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笙的脑袋一直往蔺洵怀里钻,显然她很没有安全感,更不放心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蔺洵只好吩咐宫女二人在外面候着,他亲自抱起慕笙笙,将她带到百鸟朝凤的屏风背后。
这里备好了浴桶、浴帕之类,旁边还有干净的衣物,浴桶里的浴汤是浅褐色的,带着一股浓郁的药味,正冒着腾腾热气,朦朦胧胧仿佛仙雾缭绕。
蔺洵将披风剥下,少女春笋般的身子便呈现在眼前,因为太热,仅剩的薄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紧紧贴合在肌肤上,勾勒出她身子的线条轮廓。
其实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就是太瘦了,若是能多长些肉出来,定也能曼妙起来。
只是这么看她一眼,男人深吸一口气,才压下一切念头,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入浴桶,浸泡在浴液之内。
不过由于慕笙笙身子出奇的柔软无骨,根本无法独立支撑。
刚放进浴桶,她便顺着桶边缓缓滑入水里,情急之下,蔺洵都来不及褪去外袍,撇去鞋子便匆忙迈入桶里将她捞出,揽入怀中,以防溺水。
他果真还是得陪她一起泡……也不知洛青这药,能不能把他现在的念想也一起压一压。
药浴的水很热,本来就燥热难耐的二人,更是热得快要跟水汽一般蒸发了,特别是慕笙笙,浑身上下都绽放出桃花似的粉红。
蔺洵在浴桶中盘腿而坐,让慕笙笙坐在他前方,背靠在他怀里,这样只需圈着她的肩膀,便能防止她身子太软滑入水里。
慕笙笙都已经神志不清了,依旧不老实,扭过头,扬起下巴,想找男人索吻。
她娇声唤他,“殿下,亲亲笙笙。”
若是亲吻能让她好受一些,蔺洵并不抗拒。
他目光缓和下来,顺势用指尖将她的下巴再抬高一些,低头迎合上去,就以这样的姿势衔住她的唇瓣。
原本只是想浅尝即止的亲吻,为她缓解痛苦,却又忍不住越来越控制不住,场面愈发不可收拾。
不过效果显着,一边浸泡着药浴,一边接受蔺洵体内力量的安抚,慕笙笙只觉得浑身暖意融融的舒服了许多,先前躁动平复了大半。
随着时间流逝,那股药劲一点一点散去,心绪平静下来,慕笙笙也累得实在不行,泡在水里,靠在男人怀中,沉沉睡去。
泡了大概两刻时间,水温渐渐转凉,洛青交代的时间到了。
蔺洵垂眸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慕笙笙,用手试了试她的额头,不烫了,面色也已经恢复如常,不过具体如何,还是需叫来洛青诊断才能确定。
洛青进屋时,一切都已收拾妥当。
蔺洵的衣裳也让宫女去他寝殿拿来换过了,此刻正坐在床榻边。慕笙笙则裹着被子,躺在床榻上安稳睡了过去,因为床帘遮挡,洛青只能看见慕笙笙的一截手腕,多的也不方便查看。
洛青把脉过后,确定药效过去,已经没什么大的影响,二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洛青道:“洛某这回只是用药浴将那合欢散的药性压回去了,之后按时浸泡药浴,便不会再犯,对县主也并无影响。”
蔺洵皱了皱眉,“这么说还未彻底根除?”
洛青撇了撇嘴,“在下先前说过的,什么时候进行了男女之事,自然根除了,要不然很可能再犯。”
蔺洵无奈,只能询问,“那她这个身子……不太行吧。”
洛青也不敢确定,只能说道:“县主现在病情稳定,克制一些或许不成问题,不过最好还是等在下为县主好好调理一番……”
克制?他要如何才算克制?
他可不想为了一己之欲,冒那么大的风险。
一切平息下来,外头天都已经黑透了,天空挂着一轮皎月,正是一年之中最亮最圆的时候。
女眷那边的宴席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许多命妇跟随太皇太后挪步揽月楼赏月,也有许多年轻贵女去到宫内设置的灯会上游玩。
太皇太后那边找过慕笙笙,回复是慕笙笙犯病晕倒了,慕笙笙的那个病情众所周知,甚至还有人见过慕笙笙当众吐血,犯病都是家常便饭,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大臣那边也找过蔺洵,不过蔺洵向来不喜欢吵闹的宫宴,以前本来也极少参与,他们找不到便也没多放在心上。
天枢很快就查到线索,回来向蔺洵禀报。
他举着个水壶,示意蔺洵,“殿下,属下已经问过洛青了,这壶茶里有合欢散的残留,县主就是喝了这茶水所以才……”
当时宫宴上,只有慕笙笙一人喝这壶茶水,别人都是喝的果酒,恐怕下药之人就是趁着璇玑不注意,把药放进壶里的。
“而且属下还查到宁王世子来过,他交代是有人引他来此处,说是有美人等候,他来了却瞧见摄政王在此,以为被人戏弄,就走了。”
明显就是设计好的,先给慕笙笙下药,然后叫个男人送上门来。
那个宁王世子,跟镇国公府的傅二有的一拼,都是好色成性,流连烟花之地的纨绔子弟,花样多得很,不知床上玩死过多少女子,慕笙笙这副模样落到他手上还有命活?
这幕后之人是奔着取慕笙笙的命来的,实在心狠手辣不输谢婉宁。
至于是何人所为,这宫宴上慕笙笙的仇人不少,镇国公夫人、安乐大长公主和肃宁大长公主,又或是她那个继母宣武侯夫人,甚至皇帝和太皇太后,蔺洵这回看着每一个都有嫌疑。
蔺洵握住那茶壶的手不自觉用力,若不是突然想起来这是证物,恐怕又要不小心捏碎了。
正要下令天枢再去追查,务必今日将人揪出来,不然过了今夜只怕会死无对证。
外头突然传来吵闹声响,片刻后,璇玑拖着一名宫女走了进来。
她愤愤禀报说道:“殿下,奴婢找到了,当时就是这个宫女在奴婢身边晃来晃去,必定就是她,趁着当时奴婢替县主挡酒的间隙下了药!”
璇玑回想起来,她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慕笙笙,只有安乐大长公主非要劝慕笙笙喝酒,她未免让二人下不来台,便自请把那杯酒喝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有个宫女从她眼前一晃而过,她当时并未多想,也是后来得知慕笙笙被人下了药,这才猛然回想起来,立即去宫宴上寻找这名宫女。
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宫宴,鬼鬼祟祟的,不知打算往哪里去,璇玑当即便将她擒拿过来,也还没来得及拷问。
璇玑把那宫女扔到地上,还气愤的踹了她一脚,问话,“说,是谁指使你的!”
那宫女本来被璇玑抓了就很是心慌无措,现在又看见摄政王正高坐在上,更是吓得瘫坐在地,抖成了筛子。
她颤颤巍巍的还打算狡辩,“奴婢方才一直在布菜,什么也没做过。”
蔺洵拿着那茶壶,冷冽得骇人的声音,质问,“没做过?那为何有人瞧见你往这茶壶里放东西。”
本来蔺洵也只是诈一下,没想到那宫女以为事情败露,立即就服了软,哭着什么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