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他沈砚确实也有很多重要的事儿要做,但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还是多少觉着手痒的。
尤其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在找个给力的对手却始终没找到。
故而说是偷偷来郢都帮宁朔的,但实则上他也有多少夹带了些私货,就是想着来这里匹配个对手过把瘾。
他确实很想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了!
只不过宁朔哪知道这些事儿,只道是沈砚开了窍,默许了她些许的“得寸进尺”呢。
一时间,更也目光清亮几分,脸上更痴了几分。
且小嘴呢哝着:“你既如此待我,我宁朔必会更加努力,明日也定让你之诗才之名扬名九州的!”
那声若细蚊的,沈砚是真没听到。
只是看着她的小嘴微微抿着动着,且那对他神情柔情专注那般,却不免的几分陷进去的。
这大雍第一美人,在魅力这一块还当真是难以抵御
要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呢,此刻自己也当真几分感触的到。
尤其他上一世忙的根本没时间谈恋爱,对男女这一层,他着实也不够有经验……
呼。
而等他稍许反应过来时,却见自己竟已被带到了一侧蜿蜒小河口小码头。
“我去,这给我干哪儿来了!”
沈砚反应过来,赶忙四处寻看,但却已然听不着这鹧鸪哨声了。
可恶!难不成就这一恍惚之下,他心心念念的高手就此消失了……
“王爷,方才发生什么你不记得了?”
“方才你看着郡主便已然神情痴了,郡主羞着问你,天气尚好,何不共同泛舟同行……你也便还是痴痴而望,更也是呆讷的直点头!”
“我们这才也到了此处,共同领略这水乡泛舟之美……”
银杏掩着嘴边笑边跟着提及说到。
沈砚却是听懵了,自己竟然是印象不大,就像是喝酒断片了片刻一般?
莫不是因为这真就是所谓的“坠入爱河”之感。
他……着了道了?
宁朔则赶忙嗔怪一声推开银杏道:“快莫要胡说……”
“墨卿或许是累了些罢了……哪如你说的那般。”
但她抬眸望凝间,眸色却难掩几分的柔媚。
此刻肆意的电波恨不得将沈砚给融化才肯。
沈砚虽也难以抵御住着千娇百媚的,不禁脸上跟着发烫些许。
但他还是不信,故不免转头小声问着身旁史劲……
“你可留意刚才我发生什么事儿吗?”
这史劲好歹是干情报部门的,警觉力和洞察力也肯定比一般人要高。
故而多问问他或许便能更为明晰些情况。
可史劲这小子也是个没谱的,兀自没忍住的窃笑起。
“师傅,你不也念过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方才啊,便就是犯痴了……这郡主天生资质,又对师傅你青睐有加,您若对她有些不一样的情愫也在常理之内的!”
沈砚急的恨不得踹他下河,不过想到他们大多出生在北方,不识水性,怕是给淹死。
故而这脚才就勉强的相饶了些……
呼。
而没等他沈砚反应,宁朔的手已挽过他臂弯,柔声安抚着:“墨卿,快别生气了。”
“不论刚才发生什么都好,也莫要影响现下的游玩的心情。”
“正若你在京城碧春阁所提之词‘今朝有酒今朝罪,明日愁来明日愁’,不正是此意吗?”
“可好?”
她说着,柔若春风,更也忍不住的几分上扬和窃喜。
沈砚一时几分无奈,若是顾及媳妇儿,他不该上这舟的,因为他此刻自己也有点自我怀疑。
可他的性格又是那番要强之人,他仍是不信自己会真就着了道儿……
故此刻的他想着的,还是尽可能的上船去,再跟着接触一下事实。
他可不想认输!
“行,走吧。”
但这时,银杏和史劲二人却忽而各自相告,一个说自己肚子疼,一个说自己怕胸口疼。
总之一顿拉扯下又都留在了岸边,明显就是故意给二人创造空间。
宁朔虽嘴上几句推诿嗔怪,但脸上更难掩喜色,而沈砚本就想着一试,便也由着他们了。
一来二去的,仅仅二人共乘着这小舟轻泛碧波。
河面上的轻风吹拂得很舒服,除了湖光之外,还有不少这南境帝国的不同景色。
小桥、流水、人家,粉墙黛瓦,雅肃而明净。
与大雍的大部分建筑比起来,当真要精致和逼格高得多。
且这游湖之际所见之人,皆都翩翩有礼,哪怕许多寻常百姓也都已然衣着体面。
四周的勾栏瓦舍也都是三四层的高楼,各番娴静音律,婉转歌声,悠扬而出。
没有那些厚涂粉脸的,站在街道吆喝,也没有举着高牌要卖自己儿女换生存续命的……
灯火通明,路过些人家也皆都是欢声笑语不断的。
当真一派祥和。
可偏偏在这浮华之下,沈砚也听到了雍国老乡的声音,出现勾栏的小房间内,喊着相饶。
听到了船坞搬货的哥们儿说着乡音,却是求着能否结算些薪资。
还听到了那些欢声人家里,女子倚着窗落着泪。
却唱着大雍那民间的歌谣,唱的断断续续……声音更被湖水的翻腾所淹没。
一时惹得沈砚几分不适犯呕……
会盟与倭国共谋,一直也常来大雍的做人口贩卖活动,将其靠近北境的卖给北戎,将靠近东境的则运回倭国……而靠近这南境的,则便都被送到了这里给他们充当廉价底层劳动力。
大雍之所以贫瘠和灾难,便是源于这等弱病痼疾!
不过他既来了,也好在,这些事儿他已都在尽数想法子!
但也就在这时,沈砚忽而意识到了什么。
尤其他看着此刻宁朔绝佳的脸色在景色中被映衬的分外妖娆模样,一时倒几分解脱了。
“宁朔,我知道了。”
“刚才,我不是失态了,而是另有其事……”
宁朔一时愣了愣,转过那没得浮光都在颤抖的脸,疑惑询问:“墨卿,是遇上何事了?”
可这转头间惊鸿一瞥实在太过绝代芳华,他沈砚还是顿时窒息了呼吸片刻。
刚才还自信满满的模样,一时那脸颊又跟着发烫些许,一时话已说不明白。
“你怎么了?”
而宁朔当即不安,竟还上前些许,抬手轻抚。
一时那不可方物且我见犹怜的脸颊,配着那无尽勾人且凑近的身姿让沈砚彻底呆下。
“本郡主就说你定是疲劳过甚嘛……都流鼻血了。”
“别急,我现下便划回去!”
沈砚赶忙摆手,这要划回去,让史劲那小子看到,这事儿就跟没个完了!
“无事,无事……不过就是疲劳过甚。”
“歇歇便好,游湖正好缓解头疾……”
沈砚赶忙地提及道。
宁朔虽也几分担忧,但向来都信着沈砚,故而赶忙上前到了沈砚身旁。
“也好,但观景看湖还是耗神……
说着,她抬手轻扶着沈砚的头,一时让其枕着在她的腿上。
“如此,可好些?”
沈砚咕咚咚地兀自吞了好几口唾沫。
显然现下的他更耗心神,如此肌肤之亲,如此呼吸相探,如此佳人近在眼前凝着……更是如此的香和艳。
那些个浮想联翩怕是已撑坏他的脑子了!
咳咳……
“好些了,多谢……”
说着,他使劲地闭着眼。
且不知宁朔是个女子,这皮肤的敏感度是要稍甚于男子的。
故而此刻的沈砚浑身发着热,且还稍许冒着热汗,她怎会感觉不到……
但有些事勘破也未必要说破。
正如一切所言……此刻无声胜有声。
她清楚他沈砚是个什么人,其家庭观又是持着什么态度,故她不愿强求。
只此默默相伴,也未尝不可稍作满足……
只是,她也是凡人,多少还是抵不住这七情六欲,故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地探手,在沈砚额前稍作触及,以稍解心苦……
咕咕。
但手还未触及,鹧鸪哨声又起,沈砚一时思绪被拉回,一下便就起了身,
并且就在此时,整个湖面也飘来异样的荡漾。
本是江南水乡的温柔,顷刻间也成了弥漫的阴风杀气……
这一下,沈砚彻底的明白过来了。
刚才姑苏凤刀的鹧鸪哨声,是在提醒他高手将近,小心威胁。
只是以他个人的主观视角来看,好像是对方提醒他“有猎物”一样。
实则在异国他乡遇上一个高手,那对于江湖人士来说可是个多要命的大事儿!
并且沈砚一时也弄明白了,之前他迷糊了好一会儿……
确实不是陷入爱河,而是悄然之间被人拍花了。
但拍花贼并不清楚,宁朔的面纱乃是朔北王取自西域特殊的天蚕冰丝所制成。
其本身在西域就是百毒之首,其冰丝更能最大程度防毒渗透。
故而那毒素只是被阻隔在外……
但沈砚则没有面纱和防毒面具做为防渗透,故而才就陷入迷糊。
好在他有着暗劲运化,这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些,故而毒气浸润的作用性稍低。
并且刚才他在岸边时,故苏凤刀就在附近,但对方不知,故而沈砚即便被拍花……也有人在附近护持,才让那位用毒高手没有机会。
但现下沈砚可以确认的事,确实有高手,且手法奇快!
怎么着也该是个一品以上……
否则不会匿藏气息到沈砚稍作忽略,便被得趁!
呼噜噜。
孤帆远影下,一人划着竹筏近前来……
此人一身蓑衣,约莫四五十岁,手持一把折扇,目光也若淬毒了一般盯着沈砚。
“骁王殿下,在我郢都水乡玩的可尽兴?”
“不过……你杀我特使,扣我荆楚大军……这事已瞒不过我!”
“现下你周遭已无护卫,便和你的新婚夫人,在此共同沉湖!”
但对此,宁朔听着却是没有怕,反倒红着脸呢哝这:“新婚夫人……”
沈砚则也笑楚了声。
“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故意引你来的?”
“一为过过瘾,解解乏闷,二嘛,也得为我大雍百姓报个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