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渡一愣,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生门?”
“难道……站在这生门的位置,就真的死不了么?”
“今天在这个屋子里,就真的没有人能杀得了他么?”
班查也是一脸诧异,看向许宁宴,沉声问道:
“难道……你的数术,真的这么邪门?”
“如果按照你所说的,人站在生门的位置就死不了,那……我把父亲放到生门的位置,他岂不是这辈子都死不了了?”
“而且,众所周知,人都是有寿命的。”
“如果真的那么邪门,岂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长生不老了?”
许宁宴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生门,只是在特定的环境,和特定的规则下,能够抵抗外来因素导致的死亡罢了。”
“人的寿命,是生来注定的东西,就算是找到生门的位置,永远住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可能不死,更不可能长生。”
“更何况,这房间里的生门,只是以房间作为规划测量罢了。”
“如果以你们整个武装区域的格局来看,生门就又是另一个概念了。”
“绝对不可能,一颗原子弹打过来,我们还能在生门里面存活。”
“不过,在这间屋子里,这个生门,的确是最不容易死的地方了。”
听到这里,曹虎不由得一阵失望。
毕竟,他自己是阳寿快尽的人。
本想着布个风水阵法,然后藏在生门里苟延残喘,却没想到……根本没办法实现。
不过,在见识到许宁宴的玄学造诣之后,他更加确信——
许宁宴,一定能为他改命!
而此时,班渡突然目光一寒,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
“死瘸子,你之所以死不了,是因为你一直站在生门的位置不动罢了!”
“如果……我要是让你离开这里,那岂不是又可以随便杀你了么?”
话音未落,班渡已经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抓向许宁宴的轮椅,就要把他推开!
可——
就在这时!
“砰!”
曹虎猛地一脚踹了出去,直接把班渡踹翻在地!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许宁宴身前,怒吼道:
“今天,我曹虎,保定许宁宴了!”
“谁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别怪老子跟他拼命!”
班渡愣住了,他完全想不到,在他的地盘上,一个外来的园区诈骗犯,竟然敢这么嚣张!
“曹虎!”
“你这个畜生,怕不是疯了吧?”
“在我们班家的地盘,也有你撒野的份儿?”
“你以为……是什么人给了你这个权力?”
说完,房间里一片死寂!
的确,曹虎是在他们班家的地盘,而且这里是妙瓦底最大、最厉害的地方武装。
凭借他曹虎,根本没有实力在这里造次,甚至连自保的实力都没有。
可是,他别无选择!
因为,如果许宁宴死了,他自己的命,就真的没有人能给改了!
见曹虎沉默不语,班渡更加来劲,他挣扎着爬起来,捡起之前掉在地上的手枪,直接指向曹虎的脑袋!
“既然你没有这个权力,那就不要多管闲事!”
“否则,把小命丢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咔嚓!”
子弹上膛,班渡的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眼看就要开枪!
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从曹虎身后传来!
“谁告诉你,曹虎没有这个权力了?”
众人惊呆了!
班渡更是瞬间愣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随着所有人的目光,班查缓缓从猜叔的床边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曹虎身边!
他,亲自掏出***枪,对准了班渡的脑袋!
“从现在开始,曹虎的权力,就是我给的!”
“治病的人,是他带来的,父亲的生死,也只能依靠他来想办法!”
“班渡,如果你胆敢谋逆的话,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时要了你的狗命!”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明白,长兄如父,这四个字,在缅北这片土地上,可不是一句空话!
按照当地习俗,兄长,的确有权定夺弟弟的生死!
更何况,班查还是猜叔的二儿子,是这片区域的实际掌控者之一!
在场的护卫,童子军,此时也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手中的枪,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
班渡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他万万没想到,班查竟然会如此维护一个外人!
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权威,来保住曹虎和那个该死的瘸子!
他无助地看向邪术师巴旺,希望这个老太婆能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
可,还没等巴旺开口,班查已经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
“撤阵!”
“来人,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给我拆了,然后全都给我丢出去!”
“还有,把这个邪术师巴旺,也给我拖出去剁了!”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还犹豫不决的童子军们,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冲上前去,毫不留情地扯断那些红线,将挂在上面的铜铃扯落!
“哗啦啦……”
一连串清脆又刺耳的响声,回荡在房间里。
几个童子军合力,将那盛满鲜血的金盆抬起,小心翼翼地往外搬运!
另一些人,则拿着抹布和水桶,开始擦拭地面上那些诡异的符咒!
墨色的痕迹,在湿抹布的擦拭下,逐渐变得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班查也亲自走到了猜叔的床边!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那张贴在猜叔额头上的黄纸,缓缓揭了下来!
巴旺眼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阵法,就这样被轻易破坏!
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
“不!”
“你们不能这样做!”
“这是我花了多少心血才布置好的阵法!”
“你们这些蠢货,会遭报应的!”
她凄厉地尖叫着,声音嘶哑,如同鬼哭狼嚎!
两个童子军已经冲上来,死死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外拖拽!
可巴旺依旧不肯放弃,她拼命挣扎,双脚乱蹬,嘴里发出绝望的哭喊:
“三爷!”
“三爷救我啊!”
“我可是你特意从南洋请来的,现在你不能卸磨杀驴啊!”
“如果我要是被他们弄死了,那你觉得你还能有好下场么?”
“到时候我就算做了鬼,我也要天天缠着你,让你生不如死!”
班渡没有回答,但脸色变,却比吃了屎还要难看!
他原本以为,有了巴旺的邪术,他就可以顺利地除掉父亲,夺取大权!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阵法被破,巴旺被抓,自己也陷入了绝境!
他想要开口求情,可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心里清楚,只有阵法成型,夺了父亲的气运,他才有可能在这家里跟班查斗一斗!
但现在,留给他的只有绝望。
可,就在班渡陷入绝望,巴旺正要被拖出去了的时候。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到近,缓缓从门外传来。
“呵呵,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们班家,给一个外姓人生杀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