祁渊一直在帮她打造一个理想王国,在这个王国里一切都是理想的,不会有总是想偷懒还想抢功劳的同事。
也不会有身材样貌演技各项都为负数的亲戚让她帮忙介绍一个剧组。
这算是楚门的世界吗?
“不行。”祁渊伸出胳膊撑在门上,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声线刻意压得平稳,“你必须听我的意见和建议。”
南晚往后退了一步,走进卧室里,她穿的真丝睡衣随着风裙摆轻轻摆动。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非要在门口装偶遇,你肩膀不疼吗?”南晚翘起二郎腿坐在床边,脚上勾的拖鞋晃来晃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祁渊第一次有自己做猎物的感觉,他的借口找的再怎么完美,还是能被南晚识破。
祁渊也不再多说废话,他倚靠在梳妆台边,摘下金丝眼镜慢条斯理擦拭,“我只是希望我的太太不要向任何不良势力低头,我有这个能力去帮你。”
“我已经和校长说过了,这一次大会的项目组长还是系组长,但主策划还会保留你的名字,并且将会由你担任主持人。”祁渊的食指轻轻推动那双透着精明的眼镜,镜片后那双眼睛锋芒毕露。
他能帮南晚把一切退路都想好,也能让南晚最大化的实现他的目标,唯一希望的就是南晚不要向那些人低头。
南晚眼窝的肌肉抽动一下,她眉心皱成了一团,一本正经地质问,“你和校长说好了,还是你把校长打服了?”
校长能同意这么离谱的要求吗?还是说她能把校长的面子踩在脚下?
以后不用她干活了,但是她还是能享受名誉,还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现自己。
这不就是系组长以前的任务吗?她在办公室里就是一个小手办,起到一个外国语学院水印的作用。
祁渊“噗嗤”笑出了声,他又换上了严肃的神情。
无奈走过去,抬起手食指戳了一下南晚的额头,祁渊嗔怪道:“南老师,请你不要对我有偏见。”
看来在南晚心里那个院长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她一定很畏惧那个院长,今后这件事情就交给他了。
“我没有对你有偏见,祁渊,以后我的事情你不用这么折腾,也不用为我欠人情。”南晚往后退了一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祁渊抓起南晚的胳膊,深邃的眼睛里有灯光折射出来,“南晚,我说过了,我们是夫妻,互敬互爱,互相帮助,不用说谢谢。”
他就知道南晚会和他客气,如果他再不阻止,南晚肯定又要给他发好人卡了。
“你以后再和我这么客气,我就——”祁渊话还没说完,南晚的食指轻轻压在他的唇上。
他全身上下好像有电流通过,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了。
南晚的指尖甚至有香水的味道,不刺鼻,很好闻,淡淡的,和那晚在游轮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也是,自从沈茉出现以后,南晚就一直胡思乱想,想把他和沈茉撮合到一起,竟然忘了他们之间的正事。
南晚那双狐狸眼极具挑衅的意味,红唇露出戏谑的笑容,“你就怎么样?你就和我离婚?”
“我就告诉我妈,可以看日子举办婚礼了。”祁渊一只手绕过南晚的后背,搭在她的腰上,张鑫的热度蔓延南晚全身。
小臂微微一用力,南晚便被他拥在怀中。
南晚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祁渊,睫毛如轻羽一样扑闪扑闪。
祁渊那张脸好像精心雕刻过的一样,尤其是那双眼睛,摄人心魄,丹凤眼永远带着一种特别的魅力,邪魅又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南晚眼前忽然浮现出在游轮上那一晚,漆黑的夜里,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双明亮的眼睛。
所以后来他们在方恪晖的生日宴上再次见面,她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也忍不住发怵。
“南老师,我们结婚还没到一周年,总说离婚不是什么吉利话。”祁渊手上的力气大了几分,好似在故意惩罚南晚。
南晚比他小很多岁,想玩也很正常,但总想着离婚可不行。
总不能去嫁给那个叫温桑逸的心机男吧!也不能嫁给那个叫陈景瑜的绿茶男。
“我就是开个玩笑,谁让你说的那么恐怖,我还以为祁总……”南晚的话咽了回去。
她刚刚竟然想说,以为祁渊有了二心,可是祁渊心里本就应该没有她,什么是二心。
若是从那个女孩子的角度来看,她才是那个二心吧!
祁渊抬起手,轻轻撩起南晚额前的碎发,“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剩下的我来。”
“我又不是一个废物,什么都需要你做,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南晚睨了祁渊一眼。
她可以做的很多事情,她并不想变成一个被别人捧在手心里的花,她更想去做抵抗狂风暴雨的花。
祁渊捧起南晚的脸颊,“你不是一直被我保护的小白花,你很有能力,你讲的课很多学生都喜欢,他们的成绩很好,他们找到了人生的价值,我给你提供的是人脉,我也不是只付出没有收获。”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你不也照样自己解决了吗?”祁渊喉结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