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孙修仪为了邀功挺身而出,倒是误打误撞遂了宝蕴的心愿!
宝蕴将她收藏的犀角尽数欣赏了个遍,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空间。
可她甫一抬头,便望见自己的被褥里似有活物在蠕动。
这“蠕动”的感觉让她想起第一天魂穿原主时被棠宁等人欺负的事情……
如今她已贵为中宫皇后,执掌长秋、母仪天下,而那三人在哪儿呢?
宝蕴大着胆子掀开被子,一个黑色的东西朝她飞扑而来!果然……
【姐姐、姐姐!要抱抱!】
【姐姐已经三天没有抱绒绒了!】
【那个照顾绒绒的丑姐姐坏死了,拿开水烫绒绒!】
绒绒用尾巴紧紧扒在宝蕴的身上,发出那招牌般的婴儿啼哭声。
眼见它一点一点往下滑,宝蕴只好当真抱起它。
“天冷了,宫女姐姐担心你冻着,才加了热水。那水温我每天都有试的,怎会发烫呢?
“还有啊……人家不过是脸上长了雀斑,怎么就是‘丑姐姐’了?”宝蕴无奈道。
绒绒听了宝蕴的话,这才开心起来,用小脑袋蹭了蹭宝蕴的胸口。
若元蘅在场,恐怕又要将这娃娃鱼丢掉了!
宝蕴刚想教训它两句,可想起它似乎只是一个孩子,恐怕不会心存那么多龌龊心思;
若为这些小动作教训它,倒显得自己想歪了呢!
【姐姐,绒绒搬来和姐姐一起住好不好?】
【绒绒不要也不要别人照顾,只要姐姐!】
【姐姐,好不好嘛~】
宝蕴抱着它坐在床上,拍着它道:“有大屋子住不好么?
“要知道这宫里多少人,一辈子也捞不到一间只属于自己的屋子呢!更何况……”
元蘅不喜欢绒绒,这是长秋宫上下心知肚明的事;
可绒绒如何能理解,因为宝蕴要和夫君“独处”,所以不方便把它养在寝殿里呢?
【绒绒才不要什么“单独的大屋子”,绒绒只想和姐姐在一起!】
【姐姐不要绒绒,是不是因为那个叔叔不喜欢绒绒?】
【如果绒绒变成人,是不是姐姐就会喜欢绒绒、而不是那个叔叔了?】
绒绒的声音带了些许哭腔。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宝蕴打了哈欠安慰着绒绒,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唔、唔……”宝蕴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又觉得自己漂在水中央,身上似有千斤重。
水中?怎么可能呢?她进水就会怕得要死啊!
“你不是阿蘅、你是谁……”宝蕴惊觉她和她身上的人在做什么,陡然清醒。
可她用尽办法也无法看清那男人的脸,只觉得是个少年。
“姐姐、姐姐……”少年喘着粗气。
“谁是你姐姐!你走开、我有夫君了……”宝蕴用尽力气拍打着少年,却怎么也没法将他推开。
“夫君?他不过是书里的一介凡人,怎配做你的夫君!”少年凶狠道。
他喑哑着嗓子,动作却不见慢下来,仿佛为了今天的这场情事特地留存了体力。
宝蕴环顾四周,她如今果然身处海底!
可她清醒了没多久,欢愉便逐渐淹没理智……
她暂时忘记自己已经身为人妻,更不记得自己是母仪天下的大魏皇后;
她忘情地搂着那不停喊她“姐姐”的少年,任由他处置自己的身体,和他共赴巫山……
宝蕴醒来后方才惊觉自己做了多荒唐的春梦!
她是魅魔啊……向来都是她能让男人做春梦,怎么今天自己也……
梦中的她,似乎不怕水了呢!偌大的海底,只有她与那名少年;
她将夫君与羞耻通通抛开,在陌生的地方和不认识的人做这种事……
想到这里,一丝绯云攀上她姣好的面庞。
“呀!”宝蕴的手指碰到一个滑溜溜、黏糊糊的东西;
她定睛一看,发现是绒绒在她的枕边睡得香甜。
“对了,它一来我就觉得困;有一次好像也……”宝蕴狐疑地看着绒绒。
她能听见他的心声,这就很可疑。元凰是她的女儿、又是神女托生,能让她听到心声也就罢了;
这小娃娃鱼,又是凭什么呢???可宝蕴也试探过,绒绒真的就只是一条娃娃鱼,非妖非魔非精非怪。
而且他还这么小,怎么会让她做如此不堪的梦呢?
“姐姐啊……你也太小看我了!那可不是什么春梦,是你的‘妄’。
“我会让你沉迷于此,变得越来越离不开我,直到忘记你那便宜夫君……”在宝蕴没注意到的地方,一道黑影冷笑道。
“听说啊……萧美人知道皇上让她退而求其次、用劣等犀角入药给她那宝贝儿子,恼得她在寝殿里砸东西;
“还是大将军写家书让她别瞎胡闹、要听皇上的话、以孩子的身体为先。”这一日天气晴好,红蝉伺候宝蕴在灵岩湖旁饮茶。
宝蕴今日身披正红色的披风,配着周围的积雪,好看极了!
宝蕴轻启朱唇莞尔道:“那又如何?最终还不是得乖乖用劣等犀角!要不然再过一阵子,连下等货都轮不到她了呢!”
“启禀皇后娘娘,康宝林知道您在灵岩湖,特来求见!”小宫女禀报道。
“她也算是本宫的人……请吧!”宝蕴吩咐道。
“康宝林今日怎么得闲来见本宫?”宝蕴笑眯眯道。
康宝林绞着帕子道:“嫔妃给皇后请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是么?”
“是么?既然康宝林今日无事,便领了赏钱跪安吧!”宝蕴给红蝉递了眼色。
康宝林这才急道:“皇后娘娘别赶臣妾走!臣妾说、臣妾照实说还不行么???”
宝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康宝林继续道:“如今宫中除了皇后娘娘您,便是以灵芸夫人为首的‘关雎宫三巨头’如日中天。
“从前娘娘还是‘纯贵嫔’时,臣妾好歹也替皇后娘娘跑过腿儿、办过差事;可是如今……”
康宝林抬眼望着宝蕴,后面的话似乎忍着耻也说不出口!
“你是看见与本宫交好的妃嫔一个一个都晋了位分、有了恩宠,觉得本宫单单把你这‘大功臣’给漏掉了、待你不公。
“是吗?”宝蕴口中笑盈盈,眼睛却往四周围瞥去——那挂了雪的矮草丛里,有人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