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熹微的晨光艰难地穿透厚重云层,洒在破败的幽州城。林夏早早起身,简单洗漱后,将头发束起,身着一身利落劲装,外罩一件厚实披风,既方便行动,又能抵御边关的彻骨寒意。她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镜中的自己目光坚定,透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然。
踏出旅店,街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这座衰败的城池更添几分萧索。林夏沿着曲折的街道前行,街边的百姓们大多面色蜡黄,眼神中满是麻木与无奈,或匆匆赶路,或在街角摆摊售卖寥寥无几的破旧物品。林夏每走几步,便会拉住路人,礼貌地询问军营的位置与相关信息,可得到的回应大多是摇头叹息,或是警惕地打量她一番后匆匆离开,仿佛提及军营便会惹来灾祸。
行至城中心,一座略显破旧的茶楼映入眼帘。林夏灵机一动,心想茶楼向来是消息汇聚之地,或许能在此打听到有用线索。她走进茶楼,店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茶香,几张桌椅歪歪斜斜地摆放着,寥寥几个茶客正低声交谈,气氛压抑沉闷。林夏寻了个角落坐下,点了壶茶,静静倾听周围人的谈话。
不一会儿,邻桌两位身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的对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其中一人低声说道:“听说了吗?最近军营里在征集擅长医术的人,战事吃紧,伤兵太多了。” 另一人叹口气,回应道:“是啊,这仗打得,咱老百姓日子苦,将士们更不容易。不过这征集医者,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林夏心中一动,她略懂医术,或许能借此机会进入军营。
林夏走到两人桌前,微微欠身,礼貌地问道:“两位大哥,不知你们说的征集医者,具体是怎么回事?在哪里报名呢?” 两人抬起头,疑惑地打量她一番,其中一人说道:“姑娘,你问这干啥?这可不是小事,军营可不是随便能进的。” 林夏诚恳地说:“两位大哥,实不相瞒,我略通医术,想着能为将士们出份力。” 两人对视一眼,面露惊讶,其中较为健谈的那位说道:“姑娘,难得你有这份心。不过,这医术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你有啥能证明的?”
林夏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借着衣袖遮挡从空间取出来一个小巧的布袋,轻轻放在桌上,缓缓解开系口的绳子。袋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套精致的银针,针身细长,在茶楼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她拿起一根银针,手指轻轻捻动,展示着娴熟的手法,说道:“两位大哥,这银针之术,我钻研已久。通过刺激人体穴位,能治不少病症。”
接着,她从布袋里取出一个用布包裹的小物件,打开后,是一株半干的草药,叶片细长,脉络清晰,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这是我前几日在山中偶然采到的紫背天葵,看似普通,实则有清热凉血、解毒消肿之效。” 林夏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将草药在手中揉搓,展示其质地与色泽,“我知晓许多草药的特性与用法,平时邻里有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我都用这些草药帮忙医治,也有不错的效果。”
林夏看向两人,目光坚定而诚挚:“我虽为女子,可从小就对医术感兴趣,多年来潜心学习,家中长辈也都是杏林高手,悉心教导我。如今听闻军营缺医少药,将士们受苦,我怎能袖手旁观。我真心希望能凭借自己所学,为他们减轻痛苦。”
林夏谢过两人,离开茶楼,按照他们指示的方向朝着军营走去。越靠近军营,戒备愈发森严,巡逻的士兵们荷枪实弹,神色冷峻。林夏远远便看到军营门口张贴的告示,可还没等她靠近,便被两名士兵拦住:“站住!这里是军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林夏赶忙解释:“军爷,我是看到征集医者的告示,特来报名的。” 士兵上下打量她一番,满脸怀疑:“就你一个姑娘家,会医术?” 林夏不卑不亢:“军爷,我虽为女子,但医术绝非儿戏,能否让我试试?”
这时,一位身着铠甲、腰佩长刀的军官模样的人路过,听到对话,停下脚步,目光犀利地看向林夏:“你当真懂医术?若敢欺骗,可是要受军法处置。” 林夏挺直脊背,坚定地说:“大人,我愿以性命担保,若有虚假,任凭处置。” 军官微微点头:“好,跟我来,若你真有本事,军营自然欢迎。”
林夏心跳加速,既紧张又兴奋,她跟在军官身后,踏入了这戒备森严的军营。此刻,她离哥哥似乎又近了一步,可前方等待她的,究竟是希望,还是未知的挑战,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