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再复盘一下江河是怎么过来的。
因为有小伍子手里那上万元的绵羊票子为饵,截杀江河的酒糟鼻子、“瞎子”等被江河制住,并以向总部举报他们“自相残杀”相要挟,把这些人拿捏得服服贴贴。
这些脏事、烂事做了无数的党务调查科的边缘人员按照江河的吩咐,回到新京。
新京东三道街的煤气路灯忽明忽暗。“瞎子”张九斤蹲在电线杆下啃饽饽,身边的酒糟鼻鼻子上凝着层油光,都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姓徐的家有个后门,锁头好弄。\"酒糟鼻子轻声说。
入夜,瞎子用铁丝捅开角门锁头,悄没声地钻进徐根火宅邸。
徐根火在卧房惊醒时,瞎子正用他的勃朗宁手枪顶着他的脑袋。
\"你是谁?\"瞎子不疾不徐,“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听我的,否则,你的东洋小老婆和你这个宝贝儿子都得跟着你玩完!”
徐根火“中日合资”的儿子是他的软肋,他答应了瞎子的“计划”:交出了铐在江河腕上那个文件箱的钥匙,又把党务调查科来往的信件一并拿给了瞎子。
地下室台灯罩着红绸,瞎子把钢笔塞进徐根火颤抖的右手:\"照着我念的写——'误入歧途愧对处座‘……\"
江河拿到这些东西后,打开箱子,“收藏”了那几件无价之宝,又把“射向党务调查科的子弹”装进了箱子重新锁好。
徐根火怎么样了?
当然是“自杀”了……
至于他的日本媳妇和儿子,没有人过问,也没有人关心。
酒糟子、“瞎子”他们全都交由小伍子“打发”了。
箱子里的画作后世价值十数亿元人民币!
虽然现在江河手里的“货”很多,可好东西再多咱都不嫌多不是!
下火车前,他已经预判了接下来的一切。
那些东西、包括自己冰城警察厅的证件全都事先交给小伍子带着安全出站了。
不管自己有没有事情,只要戴笠有事情,自己就好不了!
反过来,只要戴笠没事,自己就一定没事!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吐了叶秀峰一脸谁最开心?当然是戴老板!
所以,不管在监舍受到虐待、还接受监察委员会的审问,他都不说一句不利于戴笠的话。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
这个时候才是最能考量人心的时候!
再说,江河前世接受相关训练的时候扛各种刑讯手段都是必修课。
箱子打开了,叶秀峰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还看到了几乎置于他于死地的那些锥心蚀骨的东西。
不难看出,不管是委员长侍从室的钱大钧,还是监察委员会的林森,都会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向蒋董事长汇报。
这期间,从江河提供黑龙会情况、内蒙独立情况、帮戴笠牛角山寻宝、抓胡为……也做了很多事情,为什么就不能由少校晋升到中校呢?因为那些事情不关乎戴笠个人大局。
刺杀一个佟国维也不算什么,但替徐根火给处座“捎东西”没翻车终于让戴处长知道了江河“是自己人”、是信得过可以托付的人!
于是,就由少校晋升至中校了。
——大人物也是讲感情的,大人物也是讲回报的。
回到云省站,包括李维新在内的所有人都向江河表示了祝贺!
入职不到一年,由少校晋中校,别说云省站,全国各站有一个算一个,还有谁有过这样速度!
假以时日,这个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
结交于人微末之际的道理谁都懂,一时之间,江河成了云省站炙手可热的人物。
接下来,江河就该让那些让他吃过苦头的人吃苦头了。
想黑江河的那个监察委员姓穆,叫穆白晓,穆委员今年三十八,是党务调查科安插在监察委员会里的一枚“棋子”,这小子不但有“棋子”的觉悟,还有“棋子”的手段。
凡是与党务调查科相关联的案子,他总是能办得“明明白白”的,但这次却在江河这里吃了瘪。
本来他还不忿,但看到那小子吐了叶秀峰一脸唾沫他也没怎么地,心里就平衡了,却没有想到江河恨他甚至超过叶秀峰。
监察委员会姓穆的那个小子明显是和叶秀峰穿一条裤子的人,江河要让他吃些苦头。
江河偷拍了这小子的照片,连带一笔经费交给小伍子:“替哥去金陵办点事……”
小伍子嘚瑟地遵命去了。
小伍一来,姓穆的这小子注定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