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戎,上下等级更原始和粗暴!
故,士兵们是战还是停,几乎都得服从上级,否则定会遭到严酷清算!
为此即便他们兵强马壮,人数众多,可彼时也不敢妄动哪怕片刻……
毕竟说到底,贵族制度是他们的基本盘,更是他们越不过的红线。
当然,他沈砚也不是只有这一招。
其实就算用奴隶挟持人质,就那么驾马疾冲,他沈砚也是有办法对付。
就不如早已准备的落马坑、拒马架还有扎马枪以及绊马绳,这附近都浇了火油,只要点上,马儿是除非蒙上眼睛,否则是根本跨不过去的。
诸如此类的招,他沈砚早就让特战营先一步布置完全了。
不过……
“他们已经受了很多苦了,这些可能让他们再受伤的事儿,就免了吧。”
沈砚看着一个个瘦骨嶙峋,两眼空洞的每一个大雍老乡,兀自地喃喃着。
若可以,他有千万种方式折磨这些个犯罪者们。
可他不论前世今生,都想护着那些已然受到凄凉折磨的同胞们。
或许矫情了些,但这是上一世入伍为国的最本初的初衷。
故他选了一个自己最是看不上的解决方式,同样用人质,直接摁七寸……
不过说来,也确实是省事儿。
那些骑兵被号令停下,只能就地停住,个个的下马受降!
没多久史劲则也将那个不可一世的拓跋可汗,拽扯到了沈砚跟前,让其双手高举,跪着。
这一刻,也是数百年来,从未有过之事。
“这位大人,我……我们投降!”
“财宝、牛羊乃至别的条件,您尽可提条件!”
拓跋可汗憋得已然满身都在颤抖,是挤着牙在说着。
沈砚也理解,谁被曾经欺负的人突然地削成猪头,都不会高兴的。
不过他沈砚可不管这些个小九九,他管的就是直接的“是非”,扯别的没用。
咔!
他直接上手,一下将其衣领扯提,那股怪力将对方瞬间扬起老高!
“牛羊,财宝?”
“你觉得你对我们大雍做这种事,就这点东西能把我们打发了?”
“瞧不起谁呢?”
翻译官上前,当即也将话转达可汗,而后者目光也跟着瞬间睁大……
本来大雍年年都需交纳岁供给他们,现下他不提这事儿了,反倒已把条件谈到给大雍赔偿!
这已经是给了他沈砚天大的面子了,竟还嫌少?
“那这位大人,你觉得我们漠北戎人该赔你们什么呢?”
拓拔可汗显然是来了点脾气,还没翻译沈砚便听出了几分冲。
嗤。
沈砚直接气笑了!
“史劲,看来这老头儿还没明白咋回事儿呢。”
“替我让他明白明白吧。”
啪叽。
沈砚直接将其推扔到了史劲的脚边,叮嘱了一声。
史劲则不免几分迟疑,提醒了一句:“师傅,他毕竟是漠北的可汗,这……”
噔。
沈砚怒起,起了身狠狠一脚将史劲便踹翻在地!
“你他妈说的是人话,没看到这里无数无辜的受害者同胞吗?”
“什么狗屁汗不汗的,他是个罪犯,你看不到是吗?”
史劲从来没见过沈砚这般的气愤。
且如今沈砚平定漠北,立不世之功,回朝后要封官进爵,对***大业乃是大裨益。
若然此刻因这小事而让沈砚对***心生嫌隙,那他可就是大罪人一个!
“是,是!”
“师傅教训的是!”
“徒儿一时糊涂,现在便替师傅好好敲打这个不识相的老头儿!”
说完,他急忙不顾疼爬起,丝毫不敢再懈怠!
三两步上前直接上前咔一脚踩住拓跋可汗,并从兜里迅速取出暗卫随身携带的刑器!
由于他们本职工作就是替***督查外员,并掌控一定的先斩后奏之权。
故抓起犯者随地刑讯逼问,也是家常便饭之事。
“老头儿,你很能耐是嘛?”
“看不起我们大雍是吧,行,让你好好认识认识咱大雍的手段!”
说着,史劲掏出老虎钳,迅疾咔的一声直接拧住对方口牙!
那拓跋可汗疼吓得嗷嗷大叫,甚至裤裆子都跟着瞬间浸透,当真骚臭无比!
而这一幕,也正是在他那一众的北戎士卒跟前展示着!
这点老脸也当真的全丢完了!
“我错了,还请大人饶命!”
“赔,您要什么我们都赔,还请大人开口直言!”
拓跋可汗当即急喊着。
沈砚只叹了声,并没有搭话,任何事儿都是有代价的。
而史劲这次也立刻的意识到了师傅之意。
咔!
直接一颗牙被从嘴里生生薅下,顿时满嘴渗出阵阵红,看着都疼!
那拓跋可汗更是痛苦地嚎叫着被倒灌的血水呛的咕隆!
“别……爷,爷,我真知错了!”
这一声声哀嚎和悲凉,也都在那些此刻的北戎士卒们看着。
呵,应该看得很不得劲儿吧?
可当初他们难道不是这么对待着那些手无寸铁的北戎平民吗?
“好,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说看,要怎么赔偿我们大雍?”
沈砚抱肩,目光透着一阵肃杀。
拓跋可汗这活儿赶紧好好思忖组织着语言……
“我们的牛羊任凭你们取,我们的人任凭大人差遣!”
“今后我们也将年年给大雍岁供!”
“大人,您看这样可好?”
沈砚撇了撇嘴,说到此处也才稍稍靠近他的本意。
可显然比方才有些诚意了,算是多少又进步了些。
只不过……
“还是没说到点!”
“我要你们记住,大雍人的命不比你们北戎贱,更要你们都记住!”
“强犯我大雍者,虽远必诛!”
只见在他挥手间,周围呲呲呲的声音连续响彻小半炷香!
那些个敢挟持大雍百姓当人质而入战场者,被沈砚号令出去的精锐特战营,全枭了首!
如此践踏手无寸铁的百姓生命者,即便放到现代也是犯下不可饶恕的战争罪。
做恶事的,一个也别想在他沈砚跟前侥幸过去!
拓跋可汗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也或许只在这一刻明白……谁都不是好惹的。
谁更也不是可以随便叫“两脚羊”的!
“这回记住了吧。”
沈砚冷声问着这拓跋可汗。
而后者则当即点头如捣蒜,且更是腿软的跪到地上。
他自小在这漠北的残酷地界生存,见识过无数自然法则下的残酷,更见识无数大小战争!
可现下……他只深深地感觉到眼前的沈砚才是真正狠人!
他可远远不及……
“记住了,是我们北戎做得不对,今后定当反思!”
一时他磕头跪拜不已,否则沈砚一个兴起便把他脑袋也搬家。
更怕他怒火上来,直接给整个北戎都给消了踪迹!
此番也更是真正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被当作随意生杀的两脚羊是这等感受啊!
但他沈砚却仍旧愣着眸子,戏谑地看着这老哥们儿。
“看来,你反思得不够嘛。”
“特战营,给我再查一查,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这话让拓跋可汗彻底慌了!
有些事,他们是躲不掉的……
“够,够!”
“所有北戎勇士听命,全都给大雍的苦主磕头道歉!”
噔噔噔。
一片片的跪地求饶声,脑袋磕得生响不已!
北方之地的雄傲民族?
此刻所有高傲,瞬间荡然无存!
只剩下了……他们曾经最是看不起的卑躬屈膝!
“沈大人威武啊,替我等出了口恶气……”
“我等叩谢沈大人大恩!”
很快有苦主冲着沈砚直叩谢!
若然不是沈砚冲破万难来救,他们多少人都要沦为玩物,受尽羞辱,客死他乡,甚至……尸骨无存!故而此刻的救赎,其含金量已然如同再造之恩,岂能不拜?
“我等叩谢沈大人大恩!!”
一时,越来越多的人,都跟着山呼和叩拜不已。
“主帅此番杀尽北戎,扬我大雍军威,自此让我等挺直腰板!”
“所有的特战军听令,跪谢主帅!”
随着两团长级的跟着带头起哄,这呼呼一片的特战军士们也跟着浪潮般单膝跪下!
一时竟也跟着山呼着……
沈砚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些个家伙们起什么哄?
他所做之事皆是该做的事,这些个特战军们应该知道他秉性啊,真是……
但他正要阻止且解释两句……
轰隆隆!
那些个暗卫们也跟着凑热闹跪了下,以他们独有的抱手礼!
史劲也跟着大喊:“护国英雄,扬我国威,我等参拜跪谢!”
沈砚不免嘶的一声,这徒弟也当真会添乱,这时候拍个什么马屁,讨个什么好?
若是其他事儿,他听一听这虚头巴脑的也就算了,可为民之事何需言谢?
可他已出不了声,现场一时间竟突然都跟着声音越来越齐。
“护国英雄,扬我国威,我等参拜跪谢!”
“护国英雄,扬我国威,我等参拜跪谢……”
他苦笑干脆想放弃,可却不免看到不远处从囚车放出的殷宁湛,竟在现场此处捧土增山?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呵!
这是无意把他比作霍大将军了?
他何德何能啊,人家是靠的乃真本事!
他靠穿越外挂,这哪能比的?
可不能侮辱偶像……他急着要去阻止一二。
但就在这时,更要命的来了……
却听草原见马蹄疾驰再起,接着写着“殷”字大纛,以及“朔北”的旌旗跟着猎猎而来!
只是队伍奔驰到跟前时便顿住了……
“什……什么情况?”
为首领队的,正是身着狻猊山纹甲的楚翎。
她已然看呆。
而在她身后,一骑高马且身着螭纹金甲男人,目光也兀自冷峻而下!
“怎么可能……”
大军里还跟随着一个宫里太监,见状已然直接吓到了失语!
万人山呼?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