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风铃响了,风澈没有回答,路昔赶紧飞落在地上。
“尊主?”
“尊主!”
风澈依旧没有回应。
路昔都急了。
“她昏过去了。”斐昶看不过去,终于开口。
“昏过去了!”路昔震惊,抬头望天,去找北冥潇的身影。
找到那个美人,他一定会帮尊主治伤的。
“她会死吗?”斐昶盯着昏迷的风澈,语气冷冷。
着急的路昔一下子冷静。
对啊。
尊主只是昏过去而已。
斐昶叹气,看着昏死过去的风澈,他满腔杀意无处发泄。
他问出“她会死吗”这个问题,是想风澈死,也是在提醒路昔祸害遗千年,她哪会那么容易死?
荀沫就在旁边盯着他,他稍微靠近一点风澈,荀沫都会召出命剑,他如果敢动风澈,荀沫只会跟他拼命。
一个魔印傀儡,牵制住了两个人。
路昔施法,把风澈从自己背上放平在从地上,把风澈放下之前,她还不忘拿出一套羽毛的毯子先铺好。
斐昶双手交叉在前,冷漠看着路昔照顾风澈的一幕,心中冷哼。
果然是妖道。
身边跟着的都是妖,妖还对她这么好。
平常修仙者都是和妖族不两立,哪会像她们这样,还能互相照顾?
斐昶还记得在潜山峰顶,飓风停止,风澈躺在那一动不动,他都以为她要一直躺在那,等待南君群岭的人重新围上来。
毕竟飓风之力消失,她又动弹不得,南君群岭的弟子一来,很容易就会抓住她。
没想到她叫了一声“路昔”,不久,一只鸟就飞上来了,带走了她和荀沫,他不得已跟上。
在北冥潇和南君群岭的弟子重新到潜山之前,她们还去了一趟太虚宗,当时风澈还没有昏迷。
斐昶只看到风澈掌心几缕红光飞进大殿,那大殿中有游归还是他们无量山的门主以及乾元峰掌门。
斐昶又看到那几缕红光除了游归之外,如同游丝一般落在了每个人肩头,没人发现这异常,也没人有任何不对劲。
斐昶想要提醒,荀沫的剑架在她自己脖子上,他只能闭上眼睛,把到嘴边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荀沫的剑哪怕是架在斐昶脖子上,他都可以不在乎,大不了在他的头被砍下来之前,他把要说的话都说出来。
可那剑架在荀沫自己脖子上,斐昶就知道他一败涂地。
风澈的招数不多,却能将斐昶彻底拿捏死,他半点都不敢动弹。
之后在潜山山顶斐昶看到北冥潇对待其他人和对待风澈的态度、说话的语气都截然不同时,他就明白了一切。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北冥潇?
早知如此,他该成为傀儡,何必让荀沫受这份苦。
斐昶无比后悔。
只是,他的后悔是发生在选择了之后,自己没死的情况下。
他还能活下来,并非是第三人不选择的结果,是风澈看到他对荀沫的情谊,知道荀沫能够牵制他,风澈才没杀他。
渡劫之境可能在四大仙山不算什么,不过天元大地的修仙宗门那还是顶尖的存在,留下他,还有大用。
斐昶选择变成傀儡,他和荀沫的情谊,荀沫就不会因为他被风澈牵制?
那局面还不是和现在一样,只不过被牵制的人调转了身份罢了。
又或者荀沫对他的情谊没到那个份上,留下她是个麻烦,风澈就不会杀了她?
可能、也许,种种都只是猜测,事情已然如此。
不论荀沫和斐昶如何选择,风澈都不会留下祸患和麻烦在身边,她要做的事,完全可以说是在与天斗。
如果身边的人不给她解决麻烦,还制造麻烦,她要他们干嘛?
风澈静静躺在地上,她其实没昏死过去,外面发生的事她都是知情的,只是身体太虚,没有什么事情,她也懒得出声。
此次到太虚宗的那几个修仙宗门之首,风澈用了鹤云城同样的方法。
倒也有些不同,鹤云城那边是他们一想杀她就会死,而目前那几位宗门之首还算平静,风澈不动用他们身上的魔魂之力,他们永远也不会受一点影响。
哪怕他们自己都察觉不到那一缕魔魂之力。
因此北冥潇的查看,必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什么结果的。
风澈在山涧这一躺就是好几天,这几天不能动,她只能吸收天地灵气,以自身灵力恢复经脉。
别说是把经脉重新连接在一起,恢复如初,只要让她可以随意动弹,她都挺开心了。
风澈也很感慨,从风灵山到鹤云城再到潜山,她这算不算是修为不进反退?
修为是还在,她也得到了更强的神力,还是创世那位月神的混沌神力。
不知道这神力怎么会在潜山……
她现在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风澈懒得想,总会知道的。
她目前力量有,修为有,魔魂强大,身体不行啊!
这个肉身,无法完全承载中间任何一样。
“我认识一个药修,不如你带她去试试?”
几天下来,他们一直待在原地,什么都不做,斐昶也忍不住了。
一直待在这里怎么能行?
斐昶和荀沫坐在风澈旁边,如同两个护法似的。
路昔缩小身体趴在风澈头发上,听到这话,扭头看过来。
“你会这么好心?”前几天他还对尊主冷嘲热讽,要死要活的。
她现在也是跟了魔皇的鸟了。
只要魔皇不杀她,她就不会死。
其他人,路昔才不管那么多。
“那她一直都不醒来,你有别的办法吗?”斐昶叹气。
他当然不是那么好心,他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让荀沫恢复的方法,他们二人总不能一直被妖道牵制吧?
日后他们还怎么回无量山?
路昔犹豫。
她当然没有别的方法,只能在这里等待尊主醒来。
可是呢。
首先,她不能替尊主做主啊。
其次,她只是小小白鹭,即便修仙道,在天元大地修仙者的眼里她还是妖,看到她谁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斐昶看路昔犹豫,觉得有希望。
“那是天元大地第一的药修,也是我和荀沫的好朋友,我们认识很多……”
“既如此,还不带路。”
冷漠的声音响起,斐昶瞳孔地震,猛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