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玩到早上六点，林书打了个哈欠：“不行了，走吧，吃个早饭回去睡觉。”
网吧也能睡，可总有点不舒服。
几个人没啥意见，林书摸了摸烟盒，空了，问一句：“谁那还有吗？”
拼拼凑凑，除了陈述，一人叼着一根，一出门，风一吹，齐齐抱紧自己。
晚上多精神，多意气风发，早上就多颓废。
头发被压扁，一个个一脸油，还带点小胡子，跟个游魂一样找了家早餐店，一人一碗豆腐脑，鸡蛋，包子，油条，没两分钟就给炫了。
“老板，来俩包子，豆浆鸡蛋打包。”林书喊了一嗓子，是给媳妇儿带的。
沈笑咽下最后一口：“老板再来一份。”
“我也再来一份。”韩旭也跟着喊。
老板无奈：“到底几份？”
几人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扭头看向陈述，给个眼神。
陈述举手：“好吧，来一份。”
“得了，再多一份吧，周姐挺可怜的，照顾照顾。”林书叹气。
店老板没动，而是看向没说话的刘东。
“……”刘东一愣，抹了把脸：“我不要谢谢，给他们装。”
店老板略微同情：“努力啊老弟。”
“……”狗屎啊。
“要不周姐的交给你？”林书不确定问了句？
“滚。”
刘东也没管他们一个个等媳妇儿下楼，自己先走了。
回了宿舍先洗把脸，看着镜子里，眼睛通红，挠了挠头。
算了，睡醒再说。
身子又酸又麻。
等上了床，刚要睡下，手里叮咚一声。
“谁啊，烦死了。”刘东拿过来点开。
柳橙【什么？】
刘东抿了抿嘴，打字【我说你盗号了？莫名其妙说什么话？】
柳橙【没有，我要A了】
刘东挠了挠头，有点烦，手指按了半天，可太困，眼睛还有点花，心里更烦了。
想了想，直接拨了电话过去，带着耳机，手机扔到一边。
“喂？”少女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刘东觉得浑身不得劲：“你大点声，我听不太清。”
“室友还没起呢。”柳橙小声开口：“那你等等，我去厕所。”
“不用。”刘东叹气：“我是说，没事说什么A？忙你就忙你的好了，想玩就玩，怎么的？就没有一点空？这忙？”
柳橙叹气：“真的很多课，一周五天上课，四天都有早八，基本课都是满的。周末偶尔还有实验课，我感觉过了一个暑假，一切都变了。而我们学医的，你还马虎不得，错不了，不是差不多就行，因为是人命关天的事，一想到我就有点怕，怕学不好，早知道我怎么这么想不开？”
“……”刘东张了张嘴，叹气：“慢慢来吧，不要恐惧，恐惧只会使你更加抗拒，无需逼迫自己，要学会接受，心态很重要。”
“可是感觉好难啊。”
“哪有容易的？再长的路也有走到头的一天，再厚的书，也有读完的一天。”
“我怕我活不到读完那一天。”
刘东无语：“那怕是了，脑子不好。”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很聪明的好吧，我本博连读，毕业就直博的好吧。”柳橙鼓着脸，不服气。
“那你就是读书读傻了，会读书不叫聪明。”刘东吐槽。
“你才读傻了呢。”说到这她也忍不住吐槽：“不过确实，要读的是多，堆起来都快有我人高了。”
“那是你个儿矮。”刘东想也不想。
“呀，师父！”柳橙压着声音怕吵醒室友，还不服气，躺在床上，蹬了蹬腿：“我一六四。”
“哦，小土豆。”
“……”柳橙鼓着脸：“为什么是小土豆？”
“啊？”刘东想了想：“土豆在东北的地位很高的，这么说吧，一年四季，一日三餐，就缺不了它，尤其是冬天，没它不成席，和你们辣椒一样？”
“这么爱吃啊？”
“甚好甚好。”刘东闭着眼吧唧吧唧嘴：“土豆萝卜大白菜，茄子豆角鸡蛋酱。”
“你说的我都有点饿了。”柳橙翻了个身，把手机放旁边，找到耳机带上：“师父你吃辣吗？”
“一般。”
“为什么，东北人不应该挺能吃辣吗？”
“你听谁说的？”
“是吗？都这么说吧？”
“不吃，你能想到的东北菜有辣的吗？”
“锅包肉？鸡架？乱炖？”
“那是酸甜的，鸡架最多也都是偏甜的，就连烤串也是甜口的多，乱炖偏咸。”刘东打了个哈欠。
“其实我们也吃甜的，辣里放点糖。”
“胡说八道，我怎么没听过甜的？”
“怎么没有，鱼香肉丝，宫保鸡丁。”
“是吗，我也爱吃，这么看来我们口味差不多吗，而且我觉得你们那个什么牛油火锅最好吃。”
“不觉得辣吗？”
“还好吧，哦，最好吃的是那个小油条，放里面特好吃，特别辣，还都是辣油。不过每次我都闹肚子，胃受不了，但嘴受得了。”
“……”柳橙无语，这是没事找罪受。
不过口味差不多吗？
正想着，刘东迷迷糊糊又开口了：“问你个问题。”
“什么？”
“甜豆腐脑还是咸豆腐脑？”
“……”柳橙不确定说了句：“辣的不行吗？”
“辣的，嗯，辣的。”刘东越说声音越小，嘴里哼着：“辣妹子从小不怕辣，辣妹子从辣不怕小，小妹子不怕辣妹子……”
“……”柳橙愣了：“师父你唱错了。”
“嗯。”
“这不是说的我们。”柳橙小声清了清嗓子，我们是：“芙蓉花儿绽放开来粉嘟嘟儿，就像我们宽巷子的贾素芬儿，美眉扎起黑漆漆的翘揪揪儿，还有一对双眼皮儿……”
轻轻软软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本就熬了一夜的刘东缩了缩身子，把脑袋蒙进被里，吧唧吧唧嘴，也不知想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师父？”柳橙轻轻喊了一声停下，细细听对面的声音。
能听到浅浅呼噜声。
平躺着仰头看着房顶。
昨天那么晚给她发信息，是通宵了吗？
真是的，说好不上线的，而且熬夜很伤身体的。
不过转念又一想，他们好像第一次，没有怎么聊游戏的事。
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嘴，遮住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只是眼睛弯弯的，一双小脚露在外面，晃悠晃悠的。
“橙子？”室友喊了她一声。
柳橙扭头，就看见几个室友站在她床边盯着她。
“啊？吵醒你们了？”说完连忙捂上嘴，在确定没有吵醒刘东的之后，伸手挂掉电话。
“吵什么，不早了，赶紧起来洗漱，一会上课了。你开心啥呢？大早上还唱歌？”其中室友说完上下打量她凑过去不确定的问：“橙子，你不会谈恋爱了吧？”
“啊？没有没有。”柳橙连忙摆手，看了眼时间，一愣，连忙坐起来：“快快，要迟到了。”
聊天给忘了，柳橙连忙从床上下来跑去卫生间洗漱。
其他人捏着下巴思考。
“听见了吗？”
“在打电话。”
“你们说是谁？”
“没什么发现啊？平时除了上课看书就是打游戏”
“不会被骗了吧？”
“这孩子除了读书，平时傻呆傻呆的。”
“那咋办？”
“能咋办？少女思春还拦得住？盯着点吧。”
几人互相看了看，齐齐叹了口气。
“行了，赶紧收拾收拾，要走了。”
“真致命，要死了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