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
白玉琦见玄奘一脸『迷』茫,心说:不明白就好办了!
“你求佛,求的是什么?”
“欲西行取经,取的又是什么?”
“你要求佛、要取经,得先明白什么是‘佛’?取的又是什么‘经’?”
白玉琦施施然的道:“不然你求回来又有何用?”
玄奘被白玉琦说的是膛目结舌,三观都差点毁了,那里又说得出话来?
要是白玉琦跟他说法,自幼研究佛法经典的玄奘,估计能把白玉琦侃的怀疑人生。
可白玉琦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你跟我说法,我就跟你论道,你跟我论道,我就跟你讲理,来吧!互相伤害啊!
“你求的佛,无非是留下佛法典籍的那人,取的经也无非是那人留下的经典而已。”
“可那人留下的经中所载,无非是道、是理罢了,可他留下的道理,是他悟出道理,你求来又有何用?”
“所以求佛就是求道,求道就是求理,道是大道之道,理是原理之理,所以佛就是道,道就是理,理就是自然本质!”
“况且,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求外域之人悟出来的道理,来普度我中原之众生,这岂不是刻舟求剑、南辕北辙?”
“天竺有《瑜加论》,中原有《道德经》,你有《道德经》不求,却偏舍近求远的去求《瑜加论》,殊不知殊途同归、万法归宗之理也?”
白玉琦似笑非笑的道:“一云: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又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玄奘,你悟了么?”
“佛本是道,道即是佛……”
玄奘闻言浑身一震、再震、又震,最终居然跟打摆子一样浑身哆嗦了起来。
明明是寒冬腊月的时节,光头上却冷汗如瀑,顷刻间便湿透了身上灰『色』的僧衣。
白玉琦点了点头,看来是悟了。
虽然他差点把自己都给绕晕了,背的两首偈语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用在这里。
不过有什么关系?我是神仙,我说的肯定有深意,你觉得不合适证明你没悟透,悟透了你就觉得合适了!
“难道说……难道说……”
玄奘眼神中透着绝望:“弟子此生都错了,这世上本就无佛?”
“有佛无佛存于你心,毕竟这佛本就是你尊出来的。”
“佛未成佛之前本不叫佛,佛要是成了佛自然也就不在这下界之中了。”
“所以上界既无佛也无道,有的只是‘禅’和‘理’,尔等下界之人如何称呼又有何关系?左右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白玉琦闲散的靠坐在软塌上,手里晃着一杯竹酿果酒,抛出了一个震惊了玄奘和李渊二人的上界“秘辛”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简单点说,我在你们眼中又是什么?”
玄奘想了想,仔细斟酌了一下白玉琦话中的含义,这才恭敬的道:“帝君自然是神仙!”
“那么问题来了,上古时期神仙也是人。”
“先民上界之后,就被下界之人称之为‘天人’。”
“而修行有成之人飞升上界,就成了下界之人眼中的‘神’和‘仙’。”
“可说到底,这些‘神’和‘仙’也不过是修为强大的人,换个地方继续修行而已。”
“所谓‘大道无边’,神仙留下的典籍,不过是他们在修行之路上某一个阶段,感悟自然万物时对大道产生的理解。”
“每人的见识不一样、观点不一样、身份不一样、所处环境不一样、所在的时代也不一样,对道的理解自然也不一样!”
“所以他们悟出来的道,自然就只是他们自己的道,对他自己、对当时的时代、对他悟出道理时所在环境来说可能有用,可是对你、对当今时代、对大唐来说却不一定正确,那你求他何用?”
“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多了自然就成了路,踩着别人的脚印前进虽然轻松,但是难免会重蹈旧辙的走上前人误入过的歧途,所以可以信却不能尽信,可以学却不能全学。”
白玉琦笑道:“穿合脚的鞋,才能走正确的路,不然还不如自己去趟出一条,属于自己、合适自己的道来!”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恕弟子愚钝……”
玄奘显得很是『迷』茫:“敢问帝君,弟子的道又在何处?”
白玉琦被玄奘问的差点没忍住唱出一句“丢丢丢~”来。
干咳了一声,这才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道……自然在脚下!”
玄奘眼睛瞪的大大的,
“这样吧!你我相逢即是有缘!”
“且随我回山,等参悟明白什么是大道之理、自然本源。”
给玄奘灌了几大碗鸡汤之后,白玉琦这“状似无奈”的道:“再去寻你的‘道’也不迟!”
玄奘为之大喜,连忙恭敬的俯身叩首拜谢,这就算是掉坑里了。
“恭喜帝君又得一弟子!”
在一旁听的眼神异彩连连,也不知是不是也悟出了什么道理的李渊,哈哈一笑道:“值得浮一大白!满饮!满饮!”
听到龙辇中传出的大笑声,引的随行于侧的众弟子不禁侧目。
出了太极皇都地界,其实就进入了白玉琦的领地范围。
毕竟之前,不但李世民将蓝田县,这个穿越者官方指定新手村,周边数县之地都赠给了白玉琦作为食邑。
而且门下弟子身后的家族,还送了大批的土地作为“束修”,所以林林总总的加起来,白玉琦名下的土地面积已经相当的惊人了。
这么大的土地,除了被李世民命名为“通天御道”的出山口处,
修建了一片“库峪仙市”,作为库峪城产出的对外发售地点之外。
白玉琦一直没怎么顾得上花心思,只是让邑户该怎么种就怎么种,等他腾出功夫来再来打理。
不过白玉琦虽然没有亲自关注。
可这么长时间下来,由于他时不时的冒出个什么念头,随口就吩咐了下去。
有事弟子服其劳;自然有人负责将这些土地打理的妥妥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