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长风解开轻甲的暗扣,轻甲脱落时暖玉身上轻松不少。
她左右摇摆脖颈,不适的揉了揉自己的肩,不满的抱怨。
“香芳郡主也是拼命,将我杀了她也达不成自己的目的,何必大费周章闹这一出。”
俞长风不声不响的解开她的腰带,“安昌王早已放弃了这枚棋子,此番放任她闹事,不过是仗着装聋作哑的本事。”
但这一次南月皇帝不会再庇护他。
“他装聋作哑的技艺真是拙劣,那日在御书房门口差点把我生吞活剥了,
若不是太傅、青鹤在,他定不会放过我,可怜了单白羽被他当做对付我的棋子。”
其中的弯弯绕绕的她不是很明白,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前世那么多权谋不是白看的。
他……
时暖玉甩开脑中的胡思乱想。
罢了,顺其自然吧。
“为了护住安昌王府的基业,他不敢明面做事。”
俞长风薄唇紧抿,挑开她的右肩的衣物,白皙的肌肤上布满大片青紫。
“说得好似你非常了解宫中的事一般。”
时暖玉擦拭自己的脸,忽感肩头凉意袭来,侧头看去已裸露大半的肌肤。
她忙将衣裳收拢,不悦的质问,“你作甚?”
俞长风心中一颤,被她吓了一跳,耐心的解释。
“殿下,你这胳膊再不上药,便别想要了。”
知道自己误会了,时暖玉脸上透着红晕。
“那你也要同我说一声。”
细算下来他们也只见过几面,还没有熟到坦诚相见。
瞧见她耳廓的红晕,俞长风眉毛微挑,嘴角荡漾起弧度,压低嗓音贴近她的耳畔,
“殿下,可否让我为你宽衣上药。”
这人、这人简直……
时暖玉闹了个大红脸,不知为何她并不反感这人的接触。
不肯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羞意,她别过脸去拒绝。
“身上黏糊得紧,我想擦擦再上药。”
跑了一天,又出了许多事,身上已经泡臭了。
俞长风若有所思的点头,他脱下外衫挂在藤蔓上架起单独的空间。
“洞中寒凉,殿下动作快些。”
“好,好的。”
时暖玉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内心的紧张,这人倒是个君子。
天色如墨般黑沉,凉风从山洞缝隙渗透。
俞长风琢磨了会儿,出了山洞捡更多的藤蔓遮住洞口,而后走到一旁的水潭,
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裳,触及到粉红绣着桃花肚兜时不自在侧脸。
身旁是女人摆弄水潭淅淅沥沥的响声,火光摇曳外衫映照朦胧的身影。
他按捺下心中的燥热,快速的捡起衣物。
时暖玉见衣裳不见踪影,她急忙询问,“镜竹,你为何?”
要拿她的衣裳,贴身衣物还在上面呢。
俞长风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
“我拿去洗一洗,殿下莫急。”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帮她洗贴身衣服,这……
时暖玉将帕子打湿擦了擦自己的脸,试图将那热意擦去。
待洗漱好她却犯难了,衣物都被洗了,她穿什么?
恰巧此时男人将洗干净的里衣递给她,是他的里衣。
“殿下衣裳未干,若不嫌弃可先穿我的。”
现在确实没有能穿的,时暖玉接过他的里衣穿上,走出外衫一眼便看到穿着亵裤裸着上半身的男子。
火燃了许久,洞内染上一层暖意,倒也不觉得冷,除去洞内的光亮暗些,其它的都还好。
俞长风走到她身边,好笑的看着话都说不出的女人,不怀好意的打趣。
“对我的身材可还满意?”
他俯身将她抱起,两人的身躯贴近热意渐渐上升。
时暖玉脸热得发烫,要面子的反驳,“哼,我看过身材更好的,我夫君北临太子肩宽腰窄,比你的好。”
俞长风闷声低笑,抱着她放在用杂草铺好的草床上,走到她身后坐下贴近她。
“殿下喜欢我,还是喜欢北临太子?”
时暖玉转身伸出手指推开他,拉开两人的距离。
“当然喜欢我的夫君了。”
这句话她又没说喜欢谁,容她小小的扯个谎。
被推开的俞长风心中竟有些吃味,对另一个身份的自己生出怒意。
时暖玉可不管他怎么想,拿起草床上的瓷瓶示意他转身。
“我帮你上药,”说着她颇为嫌弃的看着他脸上的面具,“獠牙面具很丑,你就不能摘了?”
这人不会洗漱也带着面具吧?
“面具得殿下亲自摘,得看殿下有没有这个胆量。”
俞长风视线紧盯着她,紧张得放慢呼吸。
倘若她此刻摘下面具,知道了他是谁,会不会还同他这般亲密。
眼前的女人好似更喜欢他这个身份,在镜竹面前她更加的放松。
时暖玉凑上去与他对视,“摘面具还不简单,我现在就摘了它。”
故作玄虚,她今日倒要看看这张面具之下长什么样子。
她试探的伸手,刚接触面具时手腕被握住。
面对她直白的目光,俞长风不舍这样的氛围被打破。
“头发还湿着,便想来摘男人的面具,殿下就这么想让我当你的男宠?”
话落,他催动内劲大手梳理她的秀发。
两人面对面距离太近了些,时暖玉想要后退被他揽住腰肢。
“莫动,殿下当真不想要自己的胳膊了?”
时暖玉被突如其来的霸道镇住,乖巧的点头,“要的。”
她好奇的感受身后的阵阵暖意,“镜竹,你们这里的人难道都用这样的方式烘头发吗?”
这里的人?
俞长风眸光闪动,刻意忽略这句话。
“从未有过,殿下独一份。”
从小到大,他还从未如此细致的伺候过一个人,就算身为质子也不过是挨打,现在他心甘情愿的想博她一笑。
这话时暖玉倒是不信的,在他的示意下转身。
“话说得冠冕堂皇,谁知道你为谁做过?”
她蹙眉思索了当直接的寻问,“你家中不会有了妻儿吧?”
俞长风拂开她肩上的衣裳,抠了一坨药膏小心的涂抹青紫的皮肤。
听到她的话大大方方的摇头,“殿下真是奇思妙想,我还是个童子,府中未有妻妾。”
他的妻便是她,她不知罢了。
“还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你直接说出便不怕被人……”
肩上疼痛感袭来,余后的话被她吞入腹中。
时暖玉咬紧牙关硬生生的受着,太疼了。
听到她的轻哼声,俞长风担忧的开口,“不必忍着,疼就叫出。”
受刑时忍着,这次也忍着,她到底经历过什么,这般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