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顿妥当。
刘表调遣的援军到达情况,也被送到了刘备的手上。
“夏口是一座黄祖多年经营的坚城,城墙厚实,粮草充足。”
“等到蔡张两支援军赶到时,对方的总兵力接近六万,与我军持平。”
“若他们选择固守不出,想强行突破这种防线难度极大。”
鲁肃边指地图边说道。
刘备点头赞同,然后说:“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阻挡住这两路援军。”
“文韬先生有什么高见?”
蒋华强没有拐弯抹角,接过竹棍直接指出路线建议道:“主公可派吕子明领五千人夜间顺江逆流而上抢先占领赤壁,在那里拦截张允。”
“对于汉水一路来的蔡瑁,可以让朱休穆同样带五千兵马迅速赶往汉津迎击敌人。”
“剩下的一万水军就原地待命监视敌人的动向并牢牢控制住长江的制水权。”
“我们的主力步兵部队全力以赴攻克夏口城。”
蒋华强一席话提出了详细的方案。
然而刘备总觉得计划中好像有问题,只是暂时没想明白具体在哪儿。
“文韬先生,蔡瑁虽不算顶尖名将,但他指挥水军还是很厉害的。”
“这次他率领的是三万襄阳大军,并且水陆并进。”
“但先生只让朱休穆带五千水军去挡蔡瑁,这点人会不会太少?”
鲁肃最先指出了这一点疑虑。
被这样一提,刘备也意识到自己之前担心的问题在哪里了:
关键就在于如何处理蔡瑁这一路。
朱桓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大将,但只带五千水军去抵挡蔡瑁的三万大军,这似乎有点低估蔡瑁的能力了。
但实际上,我们的水军总共也就两万多。
要同时拦截两路敌军,还要监视夏口黄祖的水军,真的有些力不从心。
“不用担心,蔡瑁不会和我们拼命的,五千兵马足够挡住他。”
蒋华强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刘备和鲁肃都感到不解。
···
刘备急忙问道:“文韬军师,这话怎么讲?”
“刘表单人匹马进入荆州,靠着蔡、蒯两家的支持才能稳坐江山。”
“作为回报,刘表只能把军队和政府权力交到蒯家兄弟和蔡瑁手中。”
“但刘表这人,虽然是保守派,却也不缺心计。”
“他让黄祖镇守江夏,手握重兵,就是为了限制蒯氏和蔡氏,让他们三家互相制衡。”
“现在夏口有难,你觉得蔡瑁会不顾一切去救援黄祖吗?”
蒋华强轻描淡写地揭开了荆州的权力格局。
这句话让刘备顿时明白过来。
“军师的意思是,蔡瑁可能会因为私利而不出全力,想利用这个机会削弱黄祖?”
“所以他可能只是做做样子,等到黄祖的实力被削弱后再南下救他?”
刘备也渐渐领会到了蒋华强的深意。
蒋华强微笑着点头。
......
“刘表手下的谋士将领都各有盘算,这样怎么可能不失败!”
“好吧,我们就按军师的计划行事!”
刘备高兴地同意了。
于是吕蒙和朱桓领命,各自率领水军出发,前去阻挡荆州援军。
“文韬军师的策略确实能拖延住刘表的援军。”
“不过黄祖即使得不到援助,仅凭现有的兵力,我们也未必容易拿下夏口。”
“袁绍和曹操已经在北方开战,结果很快就会明朗,我们真不能在荆州久拖。”
鲁肃又谨慎提醒了一句。
大帐内的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柴桑水战胜利带来的兴奋早已消散,如何啃下夏口这块硬骨头让大家眉头紧皱。
“快速拿下夏口,并不是什么难题。”
蒋华强的一句话打破沉寂。
众将士精神一振,都看向了他。
皖县和柴桑都是坚城,但在蒋军师的巧妙策略下都轻松拿下。
看来蒋华强这次又有新的高招。
“我早就知道军师会有好办法,请军师明示!”
刘备欣喜地说。
“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
“夏口虽然坚固,但如果有人内应,主公岂不是可以轻易攻克?”
蒋华强眼中闪过一丝诡秘。
刘备激动道:“难道军师在夏口也提前布置了人马?”
“孙权因为无兵可用,才会启用那些流亡者,所以我们才得以轻松安插棋子。”
“但夏口可是黄祖的地盘,全是他的人,我们的人混进去也起不到作用。”
蒋华强否认了刘备的想法。
刘备一脸茫然:“没有人提前潜入,那怎么能找到内应呢?”
“没人的话我们可以制造一个,我想城中就有一个人可以帮助主公!”
蒋华强笑了笑。
刘备眼中闪着光芒:“请问军师指的是谁?”
“甘宁!”
蒋华强说出了这个名字。
“甘宁?”
“文韬军师,这甘宁是什么人?”
刘备对此毫无所知。
“甘宁是荆州人,在汉水上曾为水贼,他穿金戴银,号称锦帆贼!”
“他的武功非凡,能与张辽媲美,是真正的猛将。”
“更重要的是,甘宁不仅擅长水战,陆战也非常勇猛,真是不可多得的将领。”
“如果要说实打实的能力,他是荆州的第一武将!”
蒋华强大力推荐甘宁。
刘备顿时对他产生了浓厚兴趣。
“都说黄祖才是荆州第一武将。”
“难道甘宁比黄祖还厉害?”
鲁肃也很惊讶。
提到黄祖,蒋华强不屑一顾。
“黄祖自称荆州第一武将,无非是因为岘山一战误杀了孙坚。”
“那纯粹是运气好,不代表真实能力。”
“论武功、才能和指挥水军,黄祖远不及甘宁。”
“甘宁才是真正最强的将帅。”
这番话让刘备惊叹不已。
蒋华强对人的判断能力,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能让蒋华强如此推崇,可见甘宁实力之强。
“没想到荆州还有这样的高手!”
“可为什么这么有能力的人却没有被重用,还在黄祖手下屈居?”
刘备赞叹之后又充满疑惑。
“主公出身草莽,用人不在乎身份,只要有才华都可以被任用。”
“刘表则完全不同。”
“虽然同样是皇族后裔,但他出生优越,比您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