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给我围了!”
“二狗、癞子,你俩给我管住人质!”
歪嘴疤五意识到了不对,立刻冲着众人调令喊去!
说来这也确实是个法子!
沈砚手中的武器毕竟是个弓,善于远战,且每次攻击时的目标单一。
一旦被多人包围住且近了身,便是失去了发挥优势!
而且就算突围,那人质还在手里,也玩不出什么花儿来!
这架势一起,若然是换做别人此刻估计心已凉,或早或晚只等着束手就擒。
可要说沈砚上一世的工作中,一大半时间都跟毒枭作战,跟恶徒博弈!
专业对口方面,可算是拿捏的死死的!
“哎,穿越了,还是不改老本行!”
簌!簌!
弩弓不比弓箭,可以连发!
直接将包围圈中最薄弱的两人直接射穿腿根子,却听呃啊惨叫连连!
那包围圈瞬间成了漏斗!
而接下来沈砚加快速度,在围拢的棍夫众,先一步突破了口子,然后直奔头头!
就在歪嘴疤五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腿手瞬间中了两箭!
没等来得及大叫,便被沈砚先一步一拳猛砸脑袋,那歪嘴瞬间被打正了几分!
门牙还跟着喷出两颗!
滋!
沈砚拿着尖铁头的箭矢直接抵住对方喉咙!
冰冷的刺感几分刺激,让歪嘴疤五顿时直打冷颤!
“姓沈的!”
“你妻女在我等手里,可莫要胡来!”
张癞子站在不远处威胁喊着。
他和赵二苟两人,都各自拿出那唬人的锈刀,分别抵着许巧云和团团!
尤其是那赵二苟,他还多存了心思。
他将刀子抵狠了些,刀口刺破团团的嫩皮细肉,鲜血随之流出!
不过片刻便淌满了团团的小破衣物……
“团团!”
“你们松了她,她只是孩子,不过才八岁啊!”
许巧云忍不住哭喊起来。
赵二狗嘿的一笑,是为达成了目而咧着大嘴,露出一口黄牙。
“简单!让你男人放下武器,我便松她!”
许巧云想喊沈砚却是沉默了。
她再笨也知道,一旦沈砚软了心,他们一家子定没好结果!
偏偏这关键时刻,团团愣是挺直了腰背,半分没哭。
“娘亲,我没事!”
“爹爹,我不怕,你别被坏人影响了。”
“要不然爹爹和娘亲都会被我连累的!”
沈砚不免几分惊喜,更几分欣慰。
他的女儿竟是像他,半点不由原主!
呲!
沈砚将箭矢扎入那歪嘴疤五更甚,若不是掌控着力道,再突破细微薄层,这动脉便得破开!
“兄弟,我们是棍夫!”
“隶属于衙门管辖,你可不能胡来啊!”
歪嘴疤五跟着喊道。
沈砚目光更冷,低下脑袋,凑耳些许。
“今天,我把你们都杀了,谁会知道!”
歪嘴疤五一时瞪直了眼睛!
真狠呐,比他们这些日日沉淫打杀的狠人们都狠!
“罢了……”
“所有人,都松下武器!”
听着话,在场棍夫们只能纷纷扔下刀棍等物。
张癞子也看出情势不对,主动松了许巧云,可赵二苟却是没放刀。
他的刀子竟也试着往团团的脖子扎得更深!
噗呲!
沈砚没及时腾出手。
可许巧云却拿起弩弓,果断扣动了扳机!
赵二苟看着胸膛突出沾染鲜血的箭头,一时瞪大了眼睛,呼得倒地!
“杀……杀人了!”
张癞子吓得边后退边大喊。
棍夫们也一时目光警惕起来!
沈砚手中弩箭握紧,杀意顿起……死一个人是死,死一群人也是死!
“没办法了!”
但就在要动手之际,忽而传来喝声!
“捕快办案!”
“所有人放下武器,抬手抱头站好!”
却见五六个身着“捕”字公服的捕快赶了来,各个面色如凝冷的罗刹。
沈砚不可能连公差都杀,只能作罢扔下弩机。
歪嘴疤五顿时松了口气。
又转对着沈砚冷哼了声!
“袭击白役就罢了,还当街杀人?”
“现下我我们的上级来了。”
“你们一家子有九族都不够诛的!”
可刚说完,却见一衙役赶了来,对着沈砚打量了一番。
“是沈兄弟吧?”
沈砚不免几分惊诧。
“吴大人?”
来者正是吴大丙,看似不经意地相认,实则在事发生之际,他便约了捕快们一同在旁候着。
为的就是还沈砚一个教授之恩。
也给夫人未出生的宝宝还一个恩情,免得因白占便宜而损了福报。
“别大人大人的,我称你是兄弟,你也该我一声兄长才是。”
“是……吴哥。”
一旁的歪嘴疤五见着对方称兄道弟的,当即急了。
“这沈砚联同其悍妻,殴打我等白役,还当街杀人!”
“大人可要替我们管管呐!”
啪!
吴大丙直接给了歪嘴疤五一巴掌,歪嘴又正了两分。
“你们那一套,我岂会不知?”
“跟我吴大丙还玩什么装傻?”
“这位是我们的帮衙,衙门里的老人,更是我吴大丙的好兄弟!”
“你们惹谁不好,惹我好兄弟?还欺负我弟妹和小侄女?”
“很久没蹲号子,皮痒痒了是吧?”
歪嘴疤五一愣神,但很快也明白自己这是踢着铁板了!
随着眼珠子轱辘一转,
当即露出一口漏风的牙嘿嘿笑着。
“哎哟,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沈帮役,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沈砚却是嗤之以鼻。
既是帮衙门做事的,又怎会不知道他沈砚的户籍和背景?
此刻见这情势不对,却又开始拿不知当借口?
两面三刀之徒,只让他大感恶心。
“哦?”
“可方才还说我殴打衙役,当街杀人,九族都不够诛的?”
“这会儿怎又轮到需我见谅了?”
歪嘴疤五啪的拍了拍自己的歪嘴,嗐了一声。
“这灾荒年的,每天都有饿死的,被野兽叼走的。”
“死个人算个什么事儿?”
“何况,那家伙对小孩下死手,该死,该死!”
这回没等沈砚回应,吴大丙却是先哼了一声。
“你们干这缺德事,改个混球子死因,就想糊弄过去?”
歪嘴疤五挠着脖子,瞬间脸上青红交错,尴尬不已!
他这种敷衍不懂世故的小白还行。
可吴捕快都在衙门当差十几年了,都是老油条了,岂能瞒得过?
“是!瞒不过吴捕快……”
“属下这便去处置妥当!”
说完,却见歪嘴疤五到了那张癞子跟前,没等张癞子替兄弟求个公道,便先递出手去。
“拿来!”
“疤哥,拿何物啊?”
嘭!
只一脚,那张癞子便跪倒在地,咳咳了好久!
没等张癞子反应且问由,便接着又被翻了衣兜,取出那字据!
“私改字据,欺诓衙门?”
“你这是吃熊心豹子胆?”
“看来不去刑狱脱层皮,你是不知悔改了!”
张癞子吓得魂都要散了!
赶忙一顿翻找,拿出了从沈砚那取走的二十两碎银,哆嗦着:“都……都在这儿了!”
歪嘴疤五冷哼一声。
“那上头写的可是一百二十两!”
张癞子急得都要哭了!
“饶过小人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吴捕快办案十多年却深知,阎王好见,小鬼难防!
要除就除个干净。
“哥几个,把这勒索钱财的混账给我押入大牢!”
几个捕快喊了声“喏”,摩拳擦掌的上前,夺了张癞子手中的银两袋子,扔给了沈砚。
还冲着沈砚目光示好。
接着摁倒张癞子,捂住了嘴,生生将其拖走!
“十多年都没见过这阵仗,连吴捕快都亲自捞人?”
“这狠人聪明又能打,就算当棍夫也是一把好手,是我也愿多栽培。”
“我等该多巴结才是,这才是在衙门内该抱的大腿!”
棍夫们一时间都议论不已。
沈砚此刻却意不在此,虽消了债,拿回了钱,还得了赞许。
可现下他更担忧的还是妻女。
团团脖子割伤,巧云误杀了人定也还心中害怕。
由此他匆匆谢过吴捕快,也与之说明了缘由便要离开。
吴捕快也是顾家之人,当即也匆忙说道:“快去,快去,剩余之事,我替你处置!”
不过沈砚再急,也知对方帮忙,不仅帮着出头,还帮着隐瞒杀人大罪。
这人情不能装傻充愣糊弄过去。
“吴哥,明日此时,还请您和大人们赏脸来一趟百味楼!”
“彼时我有礼物要相赠!”
吴捕快目光一凝,似有所悟。
但还是先以拱手:“会替兄弟转达的!”
沈砚也拱手,可眼神似是下定决心,一时更坚毅几分:“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