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床榻上的紫元霜忽然发出一声轻吟,眼睫微微颤动。
“她快醒了吧?”
白悠悠看了眼躺在床上,脸色重新变得红润起来的紫元霜,朝着时慕雅问道。
“快了,如果不是某个迷糊的丫头,在没有搞清楚状况前就给了她脖子一刀,她这会儿早该醒了。”
时慕雅闻此,挑了挑眉毛说道。
“当时情形哪容得细查....…”
白悠悠有些无奈抠了抠脸颊,想起当时紫元霜拿武器少女要挟她,以及封印她意识的恐怖魔气:
“我那也是没有办法啊,毕竟她知道了我的身份,她若活着报信,死的可不止我一人。”
“没怪你,”
时慕雅轻轻摸了摸白悠悠脑袋,
“只是想到这些年......”后半句终究没出口。
白悠悠抬眼瞅了瞅时慕雅,心中猛地一紧,意识到对方或许误解了什么。
实际上,曾经的小公主自始至终都未曾改变,依旧是那般天真单纯。
要不是机缘巧合和白竹融合了,指不定现在早已命丧黄泉,坟头草都得有三丈高了!不过这些事儿,她可铁定不会跟时慕雅说。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紫元霜忽然悠悠转醒。
她一边揉着昏沉的脑袋,一边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周遭环境。
当她的视线落在身旁的白悠悠身上时,眼睛“噌”地就亮了,张开胳膊“嗷”地就扑上去了,紧紧抱住白悠悠,还将自己的脸蛋亲昵地贴了上去,不住地蹭着。
“这怕不是在做梦吧?肯定是梦!怎么可能一睁眼,我喜欢的人就坐在身边呢!”
彼时,白悠悠正专注于与时慕雅的谈话,压根没注意背后这一遭,冷不丁就被紫元霜给揽怀里了,跟个布娃娃似的。
等她反应过来,便开始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同时朝着一旁正满脸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热闹的时慕雅抱怨:
“你……不是说已经解开她的洗脑了吗?怎么她还是老样子,还这么黏糊我呢?”
时慕雅托着下巴,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后解释道:
“洗脑确实是解开了,但她喜欢你这一点,估计是她自个儿的喜好,跟洗脑没什么关系。”
白悠悠闻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嘀咕,感觉自己今天翻的白眼比这辈子加起来的都要多。
“紫元霜,你快放开我。我不是你要找的无极魔剑,你喜欢错人了。”
白悠悠一边挣扎,一边急切地说道。若不是担心动作太大会伤到刚苏醒、身体还十分虚弱的紫元霜,她早就毫不留情地把人推开了。
“不,你就是,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紫元霜闭着眼睛,仍紧紧抱着白悠悠,仿佛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如同梦境般虚幻。
“无极魔剑?”
听到这个词,时慕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神情变得格外严肃,目光紧紧盯着白悠悠,问道:
“你从哪儿听到这个名字的?”
“不是听来的……”
白悠悠一边用小手使劲儿推着紫元霜不断凑过来的脑袋,一边解释道:
“是在紫元霜的记忆里看到的,好像是那个血影魔君在找。可我是饮血剑啊,又不是什么无极魔剑。”
面板上的信息肯定错不了,所以她笃定自己不是。
“不,小悠,你就是无极魔剑。”
时慕雅却给出了一个让白悠悠震惊不已的答案:
“当年我和白雅找大巫祝算过,我们的孩子将会是传说中的神器。而在十大神器中,唯一还未诞生的就是无极魔剑。”
白悠悠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紫元霜却抱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咣啷”一声巨响。
原来是去打水的夜琉璃一进门,便看到紫元霜正紧紧抱着白悠悠。
她大惊失色,手一松,水盆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夜琉璃急忙快步冲上前去,试图拉开两人,口中喊道: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快放开我的悠悠姐!”
可紫元霜瞧见夜琉璃来了,不但没放开,还一把把夜琉璃也搂怀里了。
“这是什么情况?她之前不是还很讨厌夜琉璃吗?”白悠悠彻底被紫元霜的举动弄糊涂了。
“哇!白发红瞳的女孩!也很对我性癖我也喜欢。”紫元霜这个时候发出了惊喜的叫声,那激动的情绪仿佛进入了天堂一样。
这时白悠悠猛然想起了之前苏夜说的话:
“原本的阴阳两界碑不需要和任何人缔结同心契,便能达到和缔结同心契一样的增益效果,并且她喜欢着每一个族里的少女……”
好家伙,苏夜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只是此刻,时慕雅的注意力并没放在这三个小家伙身上。
她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凝重,显然在思索着其他更为要紧的事:
“知晓无极魔剑这件事的,只有我、白雅和大巫祝。这么一琢磨,大巫祝极有可能已经投靠了血影魔君,还把无极魔剑的事儿给抖落出去了。”
思索片刻后,她转过头,目光严肃地看向床上搂抱在一起的三人,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
“你们三个别再闹了,赶紧行动起来!”
时慕雅鲜少如此严肃,白悠悠见状,心中不禁泛起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时慕雅神色凝重地解释道:
“咱们得转移了,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待下去会有危险。”
白悠悠微微点头,心中明白,紫霄剑宗和血影魔君想必已经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此地确实不宜久留。
紧接着,时慕雅又开口安排道:
“小悠,你先去把副谷主花浅浅、谷主陈炎武,还有那些长老都变成你的尸姬或者傀儡吧。”
白悠悠面露诧异,忍不住问道:
“他们不是你的手下吗?”
时慕雅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透着决绝:
“他们是人类,不算我的手下。我只是后来把他们召集起来,用来混淆视听、掩人耳目的。现在既然已经暴露了,他们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不能再留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