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很重,睁开眼的时候就费了不少力,身体也感觉昏昏沉沉的,没有一点力气。
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被蛇咬,而且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毕竟被咬后,伤口很快就变色了,肯定是一条毒蛇。
时郁就坐在她旁边,不知道在和谁发消息,脸色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喉咙很难受,跟堵了似的,姜南星猛咳了一声,惊动了旁边的时郁,他这才看到已经醒过来的姜南星。
“醒了?”
“想喝水”姜南星说,她的声音哑得可怕,像是在沙漠里半个月没喝水一般,说出口得时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现在还不能喝,医生说你的中毒反应比较严重,影响到了喉咙,为了避免呛咳和窒息,先不能喝水。”
“可是我好渴啊。”姜南星感觉喉咙要冒烟了,嘴唇也干得厉害。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时郁却把她按了下去。
“躺好,我出去一下。”他像是不放心什么,走之前还把床头桌上的水壶放到了地上且远离姜南星的那一侧。
姜南星:???
也罢,随他去吧,她望着天花板,强行按压自己想要喝水的心。
没多久,时郁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包棉签以及一个一次性杯子。
杯子?水?!难道可以喝了?姜南星一下就精神了,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时郁从水壶里倒了水。
她渴望着那杯水能马上到自己嘴边。只可惜,时郁只是用棉签沾了点水,然后靠近她,用棉签一下又一下的点在她嘴唇上。
虽然没能喝水止渴,但他这么做,好像舒服了些,嘴巴不那么干了,心情似乎也不那么烦躁了。
他是本来就懂这个还是出去问的呢?
姜南星想问他,但是狮子啊说不出话来了,她还想问那条蛇抓到了没有,是不是从外面果园溜进来的?
可是白天的时候她听到有人问这里的果农那有没有蛇,果农说没有,这一年来都没见过,可能是果园四周都撒了硫磺粉,蛇不敢来。
最近来这的节目组多,很多人都怕有蛇,他们以防万一还每个木屋旁边都撒了硫磺粉。
一层又一层的屏障,怎么还能溜进她房间里的?
莫非是有人——
不是她想太多,自从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别人算计后,就觉得很多事其实都不简单。
更何况……
时郁看她眼珠子转来转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俯身替她掖了掖被子,“我们住的那个小屋,木屋背后有个监控坏了,现在要查是不是人为,有点难。”时郁说,“不过,不论多难,都会接着查下去的,你先别想了,好好休息。”
这时候监控坏了,这就有点——
姜南星有些无语。
时郁又说:“是在我们入住之前就坏了,农庄老板觉得应该没啥事就没换,也没跟节目组说。”
姜南星:……
回想起昨晚,她记得自己觉得屋里有些闷热去开了窗,然后就去洗澡了,怕不是那个时候蛇爬了进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洗澡出来她去关窗的时好像看到了远处一闪而过的人影。
不过当时她忙着擦拭半湿的头发,也没多注意,只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现在想来,怕是不简单。
姜南星在医院足足待了一周才出院,时郁也陪着她请了一周的假,天天都来照顾她,搞得她都不敢上网去看大家的反应。
节目组延长了在农庄录制的时间,原本只录一个星期,现在打算再录一个星期。
至于蛇的问题,农庄老板进行了大检查,还对外围及内围得每处都做了防蛇措施。
但发生了姜南星被蛇咬事件,网上很多观众都不买账,说节目组不顾嘉宾安全,都有嘉宾在那被咬伤了,还不离开。
直到节目组发了一个监控视频。
画面很模糊,角度也很偏,只依稀可见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提着类似于麻袋的东西一步步往姜南星、时郁所居住的2号木屋走去。
【我天!这什么意思?】
【合着姜南星是被人故意放蛇咬的?】
【如果是真的,那这性质也太恶劣了吧?】
【可惜了,这监控画质太烂了,而且就拍到了那么一点点人物,还穿着黑衣,完全看不清是谁。】
一时间,#姜南星被人故意放蛇咬#话题上了热搜。
周日晚,农庄内。
乔雪躲避着镜头,偷偷的来到了导演的房间。
一阵嘘寒问暖后,她鼓起勇气说出过来的目的,“王导,我们在这录了也一周了,要不回去吧?”
正惬意的享受着乔雪的按摩的王导慢悠悠的说了句,“不行。”
“为什么?!”
乔雪音量不自觉地拉高。
王导皱了下眉,抬了抬眼皮警告,这木屋可不隔音,她这大半夜来也就算了,说话还这么大声,是要害死谁?
乔雪心虚的低头,手上的动作更轻了,她不满的说着,“为什么不走啊,这破农庄有什么可拍的。”
“这周不是录得挺好的?再说了,节目都官宣在这待两周了,现在走,观众怎么想?”
“管他们怎么想呢?就说大家怕被蛇咬不就好了?”
王导推开了她,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
乔雪立马拿起打火机替他点上。
他缓缓呼了一口烟,“被蛇咬怕什么,说不定还能带来不少热度,你看隔壁那个节目,这两天天天上热搜,赞助商一个接着一个的上门。”
“我们节目要是也能这样就好咯!”
这话硬生生把乔雪想继续劝解的话给堵住了,她怎么忘了,这导演最爱追求热度了,前一阵被隔壁节目压得死死的,就很不爽了。
如今俩节目都在一个农庄里,他怕是又给较劲上了。
看来想让节目离开这条路行不通了,那不如她离开?
她谄媚的绕到他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轻轻揉捏着,“王导说得是,只是,我这两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跟您请个假。”
“您看可以吗?”
平时高高摆起的架子,现在放低到了别人的脚边。
她咬着牙有些不甘,但脱口而出的话却是温柔到了极致。